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感覺到身旁嬌小的身子傳來戰慄時,她握着尤瀟瀟的手也不由緊了緊。
把她嬌小的身子往身後推,用自己的那瘦弱的病體給她擋住,給她安定。
尤瀟瀟的視線被吳淑瓊遮住,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壓下心裡的震驚,害怕和恐懼。
用力的握着吳淑瓊的手,就像是想要從媽媽的溫度上傳來信心一樣。
隨即便從吳淑瓊身後站了了出來,用她嬌小的身子擋在吳淑瓊的面前,大眼裡滿是堅定神色的看向面前始終不曾轉身的關深甫,開口:“我們的協議已經結束,現在我要帶媽媽走。”
高大的就像被定住了一樣的身體,終於在聽見她的話後,喉嚨裡溢出一聲笑。
一聲,自嘲,悲涼,痛苦的笑。
尤瀟瀟聽着這聲笑,心裡猛的一縮,隨即便生出一股強烈的疼痛感。
但她卻是急忙壓住,視線堅定的看向這個背影。
而此刻即使心裡隨着痛苦而生出的恐懼讓她想要退縮,可她卻死死的壓住那份懼意,看着這個身形,一動不動。
眼裡那騰起的風暴逐漸消散又恢復成原有的墨色,而剛纔那一聲笑就像是幻覺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高大的身影緩緩轉身,而這轉身的間隙卻像是帶着一股魔力一樣,讓她的心一下停止跳動,就這樣冷愣的看着關深甫轉了過來。
沉黑的眸看向眼前這道嬌小的身影,和那刻進了腦海讓他日思夜想的面容。
心,一下滯住。
而尤瀟瀟卻是看着關深甫的轉身,同時伴隨着那道黑沉的深不見底的眸,堅定的大眼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卻很快的恢復過來,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抵住心裡的那股害怕和退縮,眸裡滿是堅定神色的看着他。
吳淑瓊明顯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因爲這個一直看着讓人害怕卻透着一股孤寂氣息的男人,此刻全身竟透着一股強勢的掠奪氣息,讓她心裡的不安逐漸變成害怕和恐懼。
而再看見關深甫看着尤瀟瀟時,那眼底深處的痛苦掙扎,心裡卻是一驚,急忙伸出手抓住尤瀟瀟,想讓她離開。
尤瀟瀟不動,身子緊緊的擋住吳淑瓊,無謂的看着關深甫。
而關深甫卻在轉身看着她後,就一動不動。
就像是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點一樣,定定的看着尤瀟瀟。
三年不見,她的氣色變好了,身上也沒有了那一股乖順的氣息,反而是多了一股他從未體會過的尖銳的刺,正透過她的雙眼,映入自己的眼,刺進心底。
生出,刺骨的痛。
周遭的氣息窒悶的嚇人,尤瀟瀟受不了這股氣息,而眼前這個人不說話,那她走就是了。
想到這,便轉過視線看向吳淑瓊,說:“媽媽,我們走。”
說着便直接拉過吳淑瓊的手,側身準備朝前走。
吳淑瓊看了眼旁邊的關深甫,在看見尤瀟瀟說走時,那沉黑的瞳孔猛的一縮。
下一刻,她竟然隱隱的看見一絲笑,就像是地獄修羅的笑,同時伴隨着的還有那冰冷刺骨的嗓音,頓時讓她心裡的恐懼變成毫無着落的慌亂。
“走?”
尤瀟瀟剛走的一步的身子在聽見這森寒的嗓音時,頓時停住,隨即便要繼續往前走。
只是,還沒來得及擡步,那聽着讓人無比害怕的嗓音便又繼續響了起來,讓她心裡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再難移動分毫。
“走,走去哪?”
隨着話語的落下,伴隨着的是那皮鞋落在瓷磚地面的沉響,就像是一聲聲悶雷砸在她心上一樣,帶來陣陣戰慄。
直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在她身旁停住,那就像是大鵬一樣的陰影瞬間便罩住了她,眼前的視線也一下暗了下來。
同時下巴也多出了一隻手,哪知這隻手掌以前是透着一片溫熱的,而此刻卻是一片冰涼。
而隨着他手上的冰涼傳進感觀,流進心底,嬌小的身子下意識的一顫。
是害怕,是恐懼。
冰涼的手微用力,她的大眼便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那雙暗黑的能把人融化進去的眼。
“去哪?”低沉暗啞的嗓音輕輕溢出口,就像是情人的問話,輕柔的不像話。
尤瀟瀟看着這雙眼,努力的控制着心裡的恐懼,卻是緊抿着脣。
下一刻,下巴一用力,透着絲決絕猛的側向一邊,下巴頓時傳來一股澀痛。
但,卻也告訴着他,她寧願痛着也要離開,不論是身還是心。
同時視線看向前方的走廊處,緊抿的脣張開,滿是決絕,說:“去到沒有你的地方。”
那隻冰涼的大掌還保持着她側過下巴時的姿勢,沒有收攏,也沒再伸展開來,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直到她決絕的話說出來,指才蜷了蜷。
卻,沒有收回,反而觸向她的臉龐。
眼底墨色黑的嚇人,臉上凌厲的輪廓毫無一絲波動,就連那磁性的嗓音也是淡淡的:“你忘了我們的協議?”
吳淑瓊怕了,真的怕了,在聽見關深甫說出這一句話時,瞬間便擋在尤瀟瀟的前方,用自己瘦弱的身體看向關深甫,急切的開口,說:“先生,你就放過瀟瀟吧。”
那邊,衛離從走廊處走過來,便看見這邊的情況,而在看見吳淑瓊身後那嬌小的身子時,心裡一驚,臉上不由浮起難以置信神色。
這,這是尤小姐?
她不是死了嗎?
想到這,臉上的震驚神色逐漸被嚴肅和凝重神色所替代,走了過來,站到關深甫身旁。
尤瀟瀟看着眼前卑微的求着關深甫的吳淑瓊,小臉上終於出現憤怒神色,看向關深甫,說:“我們的協議早就結束了!”
說着,便拉過吳淑瓊,說:“媽媽,我們走。”
說着便不管不顧的拉過吳淑瓊朝前走。
她只要帶走媽媽離開這裡就好了,可他爲什麼還要出現?
還說這麼霸道無理的話,就像個瘋子!
沉黑的眸微動,衛離看見,走上前來到尤瀟瀟的面前,伸手堵住她的去路,眼裡卻滿是複雜神色,說:“尤小姐,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