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急眼了,什麼疼,愛,什麼一家人,都是胡扯的狗屁。
給你賺錢的時候,你就是一家人,不給你賺錢的時候,你就要用家法?
我看着凌姐的眼神,很失望,眼神裡都是黯然失神的表情。
我從未從凌姐的眼神裡看到這種失落的表情。
這一次,凌姐可能是真的傷到了,或許,凌姐在心底,對龍叔可能真的有一絲父女情。
但是現在,這一絲父女情,都被那句家法給抹殺掉了。
聽到要動家法,啊鬼立馬說:“哼,乾爹,這樣做纔對,這樣做才能服衆。”
對於啊鬼的話,我跟凌姐都沒搭理他,我看着外面的人,已經開始擺刀山火海了,證明來之前,龍叔就要動用家法了。
可真是殘酷啊。
我看着一把把的腰刀插在竹竿上,地上的焦炭被火給點燃,空氣都是焦灼的味道。
人,光着腳走在這焦炭上,很難想象是什麼畫面。
我看着那刀山,十米高的刀山,爬上去,想不粉身碎骨都難。
這不是表演,這是實實在在的私刑。
龍叔冷着臉問:“還有什麼話說?我給你說遺言的機會。”
這句話冷酷又無情,但是龍叔雙手背後看着蒼天,搞的他像是大公無私一樣。
凌姐笑了起來,脫掉鞋子,挽起來袖子,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
啊鬼立馬笑着說:“賤貨,真以爲這條街沒人治得了你?玩小奶狗把自己給玩死了,我也算是服你了。”
凌姐轉頭看着我,陰冷的表情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笑的那麼溫和,她伸手拍拍我的臉,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出去了。
我也沒有攔着凌姐,剩下的時間,就是我表演的了,我看着啊鬼,想搞死我們?想的美。
我看着凌姐走出去,我立馬說:“龍叔,凌姐真的把你當乾爹,你吩咐的事情,她盡心盡力的去做,爲了完成你的任務,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沒想到你居然要家法私了她,你真是讓人寒心。”
龍叔立馬指着我吼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我直接把那張空白合同拿出來,擺着桌子上,我說:“是嗎?我一直都覺得,凌姐在你這裡地位很重,你真的把她當乾女兒看,所以我跟凌姐,拼命的爲你辦事,哪怕是自己受委屈,像是一條狗在外面搖尾乞憐,也在所不惜,但是沒想到,我們在你這,也是連條狗都不如。”
我的話讓龍叔臉色陰沉難看,他看了一眼那張空白的合同,問我:“什麼東西?”
龍婧立馬把合同拿起來,她說:“有公章,有法人簽字,應該是合同,怎麼沒有內容?”
我說:“內容,很重要嗎?凌姐都要被你們搞死了,這個合同,我看,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我說完直接就走,走到凌姐身邊,我把鞋子也脫掉了,把西裝解開,脫下來丟在地上。
我說:“凌姐,刀山火海,我陪你。”
凌姐看着我笑了笑,伸出手,我立馬牽着凌姐的手,義無反顧的朝着刀山火海走過去。
但是我跟凌姐都清楚,這條路,今天我們不可能走,這輩子都不會走。
果然,龍叔對着我們吼道:“站住。”
我跟凌姐停下來腳步,我們都沒有回頭。
但是我們知道龍叔此刻臉上的表情,應該很尷尬。
龍叔說:“回來把話說清楚。”
凌姐說:“不,乾爹,家法重要,還是先執行家法吧,你要一碗水端平,你要言而有信的爲一個叛徒對我動用家法,做乾女兒的,再怎麼委屈,也得成全你的大義。”
凌姐的話,像是鋼刀一樣,對龍叔是千刀萬剮。
我聽到龍叔氣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來回踱步發出的聲響,顯得他是多麼的焦躁不安。
啊鬼立馬說:“乾爹,一張白紙而已,別被他們唬到了。”
龍叔上去就是一巴掌,吼道;“你知道什麼?你這個王八蛋,你跟施虎一樣,剮了你們都不解恨。”
我跟凌姐聽到這句話,就不屑的笑起來。
在利益面前,什麼乾兒子乾女兒,都他媽是狗屁。
我直接擡腳,感受着焦炭上傳來的滾燙的溫度,我咬着牙,深呼吸,我知道這一腳下去,我得皮開肉綻。
但是我還是咬着牙一腳踩下去,頓時,我的腳立馬傳來劇烈的痛苦,我咬着牙感受着那股被灼燒帶來的痛苦。
我必須得嚐嚐這個苦,必須得嚐嚐,只有嚐到了這個苦頭,我這輩子纔不會想去吃第二次。
凌姐把我拉過來,看着我的表情,很欣賞,她對着我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也擡着腳要走上去。
突然龍叔走過來抓住凌姐,一副要哭的樣子,他心痛地說:“阿芳,難道你一定要乾爹求你,你才肯回頭嗎?”
我看着龍叔這個時候又一副乾爹心痛的樣子,心裡對他的虛僞,就更加的不屑了。
凌姐說:“乾爹,我只是在執行你安排的家法,我打殺一個造反霸佔公司的人,我錯了,我必須得認。”
這句話,讓龍叔氣的咬牙切齒,凌姐這次,就是要逼着龍叔道歉,逼着龍叔把這件事給正名了,他不能讓龍叔再一言獨斷,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凌姐要做的,就是讓龍叔在啊鬼跟他之間選一個。
龍叔回頭看着啊鬼,他說:“阿芳,你真的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乾爹下不來臺?”
凌姐突然嘴巴哆嗦起來,氣的咬牙啓齒的,龍叔的自私,讓凌姐很傷心。
她咬着說:“乾爹,我要上的可是刀山火海,你站在臺上威風凜凜,好好看着。”
凌姐說完,直接推開龍叔,咬着牙一腳踩上去,我知道有多疼,我很心疼凌姐。
突然,龍婧過來把凌姐給抱住,硬生生的把凌姐從火海上給拉回來。
龍婧抱歉地說:“阿姐,給阿爸一個面子,別讓他下不來臺,父債子還,如果有錯,我龍婧給你磕頭道歉。”
我看着凌姐,她眼睛裡都是眼淚,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傷到她的心了,但是我又知道,凌姐是個臉上冷酷,但是心裡卻柔腸俠骨,我怕,怕凌姐被這虛僞的親情給蒙上雙眼。
突然凌姐推開了龍婧,她說:“乾爹,這次關乎到我的名聲,關乎到你的名聲,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凌芳寧願走這條絕路。”
我聽着就握緊了拳頭,我很佩服凌姐,這纔是女中豪傑。
我看着龍叔。
我就看看你今天低不低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