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者正是無相,原本凶神惡煞的無善聽到無相這番話,立刻成了泄了氣的皮球,慢慢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林逸輕笑一聲,拉着薇薇的手,朝山頂走去,在經過無善身邊時,林逸停下腳步,嘿嘿笑道:“無善大師,真不好意思,讓你不能發威了。我得送您一句話,敬佛,不是光靠一步步跪拜,關鍵是我佛在心。佛渡蒼生,靠的是慈悲,而不是你手中的鐵棒。剛纔你手拿鐵棒打人的英姿,唉唉,實在不像佛門高僧啊,罪過罪過!”
林逸一邊搖頭,一邊拉着薇薇的手往山上走,絲毫不理睬無善彷彿要殺人的眼神。
到達山巔之後,林逸一眼便看到大雄寶殿中正盤坐在佛像前的無相。
他一步步朝無相走去,無相垂起的眼皮慢慢睜開,語氣平淡道:“兩位施主進殿細談,外面不太方便。”
林逸立刻聽出無相的意思,和薇薇一起進了大殿。
進殿的瞬間,他倆彷彿感覺穿過一層透明光膜,瞬間感到神清氣爽,身心都輕鬆許多。
無相慢慢站起身來,對林逸道:“林施主去而復返,看來,有些事情,您已經知道了。”
林逸臉色微變,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無相禪師竟然隱藏得這麼深,我還真沒看出來。”
“阿彌陀佛,林施主言重了,老衲其實已經用行動暗示過您,只是您不領情而已。”無相淡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暗示過我?”林逸微微蹙眉,腦海中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的確,無相雖然沒有明面上,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達了對玄虛子的不信任,否則,他也不會陪同林逸一起去蜀山。
林逸收回思緒,沉聲道:“既然你知道玄虛子有問題,爲何你不提前下手將他誅滅?難道你想放任不管,讓他變得越來越強,最後毀滅整個華夏嗎?”
林逸的臉色無比陰沉,薇薇也覺得不解得很,以她的洞察力,無相應該不是這種人纔對。
無相輕嘆一聲,長呼一聲佛號,道:“林施主,老衲知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世事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老衲若真如你所說,提前對玄虛子下手,恐怕般若寺和小世界裡數萬生靈都要毀於玄虛子之手。林施主,還有這位教皇山的聖女,請你們稍安勿躁,聽老衲和你們說明真相。”
無相的臉上寫滿無奈,話語落下,他慢慢盤坐於地。林逸和薇薇分別坐在他左右,準備聆聽他的解釋。
“說起這件事,還得從當年的血魔大劫說起。當年,看似被蜀山劍派毀滅的血魔,還留下一絲真靈。這一絲真靈經過千百年的休養生息,獲得了附身的能力。它找上了當時風頭最盛的玄虛子,看中了玄虛子的貪心,兩人一拍即合。玄虛子得到了血魔的力量後,實力增加很快,很快便當上了蜀山劍派的掌門。從那一天起,蜀山劍派便經常發生古怪的事情!”
“古怪的事情?那是什麼事?”林逸忍不住問道。
“從玄虛子當上蜀山劍派掌門後,蜀山劍派便頻頻出現弟子出小世界未歸事件。才大半年時間,蜀山劍派的弟子便少了近一半。從那時起,老衲便已經開始懷疑玄虛子。後來老衲暗暗調查玄虛子,終於得出真相,那些人竟然都被玄虛子拿去祭祀血海大陣!”無相說到這兒,氣息都有些不穩,顯然已經怒極。
能讓無相這等心境平和之人如此氣急敗壞,也算難得的很。
林逸淡然一笑,道:“恐怕無相方丈僅僅只是知道血海大陣,並不知道還有噬魂大陣吧?實不相瞞,林某已經得知,蜀山上已被人設下噬魂大陣,蜀山歷代先人們的靈魂正在被噬魂大陣吞噬,其中一人,想必無相方丈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叫天靈子,號天劍仙。”
“什麼?那可是蜀山長眉祖師的嫡傳弟子,蜀山第二代掌門!據說他當年渡劫失敗身隕,他的真靈怎麼會……難怪如此!怪不得我發現玄虛子這幾年的靈魂力量進步飛快,隱隱有超過老衲的去屎,原來是使用噬魂大陣這樣的手段!看來他的身心已經被血魔完全侵蝕了!”無相臉色大變,語氣十分激動。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雙手合十,暗暗唸誦經文,輕嘆一聲,道:“阿彌陀佛,老衲一時激動,控制不住情緒,還請林施主見諒。老衲實在沒想到,玄虛子竟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連他們蜀山劍派的歷代祖師爺都不肯放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想阻止玄虛子,已經不可能了。”
無相的神色暗淡許多,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面前,他無法逃避。
“不一定沒辦法,如果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我又何必來找您?我再和您說一件事,玄虛子已經得到天惑珠,並且開始用天惑珠修煉,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絕對能成爲古武界第一人。”林逸淡笑道,無相的臉上露出狐疑之色,十分疑惑地看着林逸。
“林施主,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還是一件好事?”無相沉聲問道。
“當然不是好事,我只是想讓無相方丈您更加在意一些而已,您應該不介意吧?呵呵,天靈子前輩和我說了,蜀山劍派有座鎮妖塔,不知無相方丈您知不知道?”林逸倒是比無相淡定得多,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無相微微皺眉,道:“的確有座鎮妖塔,不過,林施主忽然提及此塔,有何意圖呢?”
“那就是打敗玄虛子的關鍵!我知道,蜀山劍派是以那座塔爲條件,才進入了此地,與般若寺共享一個小世界。一直以來,玄虛子對那座塔並不在意,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那座塔的真正奧秘。天靈子前輩和我說了,只要得到那座塔的完全控制權,就能利用其強大的封印之力,將玄虛子和血魔徹底封印。除此之外,恐怕已經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