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段小姐必定不會隨意答應,所以本王也已經預想到了各種要求。段小姐儘管開口,倒是本王想聽聽,這一次段小姐又要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哼,段三北,這一次又栽在你手裡算本王倒黴!不過你今日便都給我記着,總有一日,本王必定會讓你加倍奉還。】
原本段三北還有些驚訝,這信王今天還真是淡定啊。不過剛開了讀心術,便看到了這般的腹誹,差點讓段三北笑出聲來。
憋住了笑意,段三北先是轉過頭看了一眼源稚,這廝心裡對於段三北居然要放過段安河這件事情似乎十分不滿,一直在心中暗自埋怨着呢,不過也沒有開口,只是緊皺着眉頭。
“好,既然信王殿下都這麼說了,那麼小女可就不客氣了。”
【段三北,你最好不要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威脅殿下,否則……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哎喲,段安河這怨氣還真是深重呢,嚇得段三北差點都要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不過段三北並沒有理會段安河現在滿心的怒氣和怨恨,微微思索了幾分,這纔開口說道:“其實小女在信王身上實在是沒有什麼所圖了,信王殿下上一次能夠答應小女保證小女的生意順利開展,小女已經是萬分感激。不過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小女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信王一聽,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段小姐何必客氣?直說便是了,爲何要繞彎子?”
段三北這一次還真不是在繞彎子,而是真的還沒想好。誰能料到今天信王會出來又鬧了這麼一通?信王畢竟是朝廷裡頭的人,雖然自己還有側線任務是要幫助軒轅昊,不過要是直截了當地開口給軒轅昊要好處,勢必會引起懷疑。
不過……段三北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段安然!
段安然去了西部打仗,這麼些時日了,自己的工廠都已經開工了,生意也做起來了,卻始終沒有收到段安然的一封家書。即便是段安然只給段皓叔寫了書信,段皓叔也必定會給她看看的。再說了段安然不可能不給自己書信……
“源稚。”
段三北沒有急着開口,而是喚了一聲源稚,讓源稚靠攏過來。源稚一聽,連忙靠近。
“這些日子裡頭,安然有沒有給你,或者……黃少爺寫書信?”
源稚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段三北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仔細地想了一番,搖了搖頭。
【給沒給軒轅寫過書信我就不知了,但是確實沒有給我寫過,北兒這麼問,莫非她也沒收到過?不應該吧……】
知道了源稚的心思,段三北心裡有了些底。
若是段安然能夠平安回來,一不小心還打了勝仗的話,那必定是無上榮光。而段安然現在表面上是不屬於任何陣營的,偏偏只跟軒轅昊交好,信王和太子兩個人,想必肯定會從他身上下手吧?
這麼想着,段三北才緩緩開口:“其實小女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有一
件事情,還希望信王殿下可以答應。”
“說。”
明明是段三北在提條件,但是信王的態度依舊十分傲驕,不過段三北也不惱,依舊嘴角帶着笑意,問道:“不知道信王殿下可記得,我那個比我小一兩個月的弟弟,段安然?”
段三北提到了段安然,信王必定會在心中有所想,這樣段三北就能及時地讀取信息,以便自己開口提條件。
【她怎麼忽然想到了段安然?莫非是知道了些什麼?不應該啊……段安然的信件都在本王那裡,她應該不知道纔對。】
是啊,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信王殿下您現在一番回憶,我這不就知道了麼?
“自然知道,段三少爺一舉奪魁,還被封爲定西大將軍,那可是無上榮光,前所未有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段小姐這種時候了,爲何提到他?”
段三北輕笑一聲,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色,說道:“只怕是信王殿下不知道,我這個弟弟啊,跟我的關係最要好,但是呢也最不省心了。雖然大少爺和二少爺不知怎的總是對小女帶着些誤會,但是我這個弟弟卻一直護着我。如今他上了戰場,卻遲遲沒有消息,就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小女實在是擔心呢……”
【她莫非真是知道些什麼?否則爲什麼會忽然提到家書?】
“哦?是麼?那看來這段小將軍還真是不懂事了,怎麼能夠連家書都不寄回呢?”
“殿下說的是呢,沒有家書,家裡人自然是會擔心的。剛剛信王讓小女提條件,其實我對信王殿下也別無所求了。只是我相信,若是我說我什麼都不要,就讓您帶着我這個二哥哥走掉,想必您心中肯定是不會放心的。”
豈止是不會放心,估計今天晚上不談好,大家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想必又是信王準備的什麼別院吧。但是段三北能聽出來,剛剛信王來的時候帶着不少人,不比外面巡防營來的人少。自己身邊有源稚,但是那個羅建的實力也不容小看,段三北不能夠輕敵。信王若是真要除掉自己跟源稚,難保不會帶着弓弩手來。
“段小姐心中明白就好,只是呢,段小姐要是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只怕是需要多多商議才行了。”
信王今天說話客氣,沒有平日裡那般暴躁,看來是那個女人教了他不少。瞧着今天信王穩重的模樣,段三北倒是有些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我心裡自然是明白的,不敢跟信王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不過剛剛都提到了我這個弟弟了,那麼小女便斗膽,懇請信王殿下幫個忙,請信王殿下勞煩下手下的人,每十天半月的,讓安然給家中帶來一封家書,家中的爹孃看到了安然的家書才能放心啊。”
說完,段三北看了看信王,信王的臉上有些驚訝,但是可惜了讀心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段三北是不能看到他內心裡頭的精彩猜測了。
信王半晌沒說話,臉色鐵青。段三北見狀,裝作一副奇怪的樣子,追問道:“怎
麼了信王殿下?莫不是信王殿下不肯?小女提出的要求可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啊,只不過想要見到安然的家書罷了,難道這也是什麼難題麼?”
估計是瞧着信王臉色難看,段安河看出來了什麼,連忙給信王打圓場,接過段三北的話說道:“段三北,你爲何跟信王提出這個條件?若是有書信,安然自然會寄回來,家中也自然會收到。而此刻你提出這個條件,莫非是在說信王殿下攔截書信不成?”
其實段安河瞧着信王的臉色就應該明白得很,這書信肯定是被信王攔截了。一開始只是攔截書信,至於之後要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段家現在如日中天,軒轅奇是斷斷不能夠讓一個不可控的人登上重臣的位置,所以勢必會有所作爲。當然了,也保不準軒轅城那邊不會有動作。
只是相比太子那邊,段三北倒是覺得信王這邊更好下手,軒轅城的心機,實在是深不可測。
“二少爺,你爲何會這般猜測我的心思呢?”段三北一臉委屈,瞧着段安河,好似段安河真的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一般,就好似剛剛段安河爲信王鳴不平,好像信王真的沒有攔截一般。
“我只不過是拜託信王這件事情罷了。”段三北說着,收起了臉上虛僞的委屈之意,微微笑着說道:“小女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攔截,就算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信王殿下。信王應該是明白小女的意思的,不管是不是信王,也不管有沒有人攔截,小女要得,只是見到安然親筆的書信,知道安然是否平安罷了。”
段安河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低頭瞧着信王,一臉的愧疚,看來他心中是真的覺得對不住軒轅奇了。呵呵,段安河,沒想到你對這個脾氣暴戾的王爺這麼忠心,還真是一條好狗。
“段小姐,若是本王帶不來段安然的書信,又如何呢?”
“不如何,小女相信信王殿下,哪怕是一個字,殿下也會給我帶回來的。”段三北依舊臉上帶着笑意,只是看着信王的眼神有些逼迫的意思。
不過軒轅奇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若是現在拒絕了,那麼說不準,明日,御狀就會到了皇上的面前。
“你在逼我?”
“小女不敢。”段三北站起來,源稚也跟着站起來,死死地跟在她身後。“信王殿下,您信不信,若是我想要保存的證據,必定會保存得您這輩子都無法抹掉。這個條件小女就不跟您籤什麼約定了,您自己心中記着便是。每月的十五和三十,小女希望能夠見到家弟的家書,不管是幾個字,只要是安然寫的,小女都會好生保留。只是如若那天家弟的家書斷了,那麼就休要責怪小女,把今日的事情,好生給太子殿下敘述一番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信王殿下了,小女最擅長的便是這嘴皮子的功夫,添油加醋,厲害着呢。”
說完,段三北便帶着源稚走了,一併帶走的還有巡防營的人。倒是要謝謝太子了,明明大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卻屢次被拿來讓段三北利用,不過,太子這把槍,還真是好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