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看看
風拓說完也不待風瑞反應過來,拉了林西就走。風瑞楞了片刻,立刻跟了過來。
樓道上,幾格臺階拉開不短的距離,風瑞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林西與風拓相交握着的手上,不由呼吸一滯。
那一對小巧玲瓏的戒指看起來那麼的美麗奪目,鑽石璀璨的光芒幾乎灼花了他的眼,他微微皺眉,眸底閃過一抹灰暗,心底,不知爲何,竟添了一股澀澀的感覺。
心中,好似有千隻爪子在撓,他抿着脣,壓抑住那衝到嘴邊的問話。答案明明是顯而易見的,林西已經答應了風拓的求婚,何必再問?
“你跟來幹什麼?”林西皺眉,看向風瑞的目光帶了幾分不耐。最近似乎很容易遇到他,真是陰魂不散。
“帶路啊。”風瑞幾不可察的頓了一下,然後微笑,“你們第一次來,很多注意事項不清楚,總得需要個人提點提點。”
“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難道你爸爸病房裡的護士都是死人嗎?”林西毫不客氣的冷笑,雖然報道的事情她覺得不是他做的,但是,看他那麼維護那個幕後之人,她就難掩氣憤。
一個人歪曲事實,憑空捏造莫須有的事情,對他人肆意中傷侮辱,甚至連死去的人都要牽扯出來,這已經不僅僅是卑劣的問題了。
風瑞被林西的話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的確是多此一舉。然而,心底如此說,腳下卻仍是寸步不離的跟了過去。
風拓一直沒有說話,默默的拉着林西來到病房前。護士正巧例行檢查完,見到風拓,不由眼睛一亮,那目光裡的熱情足以融化冰島,“您是來看望風總的吧?”
“是。”風拓點頭,摟着林西微笑,默默的忍受中腰間的擰痛。某人的醋意是越來越大,看來家裡以後是不需要買醋備用了。
護士似乎是纔看到風拓懷中的林西,臉上的笑容不由冷淡了下來,“您的姓名,我需要先幫您問問風總是不是願意見你們。”
“不必問了,我爸爸一直等着他們。”風瑞插嘴,不掩嫉妒。他天天伺候着,父親卻是對他愛答不理的,反而是這個一次都沒有來看望過的人,父親卻是天天唸叨着。
由此可見,人心都是歪着的,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一碗水端平,風瑞微微嘆了一口氣,默默的轉身,離開。
護士看了一眼風瑞的背影,點頭,“那好吧,我帶你們去換隔離服,病人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注意不要讓病人激動。”
風拓默然,點頭。
換好隔離服,林西終於見到了那個讓風拓愛恨不得的男人。他靜靜的躺在病**上,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瘦骨嶙峋,不過,臉部的輪廓還是能大致看出來風拓的影子。應該說,他們兄弟二人的好相貌都是遺產自這位老人。
風嘯的目光落在風拓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激動,他怔怔的看了風拓半天,方纔開口,聲音低啞,微微有些無力,“風拓,你終於來了。”
“是。”風拓看着被病魔折磨得失去了神采的父親,心中五味陳雜。
不可否認,見到這樣的父親,他心中不免冒上來些許的不忍,可是,相對的,那股恨亦冒了上來。若不是這個男人,母親何至於落得那般的下場,而外公又何至於被活活氣死?
林西握着風拓的手,輕柔的安撫着他緊繃的線條。
“回家看看吧,你母親的房間我一直保留着,是我對不起她,更是對不起你。”風嘯的聲音聽不出多少的感情存在,只是看向風拓的目光很複雜,帶着些許的追思。
也許是因爲他的身體太過虛弱,幾句話,已讓他有些喘息。他急促的呼吸了幾下,終於稍稍平復下來,“我的書房裡有一份文件,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我已經交代管家了,哪天你回去找他,他就會把書房的鑰匙交給你。文件在書櫥右手邊的矮櫃裡,第三格,密碼是你母親的生日。你如果回去,先交代管家一聲,他會幫你安排,還有,順便幫我把桌上的紅皮包裹帶來。”
風拓有些訝異,沒想到母親生前的住處竟被保留了下來。他不明白風嘯到底對母親存着怎樣的心思,如果愛,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如果不愛,又爲什麼會把母親生前的住處保存下來,日日緬懷?
他沒有立刻回答,回去看看母親生前的住處,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you惑,但是,風家大宅,還有風家大宅裡現在所住的人,他一個都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