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行李收拾好了?”
“恩。”尤瀟瀟轉過視線看向放在沙發旁安安靜靜的行李箱,再次回答,依舊是軟糯的清甜好聽。
“自己收拾好了?”
“恩。”
“我現在來接你。”
“恩,”忽然,黑亮的眼一下睜大,嗓音帶着一絲急切,問:“現在?”
“恩。”
小臉上出現爲難神色,牙齒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猶疑着問道:“我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沒等她開口,便又再次開口,只是磁性的嗓音裡卻透着一股隱隱的寵溺,說:“乖,等我。”
說完便掛斷電話。
而坐在前方的李嘉,卻在聽見關深甫那最後一句話時,握着方向盤的手下意識的一抖,心裡更是升起一股驚悚的感覺,而那張愛笑的臉上更是帶着一副見鬼了的難以接受的神色,憋的他渾身不自在。
關總,這樣,他好不適應。
想到這,視線便下意識的朝後視鏡看去,便看見那雙沉黑的眸此刻滿是星星點點的笑意,和那隱含着的絲絲縷縷的寵溺。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似的,眼眸微動,眼裡的神色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下一刻那淡冷的深不見底的眸便淡淡的看向他。
心裡立時是一抖,李嘉被驚的吞了吞口水,急忙收回視線,身體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表達着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聽到的這樣一個意思。
只是額跡卻緩緩垂下一滴汗。
關總的心思,不是他該猜的。
但,現在也不用他猜了,因爲一切都已經再明瞭不過,如果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那可真是有眼無珠了。
其實不是他有眼無珠,也不是歐陽懿和吳起的疑惑,而是他們根據自己所瞭解的所看到的來判斷,卻會模糊的。
這也就是他們不確定的原因,當然,還有一個東西,那便是,他們忽略了的。
叫‘變化’的兩個字。
當然,也是關深甫的所表現出來的,給人所看到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那些複雜的人永遠都分不清他想的是什麼。
而剛好這卻是簡單的人一想便通的事。
所以,有些事,真的就是那麼簡單而已。
比如說,關深甫愛上了了尤瀟瀟,愛的不可自拔,愛的深入骨髓。
而這邊,尤瀟瀟卻是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秀氣的眉不禁皺的更深了,眼裡也浮起不安和害怕的神色。
隨即放下咬着的小手,把手機放下,轉身看向行李箱,擡步走了過去。
此時王嬸正好收拾好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她的動作,似是剛響起來什麼似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朝尤瀟瀟走過來,便走邊說:“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問你了,尤小姐,你打開看看,有什麼東西沒帶,或者是還需要另外添置的,我馬上給你弄。”
尤瀟瀟見王嬸過來,思緒回籠,轉頭看向她說:“不用了,王嬸,你弄的很好,我相信你。”
每次出去,王嬸給她收拾的行李總是很周全,很仔細,幾乎是面面俱到,完全不用她操心,所以她根本不用看。
王嬸聽見她的話,心裡涌起一股感動的情緒,說:“尤小姐,謝謝你。”
雖然是傭人,但尤小姐一直都沒把她當傭人看,真的很好。
尤瀟瀟聽見她的話,卻是驚訝的看向她。
王嬸見她小臉上的神色變化,臉上的神色更親切了,卻是轉過話頭,說:“你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想帶的,估計先生快回來,我也幫你弄好。”
她這話剛說話,尤瀟瀟還沒來得及回搭,便聽見門外傳來咔嚓的門開聲響,兩人不約而同的朝門外看了去。
便看見關深甫正逆着光從門外走了進來,高大的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高大挺拔,也透着一股讓人臣服的王者氣息。
王嬸很快反應過來,叫了聲‘先生’便轉身離開。
關深甫走進來,隨後李嘉也跟了進來,視線往客廳裡看去,在看見尤瀟瀟的同時,也看見了放在沙發旁的行李箱。
腳步微轉,便朝這邊走了過來,提過行李箱朝外面走去。
尤瀟瀟在看見李嘉的動作時,一下便回神,也就這麼一個空擋,關深甫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垂在身側的手在看見她紅潤的臉龐時,不由的擡手撫了上去,嗓音清淡,透着一股隱隱的柔意,說:“收拾好了。”
尤瀟瀟因着他的觸碰,小臉更是紅潤了幾分,黑亮的大眼下意識的慌亂轉動,停留在別處,粉脣抿了抿,這才放開,脣瓣張合着說:“恩。”
而他的大掌帶着粗礪的磨砂感讓她覺得有些微癢的不適,轉過臉蛋,大掌隨着她的動作一花,一下就滑落到她白皙滑膩的頸項,嬌小的身子下意識一抖,便要逃離。
哪知,那隻讓她燙熱的想要逃離的大掌卻是一動,那一刻便伸了進去,來到她濃密的一頭黑髮裡。
身子又顫了一下,卻是比之剛纔顫的更厲害了。
而那雙慌亂的眼更是轉過的更厲害了,同時那如蝶翼似的睫毛更是不停的扇動着,就像羽毛似的,一下下不經意的唰動在他的心上。
讓他心癢難捺。
眸頓時一沉,大掌不禁不安分起來。
慌亂的小臉頓時去飛速閃過紅暈,一下便燦若朝霞。
尤瀟瀟慌亂的轉動着大眼,立刻看了看周圍,在確定周圍沒人時,這才轉過視線,看向關深甫,如櫻桃般的小嘴張着,說:“關深甫,你……”
話未說完,卻在看見那深潭般的眸裡晃動着她熟悉的火焰時,小臉上頓時浮起震驚神色,隨即,小臉更是紅的滴血了,卻是透着讓人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的羞赧。
這人,怎麼,怎麼,隨時……
而關深甫卻是看着她着欲語還休的羞澀模樣,心頓時一緊,恨不得現在就想辦了她。
可他卻沒有這樣做,反而手掌一展,微施力道,便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