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而眼前的男人也只有夢中才會對她這樣。簡書雪眼裡唯一的光都給了這個男人,她一直盯着他看,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書雪……書雪……”
“嗯!”被拉回神志的簡書雪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的一下坐起,手也向她的肚子摸去。
“我的寶寶,我的寶寶。”她想起來了,統統都想起來了。她的寶寶啊……她之前流了好多血,雖然她什麼都不懂,但她聽同學講過,前三個月的女人最容易流產,而流產的樣子就是下腹流血,她之前肚子疼,很疼很疼,流了好多血的,現在她的孩子呢?一定不能有事。她不要他有事。簡書雪像是瘋了一樣的去扒被子,剛剛摸不到她寶寶的感覺,一定是被子擋着的緣故,她掀掉被子,手顫抖着摸上腹部,好像沒變化。
把這些收入眼裡的司徒朗總算知道這個女人爲何反常了。
“你別亂動,你的身體要緊,孩子好好的!”她是在乎孩子吧!唉額!沒見過哪個未婚女人如此在乎一個孩子的。
他呢!他也是未婚男人,如今他也有孩子了,他在乎這個孩子嗎?
司徒朗在考慮這個孩子。
“你說什麼?”院長辦公室裡,龍正蕭一下子就急吼了起來,人也站了起來。“司徒朗,你真是我見過最次的男人,虧我還當你是兄弟,白瞎了我的眼。”龍正蕭氣得胸口起伏得厲害,他扶着牆。
需要靜靜。
“我告訴你啊,你最好祈禱簡書雪沒有事,我告訴你,她的身體極其的差,根本不適合做流產,如果做了,很可能是一屍兩命,你自己考慮吧。”龍正蕭直接摔門走人,他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了,他自己的事情都煩得很,這個司徒朗就是沒事找事。
——一屍兩命!一屍兩命!一屍兩命!
這四個字一直在司徒朗腦海裡跳躍叫囂,他沒有進病房,透過那沒關嚴的縫隙,他看到那個女人在笑,一隻手還撫摸着她的肚子,她的周身像是發着聖潔的光輝一樣。很美好的畫面,他竟然捨不得挪開眼睛,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那個女人似乎累了,躺下休息了。他才輕輕的把房門給關嚴。
天台上,司徒朗一根接一根的煙在抽着,他的腳下已經堆了一地的菸蒂,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遠方,但究竟在看什麼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一包煙完了,男人丟下最後一根菸蒂,閉了眼,再睜開,眼眸已經不再迷茫,看樣子似乎做了一個決定一樣。
“你要跟我結婚?”簡書雪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看他是真是假。
“爲了孩子,我想我有必要給你一個婚姻,但看你願不願意?”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沒有躲閃,很是清明,看樣子是決定了,沒有勉強。
“我願意!”她爲什麼不願意呢?她求之不得呢!是嗎?似乎真的是求之不得呢!她不就是想要保住孩子嗎?而跟孩子的爸爸結婚是她看見的最好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