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平的臉色十分慌張,似乎根本沒有料到段三北居然在這個時候會出現,她一下子從位置上面站了起來。三姨娘見到段三北過來,也連忙站起來,看了一眼段安平,便立刻在臉上堆滿了笑容,朝着段三北走過來。
“哎喲,北兒怎麼來了?快坐下快坐下。沒吃飯吧?我這就叫下人去添碗筷!”
說着,三姨娘就準備去叫下人拿上來碗筷,要讓段三北坐下吃飯。
然而段三北靠在門框上面,身後跟着蓮兒和丫丫,聽到三姨娘的話,段三北嘴角一斜,說道:“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南院是三姨娘當家做主了?北苑住不下三姨娘了?”
段三北這句話一出,頓時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三姨娘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段安平氣得渾身發抖,但是興許是想起來了昨天下午的事情,段安平還不敢對着段三北發脾氣。
段安河冷笑一聲,緩緩站起來,冷冷地看着段三北,說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南院,要你段三北來說三道四了。”
段安河說話的敵意很足,眯着一雙眼睛看着段三北,可以看出來段安河很生氣。
不過這不是正好合了段三北的心意麼?段三北今天來,就是故意要讓段安河生氣的,不然自己怎麼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哎喲,二少爺這話真是難聽啊。這裡是段家,我是段家嫡女,我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不知道二少爺算什麼呢,邀請北苑的女子到南院來做客,並且是在二姨娘沒在的情況下,也不知道二少爺到底想做點什麼呢。”
一聽段三北的話,段安河氣得臉色鐵青,一雙眼睛瞪着段三北,問道:“段三北,你到這裡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段三北聳聳肩,走到桌子前坐下,招呼了一聲段安平的貼身丫鬟:“如玉啊,去給我拿碗筷過來。”
雖然說只是下人,但是畢竟如玉也是段安平的貼身丫鬟,段三北隨意使喚,讓段安平有些沒臉面。
如玉原本還在猶豫,段三北只是把桌子上面的一個杯子拿在手裡打量着玩兒,並沒有管如玉。
倒是段三北身後的蓮兒看着如玉站在原地沒動,瞪了她一眼:“還看什麼,還不快去!”
如玉原本是在等段安平說話,但是段安平在段三北面前卻是說不上什麼話。如玉只是個下人,原本段三北招呼自己去,自己便應該去的,但是畢竟是在段安平面前,要是段安平不說話,自己去了便是丟了段安平的臉面。不過瞧着段安平不言語,如玉也不能繼續站着了,只好下去準備給段三北拿來碗筷。
“站住,不許去!”
忽然,段安河大喊了一聲,讓如玉站住,不準去拿。
段三北依舊玩弄着手裡的杯子,等着段安河說話。
“自己有自己的貼身丫鬟,如玉你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誰也不能使喚你!”段安河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但是偏偏在段三北面前,隨時都處在暴走狀態。
不對對於這一點,段三
北是十分滿意自己這個屬性的,能夠讓一個溫和的男人隨時暴走,段三北倒是覺得很開心啊。莫名的好玩,莫名的有成就感。
“噢?既然二少爺都說到這裡了,那麼我就不得不說一句了。”段三北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雙手抱在胸口,坐在板凳上面,朝着後面退後了一步,然後忽然一腳踢到了桌子上面,臉上帶着慍色。
“丫丫是我辰院的人,段安平有什麼資格使喚我的人?”
段安平這下委屈爆發了,怒視着段三北,因爲生氣,導致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大小姐,你這話我就不懂了,丫丫分明是個沒有分主子的丫鬟,爲什麼你就說她是你辰院的人?你憑什麼這麼說?”
段三北微微擡起頭來,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段安平,冷笑一聲,說道:“憑什麼?就憑我說她是她便是。”
丫丫站在段三北的身後,一直低着頭,不敢吱聲,聽到段三北提到自己的名字了,丫丫的身體微微一顫。身邊的蓮兒看出來丫丫很害怕,但是爲了不給段三北丟人,蓮兒馬上戳了戳丫丫。丫丫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蓮兒,蓮兒立馬瞪了丫丫一眼,示意丫丫不要害怕。
“丫丫,你過來。”
段三北叫丫丫,丫丫連忙走過去,站在段三北的身邊,“是,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段三北二話沒說,一把拉過丫丫的手,丫丫被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卻不敢吱聲。只不過丫丫的疼不是因爲被段三北拉的疼,而是因爲她的手臂上面原本就有傷口。
“來,你看看。”
說着,段三北二話不說直接把丫丫的衣袖拉開,三姨娘別過眼睛去不看,段安河似乎有些微微的驚訝。
“這是你乾的吧?”
在丫丫的手臂上面,密佈着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傷痕,看樣子是用竹枝抽打造成的。原本段三北還沒有發現,丫丫也沒有說,但是因爲丫丫給段三北端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段三北,就馬上疼的呲牙。見到這個狀況,段三北撩開丫丫的袖子一看,這才發現了丫丫受傷了。
也不是心疼丫丫,而是段三北瞧着自己的東西自己的下人被人欺負,這不僅僅是一個下人被欺負的問題,而是在打段三北的臉。
段安平是把對段三北的氣,全都撒到了丫丫的身上了。
“安平,這是你做的?”段安河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看着段安平的眼神有些驚訝。
“呵呵。”段三北猛然踢了餐桌一腳,差點把餐桌掀翻,不過段三北也沒用全力,只是一腳,讓餐桌都震了震。
“不是她,難道是我?”段三北讓丫丫把衣袖拉好,段安河分明看見丫丫的手臂上面新傷也不過幾天的樣子,這段時間段安平一直跟自己和段安山在一起,是什麼時候……
“段三北,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段安平看到丫丫的手臂,雖然看起來有些心虛,但是被段安河這麼一問,大概是爲了在段安河面前保全自己的臉面,段安平狡辯到。
段三北早就知道段安平是不會承認的,
自己也根本沒想到要讓段安平承認,然後給自己道歉。如果段三北說讓丫丫指認段安平的話,段安平肯定會狡辯說丫丫被段三北收買了。
再說丫丫說了,段安平打她的時候在場只有如玉一個人,根本沒有人能夠給丫丫作證,只有丫丫自己可以。
但是段三北是這麼講道理的人?她要找段安平的麻煩,還需要什麼證據麼?今天她純粹就是來鬧事的而已,根本不是來講道理的。
“呵呵,段安平,你怎麼狡辯我都不在意,我今天不過是來你們南院看看。順便,你的丫鬟如玉今天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我了。段安平,你的下人到底是怎麼調教的?這麼沒有禮貌,還毛手毛腳的,我看你的調教方法不行,還是我來幫你調教一下吧。”
說着,段三北也不管段安平的臉色如何,回頭對着蓮兒使了個眼色,說道:“蓮兒,去把我的傢伙拿來。”
其實段三北的傢伙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蓮兒走出去便從門口把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根皮鞭,段安然臨走的時候段三北跟他要來的,爲的便是現在用上。
“段三北,你要做什麼?”
“嘖嘖嘖,”段三北把鞭子拿到手上來,一邊拿在手裡面端詳,聽到段安平的話,段三北連連搖頭。“段安平,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但是你不能叫我的名字啊,畢竟我們之間……身份有別。”
段三北故意把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看着段安平的臉色變化,段三北莫名地開心。從前段三北便是這樣,別人的不開心,才能夠讓段三北自己開心。要是大家都開心了,那麼段三北就會不開心了。
忽然發現,自己是因爲前段時間裝乖乖女裝過頭了,所以才導致現在段三北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乖乖女了,性格居然溫和了許多。不過這會兒段三北才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對啊,這纔是段三北本來的樣子。
人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段三北怎麼能隨便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呢?雖然現在要努力去做個好人,但是骨子裡面的東西哪裡是這麼容易改變的?
段三北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段安平,她的臉色變化十分精彩,幾乎是咬着牙看着段三北,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啪!”
鞭子在段三北手中響了一聲,嚇得段安平身後的如玉渾身顫抖,連忙跑到段三北面前跪下:“大小姐,您可不能冤枉我啊,小的今天從來沒有見到大小姐,怎麼可能衝撞大小姐呢?”
然而段三北根本不聽這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如玉,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
段三北俯身,一把把如玉的下巴給捏住,冷冷地看着如玉,說道:“難道剛剛你家三小姐,不是這麼說的麼?那你現在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碰到我呢?你倒是說說看啊,我看看算不算是證據。”
呵呵,跟段三北玩不叫道理這一套,段安平還太小了。段三北是什麼?混世大魔王,什麼時候在蠻不講理這一套上面輸過?
“段三北,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