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瀟瀟很快的反應過來,那覆滿憤怒的小臉頓時染上了毫無辦法的無奈羞憤神色。
她明明很生氣的,可現在這個情勢,即使她生氣也生不到哪裡去,可她又確實是很氣關深甫不相信她。
自然的,這想氣卻無法氣的情緒讓她小臉染上了無奈的糾結。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要關深甫離開,但不能出現剛纔那樣的情況了,所以她不再動,只說話:“你,你起來。”
黑不見底的眸看着這張再次染上嫣紅卻也依然倔強憤怒的小臉,心裡的那股煩躁越發大了,頓時,伸手把尤瀟瀟的身子猛的抱了起來,讓她更緊的貼向自己,讓自己感受着她。
尤瀟瀟一下睜大眸看向關深甫,便看見那黑不見底的眸色里正浮動着騰騰的墨色,和着隱隱的怒意交織着,是讓人駭怕的視線。
但,這樣的視線落在尤瀟瀟眼裡不是害怕,而是委屈。
同時,腦海裡也不斷的浮起一句話,那就是他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想到這,黑亮的大眼裡下意識的浮起一股熱意,眼前一下變的模糊。
她急忙眨了眨眼,轉頭看向別處,沙啞的嗓音帶着隱隱的哭音,憤怒的開口:“你放開我!”
她不要和他在這裡,真的不要!
想到這,心裡的那股委屈和憤怒也越發大了,逐漸覆蓋了她的理智,開始不管不顧的掙扎起來,同時邊掙扎邊說:“關深甫,你放開我!”
嗓音變大了,鼻音變重了,可見她的憤怒和委屈。
人會吵架,那是因爲在氣頭上,而此刻,尤瀟瀟生氣了,關深甫亦生氣了。
尤瀟瀟是因爲關深甫的不信任,關深甫是因爲心裡那極度的佔有慾和嫉妒,所以,兩人雖然看着沒有吵架,但這樣的情況卻甚是吵架。
自然的,當尤瀟瀟因爲生氣而說出憤怒的話時,關深甫心裡的那股氣也升了上來。
所以,在尤瀟瀟的掙扎中緊捏着她的身子快速的動了起來,尤瀟瀟有一瞬間愣神,但很快的便反應過來,憤怒的開口:“關深甫,你混蛋!”
說着,大眼裡的晶瑩一下落了下來,瞬間便溼了她的臉龐。
可身上的人依舊不管不顧,那黑不見底的眸垂了下來,脣便印上了她的脣。
尤瀟瀟嗚嗚的掙扎着,依然掙脫不了分毫,只有眼淚在不停的大滴大滴的掉,但關深甫卻是一一含進了嘴裡,和着她的哭聲吞了進去。
天際的魚肚白完全的翻轉了過來,照亮了臥室裡的一切,是一副讓人羞紅的畫面。
但,畫面裡的兩人卻不是所表現出來的那番溫馨,美好。
他們在互相折磨着。
“小少爺,小聲點,尤小姐在休息。”
“王奶奶,媽咪都睡了一天了,爲什麼還沒醒過來啊。”
“尤小姐身體不好,睡久一點很正常的。”
“媽咪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沒有,小少爺放心,尤小姐就是,就是太累了,所以需要多休息。”
“媽咪。”
“噓,小少爺,咱們讓尤小姐好好休息,不要吵到她,好不好?”
“好吧。”
睡夢中的尤瀟瀟聽着隱隱的談話聲傳進耳裡,想睜開眼來,只是身體很疲憊,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似得讓她睜不開雙眼。
而隨着談話聲的消失,那朦朧的意識又被疲憊給遮了去,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尤瀟瀟再次醒來時,脣上正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她睜開眼,那張凌厲輪廓的臉便映入眼簾,還有那雙平靜無波的沉黑雙眸。
而隨着這雙沉黑的眸映入眼簾,迷濛的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同時,在昏睡前的記憶也瞬間涌進腦海,就像潮水似得一下淹沒了她。
讓她不適的皺起了眉。
忽的,磁性的嗓音傳進耳裡,打斷了她的思緒。
“再吃點。”
話音剛落,脣上的那股溫熱更清晰的傳進意識裡。
尤瀟瀟垂眸看向脣上的溫熱,正是一個精緻的陶瓷湯勺,此刻勺子里正盛着白白的煮的完全看不見原有形狀的粥,同時,鼻子裡也清晰的聞到一股粥香味。
如果在平時,尤瀟瀟肯定會很有胃口,可現在,她沒有胃口,一點也不想吃,所以直接側過頭轉到一邊,用無聲的行動告訴着他,她的拒絕。
手上動作微不可察的一僵,眼眸微動,下一刻,把貼在尤瀟瀟脣上的湯勺拿起,直接吃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把勺子和碗放到牀頭櫃上。
眼眸看向那無神的大眼,眸底深處快速的劃過一絲含着冷意的痛色,下一刻,伸手把尤瀟瀟的側了過來,脣印上她的脣,在她的驚訝中把粥渡到她的口中,那口粥被她嚥了下去。
眼眸沉沉的看着她嘴角的溼意,脣印了上去,吻過,便離開。
尤瀟瀟無力的大口喘息着,而那雙黑亮的大眼卻是看着關深甫的動作,便看見關深甫把牀頭櫃上的碗拿了起來,重複着剛纔的動作。
尤瀟瀟看見,別過眼,卻是立刻開口:“我自己吃。”
說完,抿了抿脣,轉頭看向關深甫,卻只看見那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的凌厲輪廓。
半個小時候,那碗粥在關深甫一口一口緩慢親自餵給她的動作下徹底空了,巴掌大的小臉隨着本能的意識泛着通緋紅的顏色,大口呼吸着以補足自己剛纔缺失了的氧氣。
骨節分明的大掌拿過牀頭櫃上的餐巾紙給她輕柔的擦拭起來,直到那粉潤的脣瓣恢復到原有的乾淨,他才把紙巾放到一旁。
尤瀟瀟很累,而心裡的那股氣也隨着這股累而被壓了下去,變得無力,所以,她也就沒再掙扎,任關深甫動作着。
同時,腦海裡想着,他想幹嘛就幹嘛吧,自己掙的再厲害,再不願也還是在他的掌控下,所以自己何必這樣找罪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