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格外緊張,經歷了鄭耀文那個小插曲,在場的許多華夏人都緊張起來,勝敗就在最後一局。他們想知道,頗受讚譽的林逸,是否真有非凡的醫術。
中韓雙方各派出一位評委,分別將林逸和樸世榮的診斷結果閱讀了一遍。很快,閱讀樸世榮診斷結果的韓國評委一臉喜色,而林逸診斷結果的華夏評委則是難以置信地看着林逸,表情十分怪異。
他們對那個腹痛男子的診斷都是沒病裝病,但是,對那個老嫗的診斷卻完全不同。
林逸的診斷結果是肺癌晚期,而樸世榮的診斷結果則是肝癌晚期,一字之差,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怎麼可能呢?她的臉色那麼黃一看就知道是肝癌,他怎會認爲是肺癌?這差的也太多了!”華夏評委臉上滿是困惑,而那個老嫗在西醫儀器檢查時,也明確是肝癌,也就是說,被稱爲神醫的林逸竟然輸了!
何家勁看到兩人的診斷結果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沒想到,林逸竟然輸得這麼簡單。
當雙方評委將二人的判斷讀出來後,現場一片譁然。
樸世榮的臉色頗有些訝異,按照他的推斷,同樣被稱爲神醫的林逸,怎麼連這麼簡單的病都看不出來?
林逸的表情卻淡定得很,絲毫不理睬那些人詫異的眼神。何家勁的目光語氣對視,輕嘆一聲,道:“林逸,你怎麼能犯這樣的失誤呢?就算是中醫初學者,應該都能判斷出她的病情吧,你實在是……”
“呵呵,您的意思是,她得的是肝癌晚期,對吧?”林逸淡然一笑,語氣頗有些玩味。
林逸此話一出,那些評委們的臉色都爲之一變,難道林逸明知那老嫗得的是肝癌,還故意回答是肺癌?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他想讓中醫輸嗎?
一系列的疑問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怪異,何月如第一個發飆,大喝道:“林逸,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明知道她得的是肝癌,爲什麼說是肺癌,你這麼做,比輸掉比賽更加可恥!”
鄭耀文也彷彿抓到了林逸的小辮子,道:“我是真的技不如人,爲何你明明有實力,還故意輸,難道你是他們派來的臥底?”
“臥底”二字一出口,立刻掀起巨大震盪,許多人看林逸的眼神都要噴火,他們沒想到,林逸竟然還有這個一個齷齪身份。
“哈哈哈,有意思,真沒想到一個連喜脈都把不出來的人,竟然還說我是臥底,我要是臥底,那你豈不就是漢奸?”林逸大笑道,語氣毫不客氣。
“你……你胡說八道!既然你說你不是臥底,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要明知故犯。”鄭耀文大喊道,此時的他彷彿成了正義的使者,手握正義的利劍,討伐林逸這個邪惡分子。
何家勁穩了穩心神,他知道林逸絕對不是那種人,如果林逸真的想害華夏,大可以不參加,何必玩這種陰招?
他的目光落到林逸身上,輕嘆一聲,道:“林逸,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判斷其爲肺癌晚期,有什麼依據嗎?”
“何教授,那我反問你,你們確定她是肝癌晚期,又有什麼依據?”林逸直接把皮球跑過去,目光銳利地看着何家勁。
“是我確診她得了肝癌,我用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檢查儀器,難道這還能有錯?”一位神色剛毅的花甲老者大聲說道,語氣鏗鏘有力。
“呵呵,原來中醫必須要以西醫爲準,我還真有點懷疑這次比拼的必要性。如果中醫的診斷結果都得不到醫學界的肯定,那中醫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林逸十分不客氣地說道,這番話出口,立刻引起一片譁然。
“笑話!就連我們韓醫正宗的醫術都已經查出她是肝癌晚期,難道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肺癌?如果你能說出來,這一場就算我們輸了!”樸世榮大喝道,他的華夏語相當不錯,聽到林逸這番話,他實在有些按捺不住。
林逸淡淡地一笑,道:“算你們輸?本來就是你們輸,還說什麼‘算’,真是大言不慚!今天就讓我好好爲你上一課,讓你們知道,《東醫寶鑑》中記載的只是華夏醫術的基礎皮毛,真正的中醫,豈是你這種人能理解的!”
林逸從座位上起身,來到那位老嫗身邊。
老嫗的眼神毫無光彩,聽說自己患了癌症,她的臉色更加難看,眼神中的絕望之色更濃了。
林逸十分禮貌地朝他鞠了一躬,道:“老人家,您放心,有我在,就算不能完全治好你,爲您續命還不算太難。你的病比較特殊,或許是華夏數百年少有的案例,我想讓你配合我一下,我要爲中醫正名!”
老嫗身子微微顫了顫,輕輕點了點頭,道:“多謝醫生,我知道我的病非常嚴重,恐怕活不了多久。可我不想這麼快死,我的孫子才16歲,他父母早年亡故,只剩我一個親人,我想把他撫養到成年,這也是我唯一的願望。”
“您放心,續命太久我很難做到,但是,五年之內,我還是有把握的。您先躺在桌上,我現在就爲您治療。”林逸十分認真地說道,他本來不想這麼快顯露實力,可別人逼到面前,他不得不應戰。
樸世榮冷笑一聲,道:“我倒想看你怎麼證明她得的不是肝癌,無論是科學儀器,還是脈象,都顯示足厥陰肝經受創嚴重,難道還能扯到肺臟上?真是笑話!”
“是麼?那真不好意思,經脈學是我們華夏所創,其真正精髓博大精深,怎可能是你們能抄襲得到的?沒錯,他的足厥陰肝經的確出現問題,從望診看,她的臉色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我們中醫脈學有一種特例,叫‘易脈’,這種情況就算百萬人中都難找一例,所以我說,這是我們華夏數百年都少有的案例!”林逸的神色忽然變得激動許多,這番話一出口,原本還心存疑惑的丁三味忽然站起身來,神色驚異地看着林逸。
“林老弟,你的意思是,她並不是足厥陰肝經受損,而是手太陰肺經出了問題,但因‘易脈’之故,病情顯現在足厥陰肝經上?可是,爲何你能如此肯定?西醫儀器爲什麼沒看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