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不快也不慢,時間可能半分鐘二十秒都沒有,但,就是這樣極短的時間,讓她覺得無比的漫長,想要求饒。
然,她忍了下來。
而他也來到了浴室裡的那面光滑透明的鏡子面前,騰着墨色火焰的雙眸看着鏡子裡她潮紅的溢滿了媚色的小臉,嗓音依舊暗啞溫柔,說:“在我的懷裡,你看,你很喜歡。”
說着,那張涼薄的脣來到她潮紅不已的小臉,輕柔的一下下的啄吻着她,就像羽毛落在心上似得,留下一陣陣蝕骨的微癢。
“嗯……”這一刻,即使她咬緊了脣瓣還是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而那緊捏着他臂膀的手也一下掐進了他的肌理裡,留下一道道月牙似的印記。
“在我的懷裡綻放,你看你多美。”那暗啞低沉的嗓音再次開口,透着一股沉沉的蠱惑,炙烤着她的理智。
尤瀟瀟努力不去看鏡子裡的自己,也努力的抑住身體裡那股想要的慾望,擡眸看向這黑不見底的雙眸,說:“關深甫,你的做法不對。”
他的強逼,他的不顧意願,讓她很累。
而這樣的時候不止一次,有很多次,有小也有大。
以前,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她不曾去在乎過,因爲,她愛他。
可今天,她不這樣認爲了。
他的不信任,他毫無理智的強勢,霸道,還有此刻的難以言喻的想法,都讓她不得不在乎了。
所以,她說了出來,而她們也確實是需要好好的談談了。
本來,她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談的,可,她無法阻止他。
想到這,腦中思緒逐漸的清晰的些,壓住了她身體裡那被他撩撥起來的感覺,繼續開口,說:“我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大家,啊……”
話還沒有說完,身體裡便忽的傳來一股猛烈的衝撞,讓她一下驚叫出聲。
而那剛清醒點了的意識也被這股衝撞給弄的一下散了去,很快的被身體裡的那濃烈的一樣感覺給包圍。
浮動着騰騰墨色火焰的雙眸看着尤瀟瀟那一下皺緊了的小臉,上面是難掩的歡愉,薄脣張合,開口:“瀟瀟,你忘了,我們的孩子。”
說着,不等她開口,便直接把她抵到那面透明的鏡子上,快速的動作起來。
尤瀟瀟那殘餘着的清醒意識被他這猛烈的動作給衝撞的徹底消失了去,只緊緊的捏着他的肌理,寬厚的背,承受着他的兇猛。
時間快速流逝,她在他這毫無顧忌的猛烈中暈了過去。
而在暈過去的前一刻,她聽見了他暗啞的帶着冷冽絕對的話,“瀟瀟,我們的字典裡永遠沒有‘分開’兩個字。”
……
身累,心累,哪裡都累,這是尤瀟瀟醒來後的最強烈的意識,可即使這樣,她還是睜開了雙眼。
只是,在看見臥室裡昏暗的光線時,那黑亮的大眼裡是一片迷濛。
因爲,此刻,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有沒有人失憶過,或者是當你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的空茫感,這樣的感覺是很讓人感到害怕的。
不是身體的害怕,而是來自意識的害怕。
而現在,尤瀟瀟就是這樣。
所以,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誰,之前發生了什麼,而自己又是在做什麼,閉上眼,努力的,不停的想着。
然而,她還是想不起來。
她慌了,想伸手拍一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只是,手臂在準備動作時,卻是傳來一股清晰的疼痛,讓她不由的皺眉睜開了雙眼。
而視線也朝自己的手臂看去,這纔看見上面清新的紅梅,還有指印。
心,忽的一動,腦海裡那空白的思緒一下涌進了很多的畫面,很快的便填滿了腦中的空白,也讓她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而隨着這些畫面傳進了腦海,讓她逐漸的皺緊了眉頭。
可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覺的原因,在現在想來已經是就像隔了很久了一樣,讓她生出一種遙遠的感覺來。
只是,心的快速跳動,讓她轉過思緒朝自己的心口處看去,眼裡逐漸浮起了隱隱的害怕和恐慌。
因爲,她想起了自己剛纔記憶空白的畫面,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即使她現在已經想起,她還是覺得後怕。
而這樣的時候好像不止一次了。
想到這,眼裡的害怕和恐慌逐漸的深了,而小手也不由的撫向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着那裡快速跳動的心跳,眼裡浮起堅定神色。
她要去一趟醫院。
這樣想着,起身從牀上坐了起來,只是,在身子坐起來的那一刻,被子也掉了下去,露出她赤裸的不着寸縷卻佈滿了新舊不一的紅梅的身子。
臉上神色微頓,小臉上快速的劃過一絲本能的紅暈來,卻也伸手把被子拉了起來,同時,視線朝牀頭櫃上看去。
那裡正整齊的放着她的衣服。
看到這,心裡一動,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複雜神色,隨之,視線朝衣服旁邊看去,尋找着記憶中的手機。
她記得今天早上她是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了的。
可是現在卻沒有看到,會不會被衣服遮住了,這樣想着,挪了挪身子,挪到牀沿,把衣服拿了過來,看向牀頭櫃上。
空的,沒有。
她仔細的想了下,還是隻記得自己放在了這裡的,難道是記錯了?
想到這,她不由的回想到自己剛纔記憶空白的感覺,眉頭緊皺了起來,卻是沒再想了,拿起衣服開始穿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一切收拾妥帖,她緩慢的走出了臥室來到樓下。
而剛來到樓梯口,便看見客廳裡沙發上正坐着的纖細身影,正是於青。
尤瀟瀟看着那道身影,心裡一動,腦海裡快速的劃過這幾天的畫面,而隨着這些畫面連城的一條線,巴掌大的小臉上逐漸浮起一絲複雜的帶着嘲諷的神色來。
她原以爲於青的照顧體貼是好心,也是關深甫的體貼,可現在想想,不過是另類的監視罷了。
哦,不,不止是這幾天,應該說是一直以來都是,只要於青出現,她的目的便是對她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