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停住腳步,小手拽住身旁的手工定製的西裝,秀氣的眉緊皺着,擡頭看向關深甫,軟糯的嗓音透着一絲極度的鬱悶,開口:“關深甫,你停下!”
黑不見底的眸垂下,看向懷裡這明顯不悅的人兒,眼裡墨色緩緩流淌,卻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淡淡的看着她。
尤瀟瀟對這人真的無語了,大眼鬱悶的翻了個白眼,她是知道關深甫這脾氣的,她要犟肯定是犟不過他的,所以,只能忍住心裡想要暴走的衝動,軟下聲音來,說:“關深甫,我是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好了。”
說完便不再開口等着他的回覆。
關深甫沒有說話,眼眸裡的墨色逐漸回緩,那閉合着形成一條疏冷線條的薄脣緩緩張開,卻是說出讓尤瀟瀟驚訝不已的話,“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不等她回答便轉過實現,鐵壁微動,直接攬着她朝衛生間走去。
尤瀟瀟被他這毫無一絲不自在的話語給弄的一下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動的被他帶到了衛生間門口,直到耳邊傳來他磁性低沉的話語時,尤瀟瀟才反應過來。
“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說完便放開那始終攬着她的手,而那流淌着沉黑墨色的雙眸逐漸露出絲絲縷縷的柔意,就這樣淡淡的看着她。
尤瀟瀟反應過來,黑亮的大眼下意識的看向四周,便看見那落在她和關深甫身上的異樣目光,頓時,小臉一下紅的滴血,急忙垂下眼簾。
想都不想的便急忙朝衛生間走去。
這人,這人真的太,太丟臉了!
關深甫看着尤瀟瀟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嬌小身子,沉黑的眸底深處快速的劃過一絲笑意,無視周圍那落在他身上異樣的實現。
轉身,雙手閒閒的插進兜裡,視線看向外面。
而走進衛生間的尤瀟瀟完全可以說頭都不好意思擡起來,因爲那落在她身上的異樣目光在告訴着她。
自己上個衛生間都要男人陪着。
她真的窘死了,急忙走到一個空着的門裡便立刻關上。
本來她是不想上洗手間的,就想暫時的躲開一下關深甫,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確躲開了他,可是卻沒躲掉別人身上異樣的目光。
頓時覺得鬱悶,所以就呆在衛生間的小隔間裡,等着平復了心情,降下臉上的熱度纔出去。
然而,她沒想到,從衛生間裡出來,一眼看見關深甫的同時,還看見了那個她暫時忘記了,此刻正站在三米遠地方全身透着冰冷氣息的人。
正是慕少楚。
她一下停住腳步,臉上浮起驚訝的複雜神色,而那垂在身側的小手也下意識的緊了起來。
同時,在她出來的那一刻,慕少楚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身上,那雙冰冷的眸逐漸劃開,露出裡面清晰的孤寂痛苦神色。
這樣的一雙眼像她傳遞的感情,讓尤瀟瀟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簾,她,突然間不敢看,而心裡也生出一股輕微疼痛的感覺來。
她很清楚自己不愛慕少楚,但是自她昏迷醒來後的那幾天裡,慕少楚所表現出來的感情讓她覺得難受,覺得珍貴,也覺得可惜。
難受的是自己不能給他同等的感情,珍貴的是他的愛是所有女人所期盼夢想的,可惜的是他愛錯了人。
想到這,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希望慕少楚能找到他生命中真正值得他珍惜,值得他愛的人。
尤瀟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時就沒注意到身旁的動靜,以及關深甫來到了她的身旁,那高大如鬆的挺拔身形也瞬間擋住了她的視線。
直到腰上傳來一股清晰的疼痛感時,她纔回過神來,擡頭看向那擁有着強大氣息的男人。
而在看見這雙黑沉的滾滾墨眸裡,她心裡忽的一慌,下意識的垂下眼,只是剛垂下眼卻又覺得不對,又擡頭看向關深甫,秀氣的眉輕皺着,直接的疑惑問道:“你爲什麼突然生氣了?”
這句話在以前她是不會問的,而就是感覺到關深甫的怒意,她也會覺得害怕,但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怕,還覺得他莫名其妙。
尤瀟瀟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被寵的。
愛情的世界裡,總有一方愛的多,付出的多,這個天平是無法平等的。
在三年前,尤瀟瀟是傾斜的那方,而現在是關深甫在傾斜着,不停的把她拖高拖高,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
而此刻,關深甫看着懷裡這莫名無辜的雙眼,心裡的怒氣頓時卡在心口,想發卻發作不得,眉頭緊皺着,就像要把她擠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箍住她腰身的大掌不斷的收緊。
頓時,那嬌小的身子便緊貼着他的身,尤瀟瀟的身子沒法掙扎,可頭還是能動的,所以立刻擡頭看向關深甫,白皙的小臉上是憤怒的紅暈和着那難以掩飾的羞澀,憤怒開口:“關深甫,你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你,你快放開我!”
尤瀟瀟不知道關深甫今天怎麼回事,一再的強勢,霸道,還是這樣的公共場合,她真的很生氣。
關深甫看了眼尤瀟瀟那憤怒的小臉,黑不見底的眸裡快速的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卻沒有說話,直接攬抱着她朝前方走去。
尤瀟瀟完全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關深甫帶動的朝前走起,黑亮的大眼帶着憤怒和慌亂急忙看向四周,果真都在看着她們,頓時,小臉一下紅的滴血,直接把臉埋進了關深甫懷裡。
而小手卻是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衫,恨不得把自己的臉都埋的讓別人一點都看不見。
這人,真的太討厭了!
尤瀟瀟憤怒着,埋怨着,卻也無法,只想着,回去堅決不要和他說話,她要生氣!
她兀自想着,沒注意到關深甫那明顯的氣息變化,直到那走動的身形停下來時,她才察覺到不對。
下意識的便要擡頭。
然,就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一下,一隻寬厚的大掌直接按住她的後腦,她剛準備擡起的腦袋便被按進了那堅硬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