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已恢復到原有的神色,說:“不客氣。”
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
尤瀟瀟看了眼王爲其的身影,站在原地,緩和着身體的不適,直到逐漸適應,才提步緩慢的朝前方走去。
而那雙大眼卻至始至終都沒再看關深甫一眼。
沉黑的眸看着那道嬌小的身影逐漸離他而去,卻是帶着無盡的疏離感,眼裡一瞬便涌起一股騰騰的墨色,和着他的沉冷怒意一直交織着,是濃烈的讓人害怕的強勢佔有。
尤瀟瀟聽着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腳步卻是未停半分,依舊不緊不慢的朝前走着。
直到自己的身體猛的騰空,像鐵鉗似的手臂箍住她的身體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然在他的懷裡。
她看進他的黑眸,卻被他眼裡翻滾着的強烈佔有給驚住,心一下猛的一縮,帶着慌亂的嗓音便溢了出來,“你要幹什麼?”
涼薄的脣緊抿着,是一條冷硬到極致的線條,和着他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就像是一個冰冷的牢籠,困住了她,讓她逃不開哪怕一分。
“你,啊,”心裡升起的慌亂讓她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摔到了被褥上,身體本便虛弱,雖然這一摔不重,但她還是一陣暈眩。
等她緩過腦子裡的暈眩再睜眼時,一雙泛着冷意的殘酷大掌便開始撕扯着她的衣裳,雙眼猛的睜大,卻帶着難以置信的驚恐神色看向他,那張小臉更是煞白煞白的。
“關深甫,你住手!”伸出小手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卻輕易的被他大掌拿下,直接舉到頭頂。
手被固定住,她眼裡的害怕越來越重,而眼前這雙眸就像被什麼靨住了一樣,不顧她的掙扎,不顧她的叫喊,只一味的做着手中的動作。
便是,要她。
尤瀟瀟驚恐的看着他手上透着殘酷卻瘋狂的動作,使出她微末的力氣掙扎着,卻終究掙不過他的強勢。
最終而那激烈掙扎的身體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雙眼無神的看着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任他肆意的掠奪,征伐……
愛情,是什麼?沒有人能完整的把它說出來,詮釋它。
可它卻時時刻刻的出現在我們的身邊,讓你期待着,夢想着,卻又在你渾然不知的時候一下便闖進你的世界裡,闖的你措手不及。
當然,你可以離他遠遠的,不觸碰,不好奇,那一切都是雲淡風輕。
可,如果你沒能控制自己的心,碰了,沾上了,就會像吸了鴉片一樣,上癮,想戒都戒不掉。
這,便是愛情的毒。
比如說,此刻的關深甫。
他不知自己的心,不知表達,只一味的掠奪,痛的不止她,也有他。
“尤小姐,吃點東西吧。”王嬸站在牀側,看着那躺在牀上毫無生機的人兒,眼裡滿是憐惜。
“……”
“尤小姐,你這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的了,你多多少少就吃點吧。”
“……”
“你不爲自己的身體着想,總該爲你的媽媽想想啊。”
“……”
無神的雙眼在聽見這一句話時,眼裡漸漸涌起一股溼意,下一刻,晶瑩的淚水便從眼裡奪眶而出,直直的流進枕面上。
媽媽,媽媽,我好累,真的好累。
心裡的吶喊就像被牢籠困着的困獸,帶着痛苦且絕望的嘶吼,一聲聲在腦海裡不斷盤旋着。
王嬸見尤瀟瀟終於有反應了,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再次開口:“尤小姐,吃點吧。”
“……”
對,她是有反應了,可是也就只是一味的流淚,再無其它。
王嬸毫無辦法,眼裡滿是心疼,而餐車上的食物已經再次冷卻,這已經是她做的第三次飯菜了。
可看着尤瀟瀟還是木然的神色,她無奈,只得把餐車推了出去,想着再重新做。
畢竟,冷的吃了總歸不好,尤其尤小姐現在身子骨又這麼不好。
這樣想着,王嬸便推着餐車走了出去。
關深甫攜着夜色從門外進來,視線便一下定在王嬸手上的餐車上。
王嬸見關深甫看着餐車上的食物,臉上神色一下變的惶恐,站在那裡卻是不敢看他的眼,低頭惶恐的開口,說:“先生,尤小姐她,她沒胃口。”
沒有照顧好尤小姐,她怕先生髮火。
沉黑的眸微動,眼裡的墨色逐漸瀰漫,是沉沉的讓人害怕的神色。
“重新做。”
“是。”王嬸急忙回答,便推着餐車朝廚房走去。
只是才走得兩步,關深甫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她立刻停住腳步。
“做好了叫我。”
“好的。”
關深甫說完便擡步朝樓上走去。
王嬸看着關深甫高大的身影,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疑問,卻又搖了搖頭,轉身推着餐車朝廚房走去。
高大修長的身影走在走廊上,在走到臥室門口時卻是停住腳步了,沉黑的眸看着眼前那扇門,就像是透過房門看見那個躺在他懷裡嬌小的身子,木納的臉蛋,無神的雙眼,頓時,濃黑的眉猛的蹙了起來,眼裡劃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痛色,身形微動,大步朝書房走去。
安靜的透着一絲壓抑的臥室裡,大眼木然的看着窗外的天色,從白天到黑夜,就這樣一直看着,未曾閉上。
就連房門打開到又關上的聲響,都未曾讓她觸動分毫。
王嬸把餐車推到牀的一側,看了眼關深甫,便轉身離開。
在合上門的那一刻,視線裡是那個高大的身影坐到了牀沿,伸出手朝牀上的人兒觸去。
深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疼惜神色,這兩人明明看着就是互相喜歡的啊,可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她突然間不明白關深甫,也不明白尤瀟瀟了。
當然,王嬸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她沒見過卓越,不知道卓越和尤瀟瀟的一切,也不知道何一安和關深甫的感情。
所以,感情的事,當真是不能多一個人,也不能少一個人,而關深甫和尤瀟瀟哪是多一個人的關係,那是兩個人,還都是有着不同感情的人。
然,此刻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感情,所以當後面接二連三的發生的那些事所造成的後果,是她們所不曾預料,也被打的措手不及。
尤其是關深甫,就算是後悔也無法挽回那些既定的事實。
直至,未來的幾年自己一直都活在痛苦和悔恨裡。
而此刻,安靜的臥室裡,她呼吸細細,任他強勁的手臂抱起她柔軟的身子,把她抱進堅硬的胸膛。
而她卻像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任他動作,直到乾乾的脣瓣貼上一個溫熱的細瓷,她才轉動了一下眼眸,卻也這麼一下,下一刻又恢復到了原有的平靜,就像是在大海里丟下一顆小石子,就那麼一下帶動了點點細紋,很快便沉了下去。
而尤瀟瀟此刻,面對脣上的溫熱,就是如此。
沉黑的眸看着那始終木納的小臉,原本沉悶的心一下便傳來一股刺痛,眼眸逐漸浮起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怒意,開口:“不吃就做。”
說完手上的勺子便更緊的貼進她的脣瓣,看着她閉合的脣線,勺子微頃,下一刻水流便沿着她的脣線流了下來。
抱着她腰的手一緊,正待動作時,閉合的脣線卻是緩緩張開,而那正要沿着脣角留下的湯汁也順着脣瓣的張合流進了嘴裡。
手上動作一頓,眼裡的墨色卻是深了些,臉上凌厲的輪廓也更見冷冽。
勺子一傾,下一刻,勺子裡的食物便緩慢的流進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