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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諭嘯深眸突然眯了下,男性的掠奪本能,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

他雙腿所夾住的那嬌柔身軀,雖然被一條寬鬆的牛仔褲跟過大的舊T恤遮住,但,當她在他身下掙扎扭動時,她的☆竹軒墨坊☆衣物卻遮不住她美好的曲線。

這女人的表情雖兇狠,但身材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性感女人!

“可惡!你這低級、下流的男人……”方裳珞從他眼中看見不該看到的慾望,恨自己剛纔沒開槍斃了他。

“我低級?總比想殺人的……”

突然間,轟隆一聲好大的巨響,從不遠處的房子後方傳來。

他愣了下,原本抓在大掌中的兩隻小手,被她機警地鬆脫一隻。

“大姊,水塔爆了!”裳月着急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該死!放開我!”她低吼着,從他鉗制中鬆脫的小手找到機會攻擊他,一心只想讓自己脫身。她得去搶救木材!

“放開你?我又不想死。”他試圖抓住她正握拳攻擊他的自由小手。

“我沒要殺你,你要是不搶我的槍,我就不會攻擊你。”這男人講不講道理啊?

“我搶你的槍是因爲你剛纔射中我了,啊!該死……”

他沒想到自己話纔出口,這狠心的女人竟然對着他手臂上流血的傷口,就是一個手刀劈過去。

“該死!你這臭女人,別亂動!”他狠狠地壓住她,再次抓住她的小手,制住她的掙扎。

雖然說他從不打女人,但這女人心思惡毒得實在是讓人不能輕忽。

“放開我……你這個大變態!”她怒吼,晶亮的黑眸忍不住飆出水氣。

她那些花了大錢買的木材啊!這下全毀了……

“我變態?”他的語氣難以覺察地一頓,那張清秀的臉蛋上,那雙黑得火亮的瞳……是他看錯了嗎?她在哭?!“是你先攻擊我的,你這惡毒的女人。”

“你不要來這裡,我就不會攻擊你。”她在他底下怒吼着。

“媽的!我只是來睡個覺而已,剛沒問清楚就開槍的是你、攻人要害的也是你。”

“你嚇昏了我妹妹!”不然她怎麼會開槍?

“那女孩自己有神經病,纔看我伸個懶腰就尖叫,我一起來她就昏過去了,是我的錯嗎?”

“她不是神經病,她是有心臟病,禁不起嚇!混蛋,你到底要不要放開我?”

“呃?”他一愣。

她說到妹妹時,那激動的語氣,讓他的怒氣頓時鬆懈下來,心底也跟着浮出溫暖的感覺。

原來,這女人一開始並不是莫名其妙地朝他開槍,她是爲了家人……

頓時,心底原有的怒氣鬆懈了下來,反而多了一絲說笑的心情。

“要是我不放呢?”

“不放?”她雙眼瞪向他,“那你是打算坐在我身上跟我聊天嗎?”

“嘿!這主意倒不錯。”她那激憤的說詞,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俊容上漾起了一個帥氣絕頂的笑容,頓時讓頭頂上那片藍天白雲爲之黯淡無光。

方裳珞感覺到心臟猛地一震,但不到一秒,她立即回神。

“拜託你放開我。該死的……我後院……”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據實以告,“還有些很重要的東西,現在要被水淹掉了,你再不放開我,我會損失慘重的!”

古諭嘯俯身逼近她的臉。“是嗎?你損失?那我的傷呢?我的傷誰來賠?”

那純然男性的氣息,還有着海水味道,跟某種淡淡的男性體味,讓方裳珞臉一紅。

“賠你?!你的傷我又不是故意……”她的話聲戛然而止,眼光落到了他身後的某個定點上。

佔諭嘯發現不對,正想回頭看是什麼讓她有了如此異樣的神情,卻只看到一根厚實的大木頭,迎面掃來。

他掹地低頭閃避,躲開了木頭,卻忘了身體下方的威脅。

她一個手刀劈來,正中他腦袋後方的脆弱地帶,不用幾秒,他的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咖哩的香氣,咕嚕咕嚕的滾煮聲,隨着淡淡的海風鹹味飄揚在空氣裡,沁入了他的鼻間,點燃了他對食物的渴望。

咕嚕咕嚕……他的肚子隨即作出了迴應,也喚醒了他。

但他卻按兵不動,想摸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好像是真的餓了,他的肚子一直叫耶!”—個嬌滴滴的嗓音響起。

“餓死他算了!”這聲音他聽過,是那個叫作裳月的嗎?

“是大姊沒問清楚就開槍,你現在這麼兇幹嘛?”

咦?不錯啊!這個叫裳麗的女孩,果然能利用,心腸這麼軟。古諭嘯想。

“拜託,裳麗,他不是需要人喂的野貓野狗,他是意圖不明,要闖進來的人耶!”

“好好!我不說,但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大姊在搶救後院的木材,叫我們小心看好他,說等等回來再決定是要殺要剮,所以,我們就只能小心看好他啦!”那個叫裳月的暴力女孩,邊說還邊弄得指節啪啪作響。

看來,是那個大姊教自己的妹妹使用暴力的吧!

但奇怪的是,他想起那時跟他打鬥的那張秀氣臉龐,那臉上有着堅決跟憤怒的神情,但暴力……不不!在他看過那麼多的暴力臉孔後,他一點都不覺得那個大姊有什麼暴力的傾向。

“那……能幫他鬆綁嗎?我看他手上都有痕跡了。”

“你神經啊!上午他幾乎要把大姊打倒耶!要不是我去隔壁求救,找了秋伯伯來揮他一記,現在大姊搞不好已經被他強暴了!”

噗……天啊!這叫裳月的女孩怎麼會想像力這麼豐富?他在心底哀號。

“唉……都是我的錯!”裳麗的聲音充滿歉意,“大姊辛苦了。”

“是啊……”裳月一直有點暴力的聲音,這次多了一抹柔情,“房子被泥石流沖走,偏偏大姑媽又病倒了,害得大姊爲了我們,丟下臺北的偵探工作跑回來!唉……我們真是一羣拖油瓶啊!”

“拖油瓶不是這樣用的吧?裳月,大姊又不是媽媽。”

“算了!誰說得過你啊?我要去上廁所一下,你小心看着他,他一醒來就叫我喔!我怕你心軟又放開了他。”

“嗯……”裳麗的聲音聽來很慚愧,“爲了大姊,我這次不會心軟了。”

而此時,躺在木凳長椅上,原本想裝作剛醒來的古諭嘯一聽,又決定繼續閉上眼。

其實,他早已悄悄的自行鬆綁了,但他不想嚇到這個叫作裳麗,有心臟病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幹嘛突然變得這麼心軟,但他卻知道,每當想起打鬥時,那女人眼底閃着的水光,讓他的心有點不好受。

那女人……似乎真的很多煩惱呢!

方裳珞一進到廚房,就發現他身體下方的繩索,比她之前捆得要鬆。

“裳月。”她叫着在桌前看漫畫看得入迷的三妹。

“大姊,你來啦?他一直睡,都沒動。”裳月一看是大姊來,立刻擱下手中的漫畫書。

在心中輕嘆一口氣,她看向桌面,“這碗咖哩飯是留給我的?”

“對!裳麗說咖哩要放隔天才好吃,所以我只舀了這份給你,其他先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