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瀟瀟躺在牀上側着身子看向窗外的夜色,心裡生出無邊的空茫感來。
之前便有說過,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前者可以掩耳盜鈴,後者卻是你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了的事實,不得不讓你承認的無奈,此刻尤瀟瀟便是這樣的感覺。
而她,在以前沒看到這一幕時,還會自我安慰一下,當那個人不存在,可當她親眼看見後,心裡的那個安慰也就變的透明,沒用,這時她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存了一個多麼不該的幻想,以至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然,現在,她親眼見了,也就意味着在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他們有做過什麼事,其中不止是擁抱,可能是親吻,可能還做過比親吻更親密的事,想到這,心裡便傳來一股強烈的鈍痛感。
她緩緩閉上眼簾,想,這樣也好,親眼看見才能打斷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會沉迷在他的溫柔裡,那以後她纔好離開。
自古愛情都是愛上容易,戒掉,難。
所以,要把自己的喜歡生生剝離開來,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但是,沒有關係,她可以慢慢來。
而現在她要做的便是努力戒掉他的溫柔,他的毒,這樣至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這樣想着,心裡之前壓抑的情緒倒是緩慢的升起一股輕鬆的感覺,就像壓在身上的包袱給卸下了一樣,突然輕鬆了許多。
想通後,安靜的小臉上露出一絲恬淡的笑。
明天會更好。
愛上一個人豈能那麼容易戒掉?如果容易的話何一安爲什麼這麼瘋狂?卓越爲何如此的執着?而她爲何又如此的痛?
那,都是她的自我麻痹自我安慰罷了。
但,人吧,有時候就需要這種麻痹和安慰的表象來支撐着我們努力的向前走,不放棄不退縮,直到經歷所有的磨難看到她想要的快樂。
當然,這也是堅強樂觀的表現。
而,尤瀟瀟她,一直都很堅強樂觀。
堅強的讓人心疼,樂觀的讓人憐惜。
門輕輕被打開,王嬸還是警覺的一下便睜開眼,當看見是那個高大的身影時,她頓了下便起身,輕手輕腳的朝病房外走去。
做僕人,該有的自覺是必須要有的。
她在來之前,李嘉就已經跟她說過了如果晚上關總在,她就去隔壁房間睡,如果關總不在,她就在病房裡陪尤小姐。
而現在,她便來到隔壁的房間,打開門走了進去。
因爲在十五樓的病房都是貴賓專屬病房,所以這每一間病房就像是一間高檔公寓的臥室,應有盡有,牀也是歐式大牀。
所以關深甫來到牀邊把衣服脫下便解開被子躺了進去。
而尤瀟瀟卻在觸及到關深甫微涼的身體時,暖暖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外縮了縮。
關深甫見她微蜷着小貓似的身體,伸出左手把她軟軟的身子攬進懷裡抱着她的腰,右手伸出來墊到她的腦袋後,讓她的小腦袋枕着自己的手臂,這才滿意的停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