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想,他快瘋了。
而尤瀟瀟卻是被關深甫眼裡突然騰起的墨黑給嚇的立刻垂下眼,眼珠慌亂的轉動着,就像慌亂逃竄的小倉鼠,被堵的找不到出路。
心,更是突突的跳着,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想,關深甫的眼神好可怕,就像要吃了她一樣。
小手下意思的緊蜷了起來,身子卻是僵的就像是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一時間,安靜寬大的臥室裡,誰都沒有說話,而周遭的氣息卻是透着一股隱隱的一觸即發的意味。
就像對陣的兩方人馬,誰先開口,激烈的戰爭便會打響一樣,緊張着,壓抑着。
良久,直到懷裡的身子下意識的傳來一絲輕顫時,看着尤瀟瀟一動不動的沉黑雙眸這才微動了一下。
隨即眸光狠狠一閉,壓下那股強烈的想要。
轉過視線拿過牀頭櫃的衣服給她穿戴起來。
關深甫的動作太快,知道他把衣服貼上她的身時,她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
身子頓時僵住,垂着眼不動,由着他動手。
因爲,潛意識告訴着自己,如果她動的話。
可能,今天,都別想下牀了。
可心裡這樣想着,身體卻不配合,因爲當他的手給她穿戴時,寬大的掌心一下下的觸碰到她的皮膚,嬌小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的輕顫起來。
她,很敏感。
關深甫是知道的,所以,這明明很簡單很平常的一次穿衣,卻是因爲換了一個人而變的不一樣了。
同時,於兩人來說卻也是煎熬。
待關深甫給尤瀟瀟穿戴妥當,把她放到地上,尤瀟瀟立刻鬆了一口氣。
而尤瀟瀟因爲低着頭,所以沒看到關深甫的神色,而她也不好過,當然,關深甫在旁邊,他沒說話,她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做什麼,直等着關深甫開口。
關深甫看向旁邊低垂着頭露出光潔白皙的脖頸,垂在身側的手逐漸變的燙熱,眉頭緊皺,沉黑如墨染的眸卻是閉了起來,同時那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覺間緊握了起來。
直到壓下心底的蠢蠢欲動,握成拳頭的手才鬆開,睜開眼,伸臂攬過她纖細的腰身便朝外走去。
明知是毒,不能靠近,卻還是忍不住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聞着她的清香,感受着她的溫度。
即使痛苦,也甘願。
兩人來到餐桌上,尤瀟瀟小口的吃着早餐,看了眼關深甫,卻見他面前只有一杯咖啡。
而此刻,他手上正拿着一份文件翻看着。
尤瀟瀟看了看他手中的文件,吞下嘴裡的麪包,舔了下脣瓣,這才擡頭看向他,想了想,說:“你不吃早餐嗎?”
翻看文件的手一頓,隨即又翻了過去,同時喉裡也溢出一個淡淡的“恩”字。
“哦。”她垂下眼,拿起手中的麪包又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
沒在聽見她的聲音,看文件的眼卻是微擡,看向她有些失落的小臉,眼眸微動,隨即便轉過視線看向手中的文件。
別人說,早上空腹喝咖啡不好,想到這,秀氣的眉不禁皺了起來,小臉上浮起一絲堅定神色,吞下嘴裡的麪包,擡頭看向關深甫,說:“早上空腹喝咖啡不好,你吃點麪包吧。”
說着便把手中還剩下一大半的麪包遞到他面前。
視線裡忽然出現幾根白皙的手指,上面拿着咬的參差不齊的麪包,透過麪包的弧度,還能看出她咬的時候的弧度。
眸色頓時一深。
尤瀟瀟見關深甫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麪包,如刀削般的臉龐上高深莫測的神色,她有些奇怪,便隨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中的麪包。
黑亮的眼頓時睜大,下一刻嬌俏的小臉上便刻上一個大大的囧字,便要把手收回。
只是她正準備收回的時候,一個溫熱寬厚的大掌卻是一下握住了她的小手,瞬間便把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進掌心裡。
而尤瀟瀟卻是被他的這個突然的動作弄的一下沒反應過來,也就在她愣神的空擋,關深甫手上一用力,便把她的手拉過來些許。
尤瀟瀟的身體隨着他的拉過,下意識的便朝他移過去幾分,同時那張性感的薄脣呵着熱氣就着她的手掌便咬了一口她手中的麪包。
尤瀟瀟剛稍稍回神些許,就再次被關深甫的這個驚人的動作給驚的呆住。
但這次她倒是很快便反應過來,急忙便想抽出手,同時大眼慌亂羞窘的便廚房處看去,見王嬸沒出來,便轉頭看向關深甫,急忙開口:“你,你放手,呆會王嬸看見了。”
說着便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奈何關深甫卻是握的更緊了,沉黑的眸看向她,磁性的嗓音卻是淡淡溢出了口,帶着涼涼的意味:“不是你讓我吃的?”
話音剛落,尤瀟瀟慌亂的眼一下變的驚訝,看着他,愣愣開口:“是,我是,但……”
話還沒說完,就一下被關深甫打斷,說:“牛奶。”
說着,視線便看向她放在一旁喝了三分之一的牛奶。
尤瀟瀟隨着他的視線看去,腦子沒反應過來,另一隻空着的手卻是下意識的拿過那個杯子遞到關深甫面前。
關深甫接過,沉黑的眸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笑意,喝了起來。
想,她的身體永遠比她的心更誠實。
而尤瀟瀟卻是看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黑亮的大眼逐漸浮起神色。
她總覺得不對,可是卻不知道那裡不對,直到關深甫那張涼薄的脣觸上她的指,她才反應過來,立刻便看向自己的手指,手上的麪包已經所剩無幾。
再看向一旁放着的空空的杯子,這才恍然大悟。
關深甫吃的是她吃過的麪包,喝的是她喝過的牛奶。
而他竟然不覺得的髒。
想到這,白皙的小臉頓時通紅一片,小手就像被燙到了一樣急忙一抽,卻是輕而易舉的便抽了出來。
關深甫看着她那小兔子似的慌亂逃串的眼,眼底深處浮起絲絲縷縷的笑意。
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看向她說:“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