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旭問小婷要不要再試一次。
小婷說她在等。
等什麼，她沒有說，但白子旭好像明白了一些。
既然不成功是因爲林思雅自我的抵擋和排斥，那成功，就要等到她不會抵擋，也不會排斥的時候。
一個她願意完完整整把自己剝離開的時候。
睡覺前，白子旭煮了一碗藥粥送進了顧林楓的房間。
想了想，他還是推了推熟睡之人的肩膀。
“小顧，起來喝點粥再睡，要不然明天早上你會更難受。”
顧林楓翻了個身，鼻腔裡是濃重的呼吸聲。
“唉。”白子旭把碗放在牀頭：“那一會兒自己起來喝了，不要太久，涼了就不能喝了。”
又幫他拉了拉被子，白子旭關門離開。
第二天一早，白子旭一方常態早起了。
他穿好衣服就先去了顧林楓的房間，果然，慢慢一碗粥還在牀頭放着，一口都沒動。
他看了眼時間，輕輕關上門去了廚房。
顧林楓洗漱好出門的時候，白子旭叫住了他。
“過來吃早飯。”
“不用。”顧林楓扣上襯衣的袖口：“不餓。”
“我說第二遍之前，你最好給我過來坐下。”白子旭的語氣和他的臉一樣醜。
顧林楓穿上外套：“給我倒杯牛奶就行。”
白子旭手指微勾，指節敲了敲桌面：“過來坐下。”
小婷剛好出來了，她推着顧林楓坐在餐桌前：“你就坐下吃完了再去公司吧，你師父難得起大早給你做早飯，這種時候你要懂得享受。”
白子旭往顧林楓面前放了一個晚，碗裡是黑乎乎不明內容的狀物體。
“喝了，一口都不許剩。”白子旭的態度不容置喙。
小婷看着碗裡的東西打了一個冷顫，然後扭頭去找自己的關愛對象了。
“這是毒藥？”顧林楓難得開個玩笑，他擡起頭：“我暫時還不想死。”
白子旭抱着胳膊揚眉：“其實味道還不錯，關鍵，他能讓你肚子裡那個不明時間的定時炸彈安穩一點。”
顧林楓看着黑乎乎的碗皺了皺眉，他擡手端起。
“大男人能不能乾脆一點！”白子旭一臉嫌棄：“拿出點起碼的男子漢氣概來好不好！”
顧林楓被他說的哭笑不得，舉碗仰頭，的液體滑進了他的喉嚨。
鹹的還有股清香。
嗯，味道的確還不錯。
看見顧林楓的表情，白子旭就滿意了。
“我怎麼說來着，也就是看着沒有賣相而已。”白子旭從顧林楓手裡接過碗：“現在該幹嘛幹嘛去，中午十二點我在鵬飛樓底下等你。”
顧林楓拇指抹掉嘴角的湯漬，他抽了張紙擦擦手指：“思雅呢。”
“在她房間裡呢。”白子旭把碗放進水池裡：“中午我給你說個事。”
“現在就說。”
“你得等我組織一下語言啊！”白子旭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出口成章一句話能堵死人啊！”
一路開車去了公司，顧林楓一直覺得胃裡暖暖的很舒服。
柱子正在打掃他的辦公室，見他進來了，站直身體。
“你忙你的。”顧林楓淡淡的道。
兩人各忙各的，相互之間也沒有交流。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起，顧林楓接通。
“顧董，你現在在公司嗎？”是夏晨宇。
“在。”
“辦公室？”
“嗯。”
“我在電梯，直接去你辦公室吧，有個事我得給你知會一聲。”
“好。”
幾分鐘後，夏晨宇到了顧林楓的辦公室。
“我直接說了。”夏晨宇拉了椅子一坐在顧林楓辦公桌的對面：“上次我問你要了五十萬你還記得嗎。”
“嗯。”
“我得再找你要個東西！”夏晨宇眼中有一絲憤恨。
“什麼東西？”
“除了那五十萬我還要一個保證！”
“什麼保證？”
“其實”夏晨宇有些欲言又止，他頓了一下道：“這次招標，我們原本的優勢被鵬飛佔了，現在除了明面上的你來我往，暗地裡我們雙方都在運作。現在負責招標這塊兒的是我一大學同學的小叔，我託關係打聽了一下，這人有個特殊癖好，就是喜歡雛兒。”
顧林楓眉峰一跳：“繼續。”
“他喜歡的雛兒還不是女孩子，必須是男的！”夏晨宇眼中有一絲的厭惡：“我哥一哥們兒有這方面的路子，也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那孩子性格好，對這事兒比較看的開，沒怎麼猶豫也就答應了。他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弟妹兩都在上學，他爸去世了，媽基本上算是半殘，家裡所有的經濟來源都是這孩子在扛着。我算了一下，加上他弟弟妹妹上學的費用和未來五年的家用，五十萬差不多，所以就問你要了五十萬。但是現在，我必須額外再問你要一個保證。”
顧林楓下巴輕擡：“說。”
“你要保證這個孩子幫我們拿下招標後，不會受到任何負面的騷擾，你要保證他今後的生活不受到任何打擾！”
“我保證？”顧林楓帶笑反問。
“你能做到。”夏晨宇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在我認識的人裡，只有你能做到！”
顧林楓淺笑不語。
“我可以強迫自己再去找其他的辦法，但是現在來看，也就只有這點是鵬飛還不知道的捷徑！”夏晨宇一拳砸在桌子上：“真他媽的！”
“上次你來找我要五十萬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決定要把他送上那個招標商的牀了吧。”顧林楓着手裡的簽字筆：“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氣憤？”
“我才知道那個變態是個愛好！”夏晨宇一把拉開領口的領帶：“我要是早知道我絕對不會跟你要那五十萬的！這個想法我連想都不會想！”
顧林楓着筆的手指一頓：“那個孩子也知道了？”
“知道了，我跟他說可以不用去，但他一定要去！”夏晨宇又在桌子上砸了一拳：“全他媽是爲了錢！”
“好，你要的保證我給了。”顧林楓把手裡的筆扔在桌子上，他雙手插抱在胸前：“額外再給他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