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巨大的疑問纏着狸小茶，狸小茶不明所以的看着這一切，方如意的臉上露出殺意，她想殺了面前的人，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定定的開口道：“我是誰？我是誰！”
問自己是誰，這算是一個笑話麼，不明所以的狸小茶往門口退了一步，對身邊的寧兒吩咐了一些東西，讓寧兒提前佈防，以防不測，寧兒點了點頭，就退了下去，東華看着她的臉。
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他開口道：“閻羅的武功，如意的臉，你說你是誰呢？方如意？”
“換血還沒完成，我身上還有螢草，藥效已經發作了，很快，我的血液就會凝固住。”
東華說着，就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他的半身，都已經沒有隻覺了，他已經很累了，要睡下了，方如意喃喃着東華剛剛說的那番話，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聲。
當年殺了閻羅，東華用了三針，一針，釘在腰間，一針，釘在左肩，還有一針致命針。
釘在頭骨上，下意識的，方如意就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左肩裡面，摸過去有一絲的凸起。
但是並不顯眼，那麼的不起眼，似乎只不過是一顆凸起的小痔罷了，不過那顆所謂的小痔，微微的有些硬，順着下去，呈現一種彎曲的形狀，方如意有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東西。
她方如意，自始至終，都不過是一個玩偶罷了，只是如意的一個替代品，她連人都算不上，傀儡，她是一個傀儡，一個殺人的工具，這些年，在幽谷裡面，她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那些人，全部都埋葬在了桃花林裡面，連九易都不曾知道，她也不知道她什麼要找東華。
只是隱隱約約的，她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忘記了一樣，她想找到東華，只要找到他，似乎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現在，他的確是找到了東華，也明白了爲什麼東華要丟下她一個人。
她究竟是如意，還是閻羅，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許她就是一個根本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人罷了，怪不得閻羅只不過是在傳聞之中，怪不得閻王殿之首閻羅從未現身過，原來閻羅。
就是她自己，頂着如意的皮囊，做着閻羅，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也不知道她算什麼。
沒有了血液的繼續傳輸，她死定了，方如意倒在地上，看着狸小茶朝着她走過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卻還是沒能說出口，方如意伸手將一塊玉佩扯了下來，給了她。
狸小茶拿着那塊玉佩一愣，不知道方如意給她玉佩是想要做什麼，只聽到方如意斷斷續續的說道：“閻王殿暗衛令，有了這個東西，你可以控制整個閻王殿是暗衛，替我，掃平。”
方如意還沒說完，就已經是喘氣喘個不停了，強弩之末，方如意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明顯就已經是快要不行了，方如意自己，算得上是閻羅，又是如意，東華的罪孽，強加給一個弱女子，現在想要救她，是方如意自己硬生生的掐斷了自己的生機，方如意不需要。
不需要憐憫，她有她的驕傲，方如意就是方如意，她這一輩子，已經安穩的過了一世了。
東華擡頭看了方如意一眼，只是笑了笑，他臉上的木頭面具落到地下，面具下的他，有着一張枯燥的臉龐，面色蠟黃，實在是不像正常人，反倒像是許久沒有吃飽的男人一般虛弱。
“他已經爲你做了許多了，若不是他爲你換血，每年都趁你發病的時候回來一次，你早死了，哪裡還有這一世的安穩？”畢方冷冰冰的開口道，只是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那個女人。
說實在，他和這個師妹並沒有什麼交情，所以在狸小茶看來，他們這一對師兄妹才顯的。
如此的冷漠，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哪怕是偶爾流露出來的溫和，恐怕也不是對方如意的。
和方如意說的一樣，她這一輩子，恐怕真的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一個替代品而已。
閻王殿的殿主閻羅，沒想到就近在眼前，這一個傳說中的人，神秘而低調，卻沒人知道。
閻羅早已經死了，閻王殿的殿主，一直都是煙羅在坐，只不過煙羅聰明，怕教衆不服。
所以只不過對外宣稱暫時掌教，而實際上，這個狼子野心的女人，早已經吞併了閻王殿。
並且在私底下，煙羅還和軒轅秀這樣的前朝餘孽搞在了一起，明顯就是要謀反的節奏。
一開始還以爲這是閻羅的指示，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閻王殿，早已經名存實亡，但是她現在拿到了方如意給她的暗衛令，只要有了這個東西，就能控制閻羅的人。
閻羅私底下還有一個暗衛團，暗衛是不認人的，他們奉命守護閻王殿，只有閻王殿有危險，他們纔會出手，要不然平時都是在練武，增強自己的實力，暗衛一共十三人，每一個人。
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已經是閻王殿最厲害的高手了可是這樣的王牌，煙羅卻指揮不動。
那些人的實力不比煙羅弱，只比煙羅強，因爲煙羅之前，就是暗衛之一，只是因爲法則。
煙羅被一個新人打敗了，從暗衛之中，被排擠了出來，被人取代，煙羅恐怕也是因爲這樣，所以纔想要佔據閻王殿的吧，煙羅想要這塊令牌，因爲有了這塊令牌，她纔算得上是。
閻王殿的正主，有了這塊令牌，狸小茶等於是接手了閻王殿，她們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只要聯繫上暗衛，裡應外合，軒轅秀，就完蛋了，可是軒轅秀這女人，命格硬的很，而且又是花招百出，誰知道她還有沒有別的後手，若是方如意這一招治不死軒轅秀和煙羅。
她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方如意掙扎了兩下，握緊了狸小茶的手，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已經凝固，她的身上，還殘留有螢草的味道。
東華在最後，想要救她一命，是她，選擇了放棄，她帶着方如意的身份，平靜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