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請君入甕,願者上鉤
宋氏眯着眼睛,神色淡然的看着左青青頭頂的一顆簪子。
又看了看左青青戴着的一枚玉佩,最後又看了看左青青脖子上戴着的一串南楚國鑲嵌着鳳紋金的翡翠項鍊,嘴角一冷。
左青青依舊在滔滔不絕的吹噓着自己的孩子,其他在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多,都不由得把左青青捧成了焦點。
而且左青青誇的越來越離譜,也越來越狗血,什麼菩薩託夢,什麼觀音送子,什麼天神下凡,諸如此類,更是令吃瓜羣衆大呼精彩。
眼看人越來越多,左青青更加激動。
她認得宋氏!
她委屈了二十年,做了二十年外室,她如何能不嫉妒宋氏!今日,終於輪到她揚眉吐氣了!
她要牢牢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這個機會不一定讓她翻身,但是會讓她心裡特別滿足!
她繼續說道:“不僅我這女兒是天生富貴命。我兒田豫津,也是天縱奇才。前兩月做出那首傳唱京城的:長恨歌。便是我兒田豫津所作。過幾個月他便要成爲舉人了,可以入朝爲官了。”
“我的二兒子,也很聰明,從小就聰明的不行。六歲就會背誦全唐詩了。”
衆人更加驚訝,議論紛紛。
“您就是田豫津田秀才的母親?您的兒子可是太優秀了!”
“是呀是呀!聽說宣平侯許廣亮的嫡女許嬋芳也和您的公子定親了!那可是侯門嫡女呀!”
“您生的兒女,可真是太好了!是北昭的福氣呀!”
左青青微微一笑,滿臉的驕傲:“那是自然。我兒今年十九歲,明年就可以成爲北昭最年輕的狀元郎了!北昭最年輕的狀元,現在是二十八歲,我兒更年輕,以後必然能飛黃騰達。”
衆人的語氣更加熱烈起來。
“您可真是好命呀!”
左青青挑釁一樣的看向宋氏。
“我確實命好!不像某些夫人,會下蛋,但是下的蛋可都是寡蛋。孩子不是腦袋不好,就是身子不好。我兒雖然不太爭氣,但是好歹身體不錯。我也沒做什麼善事,但是我一直信佛,每個月都去法華寺朝拜兩次。這人呀可千萬別做什麼壞事,做壞事容易遭報應呀!保不準那天就滿門抄斬!”
宋氏面色驟然鐵青,她惡狠狠的盯着左青青,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個惡毒的女人!
如果不是你和田儒庚那個狗賊,我的孩子怎會遭受那麼多苦難!我的女兒出生被陷害,我的老三還在孃胎便被人下了毒藥,我也差點命喪黃泉!
這羣狠毒的人!
竟然大言不慚,說什麼報應?
你們,不怕遭報應,我要拉着你們遭報應!!!
宋氏又不由得想起來了老大田驚秋,兒行千里母擔憂,也不知老大現在如何了。宋氏估摸着老大不是省油的燈,他根本不可能守皇陵去,即使是自己親口囑託,宋氏覺得老大最多給自己三天面子!多待一天,他都不是田驚秋!
唉!還是老二老三乖巧!起碼省心一些!不用每天擔心自己的九族不保!宋氏想到自家的老二,不由得嘆了口氣。
老二命苦呀,六歲中秀才,八歲中舉人,師從大儒王守仁,王守仁曾言:二公子十歲必然成爲北昭最厲害的狀元郎,千古奇才。
可是現在老二人還瘋了。
唯一一個略微還能搶救一下的老三,上次宋氏教他讀書識字半個月,差點命喪黃泉,吐了十幾口血,老三仍舊一個字不認識。真是個造孽的孩子!
大女兒,田羲露不提也罷!她的離經叛道,比自己的大兒子田驚秋還要離譜!爲了躲避……嗯嗯,狗皇帝的選秀,跑了!!!去自由世界,尋找她所謂的愛情了!
唯一一個小女兒,現在也越來越歪!頗有一副老大的兒童版……
宋氏也不由得緊咬下脣,欲言又止!她想過反駁,但是確實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左青青看着宋氏吃人一樣的眼神,不由得心裡一虛!
左青青生的孩子比宋氏的早早上一點點,宋氏的老大天縱奇才,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雖然從小就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對於武學確實神一樣的存在,左青青便逼着田豫津練武,可是根本不行。
田驚秋十歲便打遍京城子弟無敵手!
田豫津十歲在京城被打的滿地找牙……甚至因爲出去打架,還被孩子家長找上門,把左青青揍了一頓!
隨後更加讓左青青鬱悶的事出現了,那年宋氏的二兒子六歲,六歲中秀才!!!
隨後八歲中舉人!
真是一個比一個妖孽!
左青青於是便拼命的讓已經被人打的滿地找牙的田豫津去讀書,她每天親自督導,看守。
可是田豫津仍舊一事無成。
讀書,田豫津也是不行的,腦子太笨。雖然肯努力,但是確實不是什麼讀書的好料子!
幸好宋氏的兩個孩子後來……
也幸虧女兒田嵐姝的到來,才讓大哥田豫津翻身了。
田嵐姝出生便會說話,一個月便出口成章。
簡直是天生富貴命!貴不可言!
想起女兒田嵐姝姝,左青青一臉的高傲:“我這女兒,從小她父親便疼愛的不得了。奶奶也極爲疼愛。她父親爲了她,從南楚國帶回來一串新鮮的荔枝。我兒田豫津爲此還做過一首傳唱京城的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新豐綠樹起黃埃,數騎漁陽探使回………霓裳一曲千峰上………”
衆人皆稱讚:“夫人,真是好福氣。”
田羲薇撇嘴冷笑:【滿京城莫不是傻子?他大哥田豫津那個廢物做的破事,只要腦子稍微正常點的人,就知道完全不符合邏輯。一個一輩子都沒進過宮,見過皇后的人,做出來長恨歌,難道很正常嗎?】
【切!田豫津要是真有京城傳的這麼邪乎,皇帝看不見?這可是天子腳下!田豫津火了快半年了,皇帝一點表示也沒有,這羣傻子還不明白嗎?】
【我估計皇帝早就聽過了,而且一定會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此乃僞作。再說了,就算是原書裡,田豫津也不是狀元郎,狀元郎乃是齊國來的那個,稷下學宮三公子之一的蔚僚,那小子纔是能人呢!】
【而且田嵐姝這個不要臉的!什麼破詩都敢教!你怎麼不教田豫津一首出師表!!!你怕是背不下來吧!渣渣!】
衆人想要看看左青青的女兒到底什麼神仙,竟然吹的神乎其神,於是都湊上前去看。
衆人這一看,集體懵逼了:這個小孩怎麼像個沒開化的猴子?這是她說的什麼神女下凡嗎?
神女都這副德行嗎?感覺病怏怏的!誰家神女還生病?誰家神女這麼瘦!
最關鍵的,神女這麼醜,不知道用神力改變下外貌嗎?雖然也有神仙長的比較醜,但是那都是男神,如果是女神,向來都是美若天仙的!若不是美若天仙,又怎麼配叫仙女!!!
隨後衆人又看了看旁邊極爲白嫩喜慶的田羲薇,頓時眉開眼笑:“這就是您的女兒吧,長的真漂亮!確實像天女下凡呀!不僅奶香奶香的,還這麼可愛,胖嘟嘟的,真讓人喜歡!”
左青青瞬間臉都綠了:我的女兒在我懷裡,你們視若無睹???
宋氏也愣住了:!!!
冬兒抱着孩子有點懵逼:這是我家的小主子,可不是左青青那個妖孽!
田羲薇心裡美滋滋的:
【嘿嘿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
【瞧瞧!羣衆的眼光是雪亮的!諸位比我孃親的眼光好多了,我孃親天天說我是個大土豆!】
【大土豆也好,反正比田嵐姝那個小豆芽強多了。】
【我就是比她好看一萬倍!她嘛,就仗着自己是原書女主,那羣眼瞎的男人看不見她的醜,天天爲她撞大牆!真特麼想不開!】
左青青看衆人認錯了,趕緊說道:“這纔是我的女兒。小女天生體弱多病,近來又染了風寒,所以瘦弱了一些。不過幸得菩薩保佑,倒也一切順利。”
衆人又圍着田嵐姝開始說來說去,都稱讚這孩子穿的真富貴,命運好,福大命大,至於長相……衆人不好評價,總不能說:夫人,您的女兒真像個猴子吧!
田羲薇撇撇嘴【完了,原書女主又是焦點啦!】
田羲薇腦子飛快的轉動:【我纔不要輸給原書女主當炮灰!看我不玩死她!】
田羲薇眯着眼睛,看着那件袈裟上散發的靈氣,雖然和三哥田崇陽的靈氣想比,差的太多,但是好歹也是靈氣。
應該就是那些靈氣,起了作用,讓那件袈裟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至於什麼高僧穿過的,純屬扯淡,高僧也是凡人,凡人有靈氣嗎?
田羲薇心裡冷笑,伸出小手一招,那件袈裟的所有靈氣便被她吸收到了體內。
其他人根本看不見靈氣,還在誇讚的時候,突然那件袈裟呼的一聲,自燃了。
火苗迅速升起,轉瞬就把田嵐姝不太多的胎毛全部給燒沒了,連臉都燒的滋滋冒油……衆人大驚,急忙用手拍打,田嵐姝也不知道被揍了多少個大嘴巴,火勢才滅的。
春花則趁機上去狠狠的給了田嵐姝兩個大嘴巴,打的田嵐姝眼冒金星,隨後悄無聲息的躲了起來。
衆人都目瞪口呆。
左青青也呆住了。
甚至田嵐姝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發生的一切。
我的臉,怎麼腫了?
誰特麼剛剛打我臉的?
明明是袈裟着了,打我大嘴巴是幾個意思?
“發生了什麼?這可是法華寺的至寶呀!怎麼突然……”
“是呀!怎麼就着火了?這麼金貴的袈裟連帶着孩子差點一起燒死!”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要回家找媽媽……”
“真是匪夷所思呀!”
衆人議論紛紛,左青青呆若木雞:怎麼可能?我莫不是眼花了!這可是法華寺的至寶!怎麼突然就……就着火了!還把女兒給燒的一根頭髮都沒剩下,臉還燒的胖了二斤……
冬兒一臉的幸災樂禍。
春花嘿嘿嘿的笑着,剛剛她還趁手給了左青青兩個大嘴巴,反正剛剛假裝用手拍打火苗的人多,左青青也不知道具體誰打的!
宋氏眯着眼睛,抿嘴一笑。
“你笑什麼?”左青青怒氣衝衝的問道,此刻她看見誰都不順眼,本來是一個出來揚名立萬的好時機,結果成了丟人丟到姥姥家的地步,所以她很生氣,特別是看見宋氏笑了之後。
宋氏笑意更濃:“如你所言,這可是法華寺的鎮寺之寶。傳聞這寶貝傳了幾代人而不毀,今日卻毀在了你這個所謂神女下凡的女兒身上,難道她不是神女,是妖孽邪崇嗎?”
左青青十分憤怒:“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妖孽?我的女兒就是神女!!!”
宋氏莞爾一笑:“不是妖孽邪崇,爲何這袈裟自燃了?”
左青青啞口無言。
衆人聽聞宋氏的話之後,也點頭默認,隨後趕緊離左青青遠遠的,生怕被妖孽邪崇波及!
而且一聯想到左青青嘴裡所謂的神女,醜到爆炸,便更深信不疑田嵐姝是個邪崇轉世!
宋氏也躲得遠遠的。
所有人,包括店裡的下人的也躲了。
衆人以左青青爲中心,方圓十米迅速撤離。
左青青:!!!
她也很納悶,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掌櫃的趕緊說道:“那個……那個誰,要不你改日再來?”
你不走,我這生意沒法做了!
您女兒到底是何方妖孽,把法華寺千年的鎮寺之寶都幹着了!這種妖精,本店可壓不住……
您的女兒很有可能是個……妖怪呀!老天發怒了,要燒死這個妖孽呀!她死不死的掌櫃的不管,但是千萬別死店裡,影響他做生意。
掌櫃的突然疑惑他剛剛爲什麼去救火……
妖孽就該被燒死!
救什麼救!
他惹不起老天呀!先是撲通一聲跪地求上天饒恕,隨後起身,表情十分憤怒!他也惹不起這羣買東西的財神爺,大家都說田嵐姝是邪崇,他一看田嵐姝長的像個沒開化的猴子樣,咬牙切齒的,一看就是邪崇轉世!一定要讓她麻利走!!!
若不然一會老天爺看她不順眼,劈她怎麼辦?
掌櫃的可不想被連累!
“夫人小店容不下您女兒這尊大……佛呀!您高擡貴手,求求您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以後……以後也莫來了!!!”掌櫃的發出了最後的逐客令。
左青青被羞辱的無地自容,她憤恨的看着宋氏這個始作俑者!
是她說自己的女兒是妖孽邪崇,大家纔信的!這個陰險惡毒的女人!
怪不得侯爺不喜歡她!
哼!
左青青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無計可施。今日的臉面丟大了,她本就是外室,見不得光。 今日剛想揚眉吐氣,卻發生了這種事,她心中怨恨無比,朝着宋氏罵道:“你不得好死!”
宋氏面帶微笑:“哎喲喲!你急了。”
“咱們走着瞧!”說完左青青抱着田嵐姝轉身就要離開。
宋氏莞爾一笑:“這會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隨後擋住了左青青的去路。
宋氏心裡冷笑: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你和田家一起,害的我父宋國公一家至今沒有清白,害的我女兒出生差點被掐死,害的我家老三在孃胎就被人投毒,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始作俑者就是你這個外室,你今日想走?
不扒層皮下來,我怎能甘心!
“怎麼?想打架嗎?你個賤人!”左青青向前一步,怒罵道。
宋氏冷笑一聲:“你沒教養便也罷了。你不守規矩,我也不計較。但是,不是你的東西,它就不是你的東西!”
“夫人不覺得有些東西,扎手嗎?”
左青青被宋氏的行爲給惹惱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擋我的路!俗話說好狗不擋路……”
“我自不會平白無故擋你去路。只是夫人這一身首飾,是我的。”宋氏的話擲地有聲。
左青青怒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我的首飾,都是我相公買的,怎麼會是你的?這首飾又沒有寫你的名字,你怎麼如此無恥,說我的首飾是你的。你怎麼不說皇宮也是你家的?”
宋氏懶得和她廢話:“別急嘛。一會官差來了,你便知道這首飾到底是誰的了!”宋氏和江映柳商討了好幾日,才確定的這個計劃,既然左青青跳進來,那你就別出去了!
不得不說,前幾日江映柳的一番話提醒了宋氏。於是宋氏便收買了左青青的兩個丫鬟,銀珠和寶珠。隨後又故意把這幾件寶貝拿出來,等人偷!果然,她的這些首飾全丟了!
宋氏等人偷了這幾件首飾,就等左青青出門穿戴。沒想到左青青這個不帶腦子的,還真敢戴出來!
“不得報官!”左青青有點慌亂。口不擇言的說道:“臨安侯夫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想平白誣陷於我?”
“呵呵!看來夫人是認識我的。”宋氏冷笑的:“可是,你不認識這串項鍊。”
“這串項鍊夫人可知出自何處?”
左青青嘴硬的反問道:“我的東西你憑什麼管?它願意出自何處,便出自何處!”
宋氏回答:“既然夫人不知道,我便告訴夫人。這是南楚國進獻給已故聖皇太后——敏忠皇太后的九鳳朝陽紋金鏤空珍珠翡翠白玉項鍊。乃是北昭先皇,仁孝聖皇帝賞賜給我祖母,我祖母送與我母親——當今北昭一品誥命夫人保國夫人的禮物。母親又送與我。”
宋氏眼神凌厲:“此乃是先皇賞賜之物,怎會在你手中!!!”
“還有你帶的這枚簪子!乃是百鳥朝鳳鑲寶石蝶戲雙花西池獻壽簪。乃是三百年前,北昭太宗皇帝賞賜給我祖上的壽禮。乃是我宋國公府鎮府之寶。”
“還有你帶的玉佩!名字叫做鑲珠龍紋冰花祥雲佩,更了不得。乃是當今聖上在我大婚之日,親手爲我佩戴的,並且傳下聖旨,持此玉佩,可免死罪!家中還有聖旨可以證明。”
“所以。”宋氏冷笑不已:“這位夫人,你到底是從何得到的這些皇家賞賜之物?”
衆人大驚失色,這裡的任何一件物品,可都是傳家寶呀!它不僅僅是價值,更是身份的象徵。
那可是皇家流傳出來的鎮宅之寶,皇帝的賞賜,都是無價之寶!更是無上的榮譽!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人敢賣?更何況宋氏還有聖旨傍身證明!
左青青面色蒼白,眼淚撲簌簌的掉着:“你污衊於我!”這確實是田儒庚送她的,但是她也不知道這是皇帝送給宋國公家的禮物呀!她只當是平常物件,覺得好看,便戴了出來。
左青青哭的梨花帶雨,倒也惹的一些人對宋氏指指點點。
“皇家的賞賜怎麼可能會丟?一定是這位臨安侯夫人搞錯了。”
“你看這位夫人哭的多可憐,她怎麼也不像是偷盜之人呀?”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丟?感覺怪怪的……”
宋氏臉色一冷:這些東西是幾日前,宋氏翻箱倒櫃,找了好久才找出來的。隨後宋氏就放在了庫房顯眼的位置,等人來偷。
沒想到,真有人敢偷!
不僅有人敢偷,還有人敢戴!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
既然你自投羅網,宋氏怎麼能慣着左青青!
宋氏表現的很憤怒,甚至把田羲薇都給迷惑住了。
【孃親消消氣,消消氣!孃親淡定!孃親氣壞了身子,就着了他們的道啦!】
宋氏心頭一暖,把田羲薇抱了過來低聲呢喃:“孃親抱抱我的寶貝女兒。”
孃親現在做夢都能笑醒!
不一會的功夫,江映柳已經領着錦衣衛到了。
“誰的東西丟了來報官?”
宋氏站了出來。
“我是臨安侯夫人宋氏,是我丟了東西。”
幾個錦衣衛瞬間腰立刻挺直了:“夫人好。”
這幾個錦衣衛,也曾經在追捕過宋氏的大兒子田驚秋的時候,去過臨安侯府。看見了錦衣衛指揮使陸炳對宋氏的態度,慌忙也想磕頭行禮。
領導的恩人,就是自己的恩人,不尊重領導的恩人,回頭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宋氏輕咳一聲,錦衣衛們想要彎下去的腰又直了起來,連忙問道:“夫人,是誰偷了您的東西?”
宋氏指了指左青青:“就是這位夫人。這位夫人可是京城才子田豫津的母親,但是沒想到卻是個賊!”
剛剛還在趾高氣揚吹噓自己兒子的左青青此刻面色難堪:“我沒有偷!我不是賊!”
江映柳嘿嘿一笑,手裡拿出一道聖旨:“官爺,這道聖旨就是當年聖上賞賜夫人玉佩的聖旨,上邊有玉佩的名稱,由來,圖案。那玉佩做工精細,甚至有多少道紋路,聖旨上都說的一清二楚。官爺,自可以對比一下!”
一名錦衣衛百戶恭敬的跪着看了聖旨,隨後盯着左青青,片刻之後:“果然是皇家御賜玉佩!”
“來人,給我拿下!”
“你好大的膽子!連聖上御賜之物,也敢偷?活膩歪了嗎?偷皇家的東西,哪隻手偷的,夫人可要記得清楚一些,別一會我們哥幾個砍錯了!”
圍觀衆人瞬間都一臉震驚:“這……京城才子田豫津的母親是個小偷!!!他怎麼會有一個做賊的娘!!!”
左青青淚流滿面,拼命的解釋:“我不是小偷,我不是賊!”
衆人哈哈大笑:“你不是賊?人贓俱獲,你還敢說你不是賊?”
左青青彷彿失了智一樣,大聲的怒吼道:“我不是賊!!!我不是!!!我不是賊!!!”兒子此刻風頭正盛,女兒也深的臨安侯喜愛,她怎麼能承認自己是賊?她若承認,以後誰還敢和田豫津交往?田豫津清流的名聲豈不是毀於一旦?前途也就沒了,她不能承認。“這就是我相公買的。也許是別人偷得,賣給我相公的。”
江映柳繼續笑着:“是嗎?既然如此,這位夫人把你相公叫來,對峙一下,就好了。”
左青青:“我……”
宋氏冷笑道:“你叫不來你相公?還是你沒有相公?”
左青青被嗆的無言以對:她確實沒有正經八本的相公……
她只能拼命的解釋:“確實不是我偷得。也不是我相公偷得。是我相公買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偷得!你們不要憑白誣陷好人!”
這時候,門外也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羣,人羣中有人問道:“既然夫人如此說,那便叫來你相公,讓他交代是從何人手裡買的便好。又不肯叫你相公來對峙,又說不是自己偷得?誰信!”
“真沒想到,京城才子田豫津的母親是個賊!前些時日,我看田豫津和宣平侯府嫡女定親的時候,有一件物品,也特別像皇家御賜的物品,莫不是也是偷得?”
“連聘禮都是偷得?這樣的母親,怎麼教出個京城才子?莫不是田豫津的秀才也是偷得?”
“哈哈哈哈!不會連你相公,也是偷別人得吧!!!”
衆人議論紛紛。
田羲薇嘰嘰喳喳的在心裡叫着【剛剛那位朋友說的對,田豫津的秀才也是偷得!他們一家子別的不會幹,就會偷!渣爹偷我娘嫁妝!外室偷漢子!外室的兒子偷詩!田嵐姝偷我的位子!一家子賊!】
“愣着幹什麼?給我抓起來!”錦衣衛百戶大手一揮,幾個錦衣衛上前抓人。
左青青不敢反抗,只是拼命的說着:“我不是賊!”一類的話。
不過此刻局面已經不是她能控制住的了。
隨後左青青便被錦衣衛帶走了。
宋氏想了想,從江映柳手中拿過聖旨,遞給冬兒:“小柳不適合太過招搖。你去處理。”
冬兒應了一聲,和錦衣衛也走了。
戰鬥纔剛剛打響,宋氏又同江映柳交換了一下意見,隨後抱着田羲薇回府。
剛剛回府,老夫人施氏就派嬤嬤小施氏怒氣衝衝的來了:“夫人,老夫人叫您過去。”
宋氏跟着來了真善院。
“夫人稍等片刻,老夫人還在午睡。”嬤嬤小施氏面色鐵青的說道。
宋氏哦了一聲:“嬤嬤何意?老夫人叫我來,又說在午睡?”
嬤嬤小施氏解釋:“老夫人身子乏,剛剛叫你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便困了。”
宋氏知道這是老夫人要刁難自己,但是此刻宋氏怎麼能慣着老夫人施氏!
刀在我手,爾等還要擺譜!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不由得冷笑一聲:“春花,派人把本夫人的牀搬來,我也乏了,要午睡!”
嬤嬤小施氏目瞪口呆,但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進去了。
片刻功夫,溫良院的一羣下人,把宋氏的牀擡了過來。並且拿來了水果,瓜子。
宋氏斜靠在牀上,享受着十幾個僕人丫鬟的伺候,好不滋潤。
還有十幾個僕人怕宋氏冷着,甚至搬來了一堆屏風……
隨後宋氏甚至叫來了戲班子……
那真是鑼鼓喧天,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老夫人施氏裝睡不下去,只好叫嬤嬤傳話:“夫人,老夫人醒了。請您進去。”
宋氏呵呵冷笑:今日,終於輪到我報復你們了!
你們準備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