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表扯什麼犢子?
單飛和劉表越談越是熱絡,亦知道這老頭如此熱絡的緣故。
老頭兒掏心掏肺的和他說了這多,就是想利用他來幹掉偷走自鳴琴的竊賊,然後再去找雲夢秘地。
見劉表如此慎重其事的拉他到了角落,單飛心中還有點小激動——劉表多半要出乾貨了。
他沒想到劉表突然將黃月英扯了進來。
麻煩你的思想不要這麼跳躍好不好?
轉念間,見劉表熱絡的自家人般,甚至更有向自家人努力的方向,單飛嘆口氣。他對黃月英這個潑辣的女子是欣賞,可我就是欣賞個荷包蛋,你不用讓我去養只母******他和孫尚香在一起時,哪怕對嘴親了下,卻沒有對不起劉備的感覺,畢竟怎麼看劉備和孫尚香,眼下都搭不到一塊。
諸葛亮和黃月英可是情侶關係,他單飛若是和黃月英有什麼關係,諸葛亮不得找他拼命?
“荊州牧,黃小姐很是不差……”單飛想着委婉的拒絕方法。這和猶豫無關,這是基本的禮數問題。
劉表精神振作,忙道:“那先生是對她……”
“stop!”
單飛脫口而出個英文單詞,劉表雖是不懂,不過見單飛制止的手勢,終於明白過來,“這件事也不急,先生知道老夫的用意就好。”
劉表看起來真的有點急了。
他有自鳴琴的時候,還可以依仗自鳴琴和單飛、白蓮花討價還價。自鳴琴被竊,他又想利用單飛,就要和單飛搭建穩固的關係。
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買賣,劉表這厚的臉皮,倒也做不出來。
他劉表能留下劉備做事,就是看準了劉備要借他的勢力抗曹。無論他劉表怎麼不厚道,只要還留給劉備一個抗曹的希望,劉備就會被他劉表所用,他劉表卻看不準單飛。
這少年要什麼?
他劉表真不知道單飛要什麼!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對於運用權術的大家來說,慾望是推動一切關係的原動力,但單飛對這方面表現的不明顯,單飛掛銜雖多,又不像權力場的人,劉表真有點搞不清楚這少年究竟想要什麼。
江東孫尚香給單飛敬酒的意思,劉表怎會不知?
可惜的是,江東有個孫尚香,戲臺上還有個樓蘭公主,劉表不知道曹營還有個曹寧兒呢,不過他知道美色對青少年殺傷力的指數堪稱爆表。讓他爲難的是——他手下真沒有超越孫尚香和樓蘭公主的女人了。
劉表只想着咱比不過容貌,比下種類總還是可以的,黃月英很有特點,單飛好這口也說不準。
見單飛拒絕獵奇的意思明顯,劉表知道強扭的瓜兒不甜的道理,暫時放下這個算計——更何況,那個樓蘭公主不是善茬子,給單飛推薦女人,得罪樓蘭公主也不是好方法。
單飛見老頭子轉着眼珠,只怕他轉着媒婆的心思,忙岔開話題道:“荊州牧,我看我們雖有感應器,不過這感應器對自鳴琴感應的距離應不會很遠。”
“百丈內!”劉表脫口道,略有沉吟,劉表又道:“我看這感應器到了先生手上,似有不同的光芒,這麼說,先生持有這感應器,或許可探到更遠的距離?”
單飛倒也有這個想法,黃帝那時候的製造標準比他那個年代要統一的多,很多器物看起來都可以統一能源補給,如果神女靈符能給感應器充能,讓感應器發揮更強的作用不是幻想。
“可雲夢澤有千里之廣的,是不是?我在那裡尋找自鳴琴也和大海撈針彷彿……”
劉表喜道:“先生是肯出手幫老夫了?”
單飛暗想我也要尋找雲夢秘地,和你找長生香的目的並不牴觸。
他知道談生意的方法,耐不住的就要多付出一些,因此始終不緊不慢的態度,見劉表熱切的望着他,單飛終道:“荊州牧如此厚愛,我倒也想略盡綿薄之力。”
“怪不得玄德會和先生結拜。”
劉表感慨道:“老夫早聽說先生在曹營掛個名號,但見先生這種人,又絕不是和曹賊共事之人。”
你看我像是和你共事的人不?
單飛心中嘀咕,笑而不語。
劉表輕嘆道:“老夫老了,兩子皆不成器。”四下看了眼,劉表又壓低了聲音道:“先生若是有意,更幫老夫得償所願後……”輕輕拍拍單飛的肩頭,劉表正色道:“荊州都可以是先生的。”
單飛怔住。
劉表這是要把荊州讓給他?
見單飛愕然無語,劉表輕嘆道:“老夫和單先生一見投緣,若真得長生,唯一放不下的反倒是荊州的百姓。”
看你說的,感動的我鼻涕都要出來了。
單飛見老頭子說的“誠懇”,不由不“感慨”道:“荊州牧真乃仁德之人。”
劉表笑嘆道:“可打理荊州並非容易之事,當初老夫前來荊州,一方面是爲荊州百姓,更是爲了雲夢秘地……長生一事。”
他從入密室後,說的都是自身一輩子的隱秘,別人要撬,都是很難撬出。不過見單飛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又都清楚瞭然的樣子,劉表倒不再隱瞞,“老夫僥倖保荊州百姓多年安寧,若得長生後,倒想將荊州交付有德之人,而不想其落在曹賊之手。”
看着單飛,劉表沉聲道:“先生就是有德之人。”見單飛默然不語,劉表輕聲道:“先生若是坐擁荊州,又得玄德、雲長一幫人手相助,更和江東聯手,和曹賊爭霸天下,有何難事?”
單飛嘆口氣道:“荊州牧,我眼下只想明白怎麼找到自鳴琴,雲夢澤方圓千里……”
劉表微笑着迴轉正題道:“可能讓自鳴琴響應的地方卻不多。甚至說只有一處。”
單飛精神振作,聽劉表緩緩道:“老夫在荊州多年,畢竟做了些事情。老夫用自鳴琴探尋雲夢秘地多年,發現就在華容道以南,近洞庭湖百里大澤之內,自鳴琴很有響應,奏出的樂曲雖和《玄鳥》一曲還有相差,隱約已成曲調。”
“雲夢秘地就在那百里之地?”單飛精神一振。
由千里轉爲百里,雖說還很遙遠,不過畢竟很有進展。
劉表道:“盜取自鳴琴的人一定會到那裡的,是不是?”
單飛點頭。
費盡心力盜取自鳴琴的那幫人,絕不是拿來玩玩的。
“只要他們到了那裡,先生有感應器,就極可能遇到他們!”劉表握緊拳頭道:“老夫會派高手跟着先生……之後的事情,不勞先生出手。”
看着劉表眼中的殺機,單飛感覺這守株待兔的方法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劉表雙眸中隨即又閃着興奮的光芒,“老夫尋找雲夢秘地多年,終究難以更近一步。但九天玄女的傳人有自鳴琴在手,要尋雲夢秘地絕非難事。”
“荊州牧莫要太過高看我了。”單飛謙虛道。
劉表忙道:“非也非也。這天下若還有一人能知道雲夢秘地,無疑就是先生。九天玄女和雲夢秘地,不是很有關係?”
單飛不能不說劉表這次賭注壓的很有道理。
九天玄女是黃帝那批人之一。
雲夢秘地就是黃帝那批人降落的地方。
自鳴琴極可能是雲夢澤出土的高科技,不然怎麼會和雲夢澤有了共鳴,就不知怎地落到了孔子的手上。
單飛有神女玉符,和感應器都有互通,自鳴琴若落在他單飛的手上,比起劉表瞎子摸象要強太多。
單飛思考此法是否可行時,暗想魏伯陽一直沒有出現,這老頭究竟在搞什麼鬼,我總不能就這麼等下去?要不要先利用這個方法試試?
他已有意動,終於道:“那剩下的事情,還需要荊州牧代爲安排。”
“絕無問題!”
劉表見單飛答應出手,激動的難以自己,急聲道:“先生只管等上幾日,老夫會安排好一切。只要先生事成,爲老夫求得長生之法,什麼荊州、月英的都不是問題……”
“好了,好了,荊州牧太過客氣。”單飛打斷了劉表的下文,心道你以爲我是爲了你?我是爲了我自己了。
劉表見狀,擺手找來蔡瑁,低聲吩咐兩句。
蔡瑁走到單飛面前道:“先生請隨我到貴賓館休憩。”
單飛看了眼白蓮花,徵詢道:“不知道我到貴賓館後,可否方便和……樓蘭公主說上幾句?”
“公主若是喜歡,住在貴賓館也是無妨。”
蔡瑁得劉表吩咐,自然大開方便之門,暗想你們孤男寡女的如何搞我是管不着,只要一團和睦能攜手爲荊州牧達成心願就好。
他出了密室,親自領兵護送單飛、白蓮花到了襄陽傳舍左近的一個庭院。
那庭院在傳舍之旁看似並不起眼,單飛一入其中,就發現奢華典雅之處更勝劉表的府邸。
“這是荊州牧招待貴賓之所,天子使臣都是難入此間。”蔡瑁微笑道:“看來在劉荊州眼中,先生比天子的使臣還要榮耀。”
天子使臣坐大牢呢。
你不要把我和荀攸關一起。
單飛微起疑惑,暗想天子的人都不能來到這裡,那這裡平日都接待哪些人?
蔡瑁安排精兵把守此間,隨即向單飛解釋道:“單先生,最近意外頻頻,荊州牧爲了你的安危特意如此,絕非是想對你的行動加以限制。”
單飛“嗯”了聲。
等蔡瑁客氣的離去後,單飛人在閣樓上推窗望去,見偌大的庭院孤零零的少有人影,除了守兵,好像就剩他和白蓮花二人。
這時夕陽西落,光線金燦燦的穿紅窗而過,撒在他的身上,蕭索中亦帶着明亮。
單飛感覺白蓮花正悄然望着他,沉默良久才轉過身來,就見白蓮花輕輕的移開了視線。
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單飛輕聲道:“蓮花,許久未見。”
淚水悄然盈上眼眶,白蓮花輕聲道:“單大哥,你知道嗎?如今的時光,很像我和你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單飛微怔,不知有什麼相似之處,就見白蓮花垂頭道:“你擋在我的身前,亦幫我扛下了所有的畏懼和無盼。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蓮花今生都不會忘記你、不會忘記你在那冷冷的陽光下、給我帶來的溫暖。”
冬陽燦爛。
寒風吹來後,讓人很有些涼意,看似流彩的陽光落在身上原來也泛不起一絲溫暖。
溫暖的是曾經遮風擋雨的偉岸。
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打溼了紅木雕琢的木板。
流年飛逝,哪怕繁華永盛,哪怕容光萬千,或許在這靜默少女的心中,日月虛幻,此生銘記的——永遠都是初見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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