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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平日看起來慵懶,但決定做事後從不拖泥帶水,他既然打算前往丹陽一行,暗想左右無事,不妨當下動身。
不過他還是先回轉城北,準備和黑山軍先打聲招呼。他才近城北時,張飛燕、田元凱就迎了上來。
田元凱臉有愧色道:“單兄弟,一直還沒有你要的消息。”
單飛暗想這老哥爲了他這個兄弟也是急了些,以如今的通信情況,十多年前的事情怎會在一兩日就有眉目?
“多謝田大哥操心,不過不急於一時了。”單飛安慰道。
田元凱皺眉道:“我本來想趁你離開前有些眉目最好不過,哪想到你這麼急着要走。”
看單飛微有錯愕的模樣,張飛燕一旁解釋道:“方纔司空傳令,說單兄弟有事公幹,讓你隨意抽調黑山軍的人手隨行。還說你好像今日就要啓程。”
看了眼天色,見日頭正午,張飛燕不捨道:“單兄弟,我知道你很急,不好留你。你想選哪個,隨意吩咐就好。要不要我跟着?”
單飛見張飛燕滿是盛意,知道若讓張飛燕隨行,他天大的事情也會放下,絕不會推辭。不過轉念一想,單飛笑道:“黑山軍遷徙一事影響很大,沒有張大哥坐鎮怎行?再說我還指望張大哥在冀地幫忙找下晨雨,前往丹陽的事情就不用張大哥費心了。”
張飛燕知道單飛爲黑山軍着想,心中感動。
瞥見趙一羽很是期盼的模樣,單飛道:“一羽、孫輕跟着我,再帶幾個好手幫忙就行,不過就怕你們還有旁事。”
“我們有什麼事?單統領給我們事做,是看得起我們。”趙一羽笑的嘴都合不攏,孫輕也是微笑點頭。
二人對黑山軍的生意幫不上什麼忙,從山賊轉行到了城兵,一直都是憋的發慌,聽單飛這般吩咐,那是當他們是朋友般,二人很是喜悅。
張飛燕拍了趙一羽腦袋一下,“你們出門在外不要撒野,一切聽單統領的指揮。”
趙一羽、孫輕連連稱是,很快挑選了十數個黑山軍的好手。那些人一聽這個消息,均是歡呼起來。
單飛常在野外,隨身物品簡之又簡,如今多背個包裹,將晨雨的畫像和醫書背好。
曹操傳令簡單高效,下令後同時調撥沒有印記的馬匹供衆人南下。衆黑山軍素來都是天做鋪蓋地做牀的,片刻就聚集起來,隨時準備出發。
田元凱早拿來一包碎金遞給單飛,含笑道:“爲兄也沒什麼幫得上的,這點盤纏,單兄弟莫要推脫。”
單飛和田元凱倒不見外,道謝後接過金子交給趙一羽保管,田元凱很是高興。
單飛見烏青在附近轉悠,招呼道:“好了,你也準備吧。”
烏青連連應承,不過轉瞬又問:“單大哥,你和大小姐說了這事兒嗎?”
單飛略有猶豫,“她遲早會知道,不必叨擾她了。”他說話間翻身就要上馬,突然頓了下,因爲他眼角餘光處,早見到一少女從長街那頭奔來……
“單大哥!”那女子呼喚聲中,快步走到單飛的面前,不顧嬌喘細細、額頭汗水流淌,“真的有點巧,我正要來這裡談些黑山軍的事情……”
女子正是曹寧兒。
見單飛目光深邃,衆人望來的目光亦是有些異樣,曹寧兒臉色微紅,知道這個謊話說的不太高明,終於道:“你今天就要出發去丹陽嗎?”
黑山軍本來準備出城,可見這般模樣,又見張飛燕擺擺手,均是自動的退到一旁。
田元凱看了眼張飛燕,微笑拉着張飛燕到了一旁,低聲道:“平北將軍,你以後生意做的好不好,還得看這女人的心意啊。”
張飛燕張口無言,知道田元凱暗示什麼。
以田元凱這老狐狸的精明,就算以前不知情,眼下肯定也知道曹寧兒和單飛的關係,更知道曹寧兒是曹洪的女兒。
只要曹寧兒喜歡,黑山軍的生意自然沒有問題。田元凱生意經精明,對這種聯姻方式熟得不能再熟,見狀自然會往這方面考慮。
“恐怕有點不行。”張飛燕嘆口氣道:“單兄弟好像對曹寧兒沒什麼……再說,晨雨姑娘……”
田元凱知道張飛燕的想法,心中很不以爲然。他心中暗想,我們都是不希望單飛、晨雨分開,也在盡力找尋晨雨,但晨雨失蹤的古怪,若是找不到呢?
他倒不是詛咒天下有情人盡皆分手,只是人老了,少了些少年時的夢想,多了些對世俗的認清,如今考慮的更現實罷了。
田元凱暗想單飛年紀輕輕,就和曹氏這般親近,再過了幾年,那還了得?這樣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矛盾只是在於女方家背景分別罷了。
張飛燕心中卻想,單飛這人對感情很是專心,不喜歡,就不會搞什麼曖昧,既然如此,讓他接受曹寧兒只怕大有難度,再說……晨雨恐怕也不讓啊,這事兒還得看單兄弟的打算。
二人都是閒吃蘿蔔淡操心,那面的曹寧兒知道說什麼都是無法用湊巧解釋,見單飛默然不語,曹寧兒上前一步道:“你走的這麼急,我真沒有想到。”從腰間取下個小巧的錢褡褳,曹寧兒遞了過去,“也沒什麼能幫上你的,這點盤纏你先拿着。”
黑山軍衆面面相覷。
單飛不久前收了數百金的賀禮,他對這些錢財並不看重,當初盡數都放在張飛燕那裡代爲保管,只說讓張飛燕做生意週轉之用。
張飛燕早分出些錢來作爲衆人路上的盤纏,不過亦吩咐衆人儘量節省使用。再加上方纔田元凱準備的盤纏,這些錢對黑山軍衆人來說,已是平生從未有過的鉅款。
如今見曹寧兒再送盤纏,有人已經心中嘀咕,人比人要死、貨比貨得扔,比起單統領的不差錢,我等可真算是窮光蛋一個!衆人想到這裡難免自卑,不過轉念想着是和單飛同行,大夥是兄弟,兄弟不是有福同享的嗎?
一念及此,衆人又都興高采烈起來。
見單飛並沒伸手,曹寧兒卻是不縮手,微笑看着單飛道:“我們是不是朋友?”
單飛終道:“單飛一直當大小姐是朋友。”
曹寧兒喜道:“那就好。”她再上前一步,拉過單飛的手,將錢褡褳放在他的手上,“你若當我是朋友,就收下這點朋友的心意。”
鬆開單飛的手,曹寧兒退後兩步,看了單飛半晌,“你路上小心點。”轉瞬自嘲笑笑,曹寧兒道:“這些日子來,沒有我的囑咐,你也是好好的。”
見單飛仍舊不語,曹寧兒早忘記了自己方纔說的生意一事,就要離去時,就聽單飛道:“大小姐。”
曹寧兒嬌軀微顫,緩緩轉過身來,強笑道:“有些話回來說就好。”
單飛誠懇道:“多謝大小姐的盤纏。”
那一刻曹寧兒笑靨如花,卻再不多說什麼,擺擺手輕盈的離去。等到了長街轉角,曹寧兒這才停下腳步,悄然露頭望過去,就見單飛等人輕呼連連,催馬向城南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單飛等人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輕咬了下嘴脣,曹寧兒這才轉過身來,望見不遠處站着的一人,曹寧兒微有意外道:“郭祭酒,你也來了,怎麼沒見你去送送……單飛呢。”
郭嘉看了眼腳下的木屐,“穿這東西跑不太快。再說……來這裡也沒飯吃,還要送錢,這麼急做什麼?”
曹寧兒嫣然一笑,亦習慣了郭嘉的戲謔,“還要多謝你告訴我單飛要走的事情。”
郭嘉沉默片刻才道:“你不怪我就好。”
“你說的是哪裡話?我只有感謝郭祭酒!”曹寧兒輕舒一口氣,拍拍手,似放下什麼似的,“單大哥和晨雨姑娘救了我,我能在單大哥走的時候表示點心意,高興還來不及。”
又咬了下紅脣,曹寧兒搖頭道:“不多說了,我還有事。”
見郭嘉點點頭,曹寧兒微笑着離去。
郭嘉只是看着曹寧兒的背影,不等轉身時,就被一人抓住按在牆角,“郭嘉,你說寧兒究竟在想着什麼?她是放下了、還是放不下?”
見曹洪兩眼如同銅鈴般湊到他的面前,郭嘉笑道:“曹將軍,你也知道,郭嘉從不想去影響一個人的感情,如今破戒討好曹將軍……”
“你這怎麼算是破戒?”曹洪口氣緩和些,“你這是成人之美,功德無量。”
“那將軍可以鬆開郭嘉了吧?”郭嘉看着曹洪揪着他衣領的大手道。
曹洪冷哼一聲,鬆手道:“郭嘉,看在你在幫老夫的份上,你騙老夫的事情,老夫就不和你計較了。”
郭嘉苦笑道:“曹將軍真的問過夏侯將軍煤礦一事了?”
“你說呢?”曹洪冷冷看着郭嘉道:“老夫糊塗的那麼明顯?”
“曹將軍實則是大智若愚之輩,郭嘉自愧不如。”郭嘉嘆氣道:“曹將軍,若無旁事,郭嘉告辭。”
見曹洪擺擺手,郭嘉悠悠的離去,等轉過條長街,卻又駐足。
長街那頭,曹寧兒並未走遠,如今正在擡頭向上看着什麼。
郭嘉隨着她的目光望上去,就見到那裡樹杈上有個被搗毀殘存的馬蜂窩。
午時的陽光本烈,但過了樹影落在曹寧兒甜美的臉頰下,多少帶分輕柔之意。
許久的功夫,見曹寧兒輕擡玉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發呆,不知想着什麼,郭嘉負手向城南方向望了眼,微微搖了搖頭,拖着木屐慢悠悠的選擇長街另一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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