一行人像上次一樣直奔灑樓,那掌櫃早已聽到外面的喧鬧聲,在門口翹首以盼。遠遠的便瞧見跟着蘇家人朝酒樓走來的壯觀景象。
有眼見的老百姓認出蘇大運便是上次賣樹雞的人。震驚的不行。
這家子當真是福運不斷啊!總在別人之前發現財路,也不知祖上積了什麼德。還是說家裡有個招福運的人。
有饞得不行的老百姓已先進去等着了,像上次一樣這家人肯定是想把魚全賣給酒樓。而且那味道做出來也是千金難求,嘗都未曾嘗過。
近日,那樹雞供應不上。一盤樹雞炒肉簡直賣到了天價,羅老闆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這可把別的酒樓氣的夠嗆。
掌櫃的高興的步下臺階,準備請蘇大運等人進去。不料,迎面走來,幾位氣勢洶洶的人。當下,把蘇大運等人攔在外面。
掌櫃的臉色頓時就黑了,憤然的道:“姓鄒的你這是做甚?”
原來來的人是對面酒樓的老闆姓鄒,叫鄒多餘。鄒多餘並沒有理會掌櫃的黑臉,轉過頭和顏悅色的對蘇大運說:“這些魚是你打的吧?可否賣給我?我出雙倍的價錢。”
雙倍?那怎麼行?他這魚可是要賣十倍的價錢。蘇大運剛要拒絕時,聽男人又道:“可要想清楚了,我與那平城縣的縣長是朋友。”
嗤,這是想仗勢欺人呢。
蕭陌雙眸冰冷的看着男人,區區一個平城縣縣長也敢在他面前拿來說事?
一旁的文副將心道:這男人莫不是個傻的?在小世子面前別說是縣長,就算丞相來了,也得把頭給我低着。
此時,想拿區區縣長的名頭來嚇唬他們?簡直是無知到了極點。
蘇大運聽到縣長的名頭倒是瑟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只因兩個小傢伙,包括文副將都是一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帶怕的的表情。
在別人看來,兩個小傢伙是因爲不懂那縣長的職位有多大,纔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那長的五大三粗的文副將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神情是鬧哪樣?
小孩無知,大人也無知?
鄒多餘溫和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一步上前對蘇大運俯首帖耳,道:“你這是不相信麼?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捏死一個人,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小九離耳朵一動,肉嘟嘟的小臉頓時一沉。
“啪……”重重的一腳踩在男人的腳背。敢對她爹口出狂言,簡直是活膩歪了。
男人當即跌倒在地,抱着右腳痛苦的哀嚎。
“啊——”
見自家的老闆痛得滿地打滾,跟着一起來的跟班當即就要動手。
小九離驚呼一聲,臉上的表情誇張至極。“哇咔咔,碰瓷,妥妥的碰瓷。我一個小奶娃,哪有那般的力氣。踩一下就痛成這樣,想耍賴呀。”
“就是啊,就是啊!人家纔多大,踩一下不跟撓癢癢似的。怎麼就倒在地上了呢?碰瓷一個小奶娃丟不丟人啊?”旁邊圍觀的老百姓跟着附和道。
聞言,鄒多餘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真的疼啊!可對方又是個小奶娃,他這樣子分明是想耍賴。
鄒多餘忍着劇痛在跟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小九離在眼神中透着滿滿的殺意。
突然,一個半大的孩子擋在他的面前。“咔嚓……”抽出佩戴的短劍。
“動她者,死。”他感覺到了那股殺意,濃厚的內力,還有那如王者般的氣勢蓬勃發出。鄒多餘神色一僵,倒不知該如何動作了。
一個小奶娃,一個半大的孩童。直接把他給整不會了。
一個看着邪門的很,一個氣勢又足。看來今日是碰到釘子了。“我們走。”當即便帶着人離開。
掌櫃的見人走了,喜笑顏開的邀請幾人進屋。“快快,屋裡請。羅老闆都等着了。他呀,天天唸叨着小九離,對着孩子歡喜的緊。”
小九離心中冷笑:他只是把她當成了行走的搖錢樹而已。
大堂裡坐滿了人,每一桌都點了一道樹雞的菜。吃的滿嘴油膩,別提那味道有多爽口了。
一盤有關樹雞的菜由之前的十幾文錢直接漲到如今的一兩一盤。這樓老闆也會做人,還給蘇家提了成。是以,蘇家和酒樓都賺得盆滿鉢滿。
當然,甘村的樹雞採完了,鄰村還有。只是他們得到的消息要緩一些。再者,被釆掉的樹雞還會生長。所以這銀子算是源源不斷了。
蘇大運越想越開心,走路都變得輕快好多。看來要不了多久,那房子又得重新蓋了。要蓋一座更加氣派的。
進到雅間,那羅老闆果真在等着。見到小九離和蕭陌快步迎了上來。他本來是想和小九離握手的。接觸到蕭陌護犢子般的冷眼,瑟瑟的把手縮了回去。
他笑說道:“在下在此恭候多時了,不知今日幾位要給在下怎樣的驚喜?”
蕭陌也不猶豫,當下按照小九離說的做。把袖子裡早已寫得滿滿當當的一張宣紙遞給羅老闆。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神情。
他說:“這一張比上一張更加珍貴,六萬兩。少一個子兒免談。”
小九離手腳並用的往旁邊的凳子爬去,做好之後,神情閒淡的蕩着兩條小短腿。一副談判事宜由蕭陌做主的樣子。
羅老闆便知道,兩人已經通了氣。這個價格應該是那個小奶娃定的。
六萬啊,這可不是小數目。不過能定出這個價格,他當是佩服至極。
心下也對小九離這個人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成交。”
蘇大運和文副將聞言,瞳孔狠狠地一縮。這,這人莫不是瘋了?
不過還好,蘇大運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那樹雞都能賣五萬兩,更別說這些魚了。
他感覺他的人生簡直達到了巔峰,連手腳都在哆嗦。
文副將震驚過後看兩個小傢伙的眼神直接變成了敬佩。他覺得蕭陌已經夠變態了,實不知這個小奶娃更加變態。
堪稱奇蹟的存在。
第一次讓他刷新認知的是,一招便能擊退久戰不敗的將軍。第二次刷新他認知的是輕而易舉的幫里長夫人解了毒。
第三次,第四次乃至還有第五次……
他懷疑人生了。
直到走出酒樓,文副將的腳步還有點虛浮。
“真,真的賣了六萬兩?”他不確定的再次問道,這已經是他第三遍問了。
蕭陌難得幫他解釋了一回。“文生叔叔勿需太過驚訝。小九離天生自帶福運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