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多容易就在一起了,又多輕易的就分手。”江母道。
“他有多大?”江父問。
江兮:“二十五?好像是。”
“二十五不還是年輕人?正是小年輕的歲數呢,也不可以不用着急。”江父道。。
江母忽然反應過來:“你那些同事都叫你‘姐’的原因是什麼?我看那些年紀多大了,還叫你姐,聽着我可難受。”
江兮一愣,“這個……可能是尊敬吧,我兩年前,大二都沒結束呢,被我們老大帶來這裡做事,那個時候他們就開始有人叫我‘姐’,我當時也很疑惑啊,小付說,只是尊稱,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感覺我年紀多大,叫我姐,就是尊稱。”
“你叫他們也叫‘姐’啊‘哥 ’的?”江母又問。
江兮點點頭:“看年紀了,他們年紀大的,叫姐叫哥就是天經地義的,對吧?”
“哦,那我倒是懂了,你們都是讀書人,禮多人不怪。”江母瞭然。
“小付那孩子我看着挺好,又是你同事,你在這裡做了兩年多,也算是瞭解。要是給你妹妹介紹,不知道兩個人合不合得來。”江父忽然幽幽的說。
這話,給江母一時間堵得無話可說。
江母看着江父,江兮茫然瞬間也看向江父。
“哪個妹妹?你說江甜甜?”
“哼!江甜甜?就她那樣的?”江母臉子瞬間就拉下去,難看得很:“江甜甜那種的,送給人家,人家都不要,你可還是別禍害人家了吧。”
江兮笑而不語,只是冷靜看着。
“走,我們去這邊看看。”
她就當沒聽到,領着父母在廣電大樓裡轉了一圈,隨後下樓,又去了咖啡廳坐着。
還是這裡最舒服,他們挑了個最邊角的位置,這裡說話,也沒人聽見。
服務生過來,跟江兮打了個照面當即笑問:“兮姐,我們老闆可真得感謝你的照顧。”
江兮笑道:“客氣,這是我爸媽,給他們來杯熱茶,不要咖啡,他們應該喝不了那個。”
江母一聽,這什麼話?
“喝得了,小夥子就來咖啡,我是喝過的。”江母說。
江父也道:“我也要咖啡。”
江兮看看父母,很無奈:“咖啡喝了可能今天中午你們都睡不了覺,真要喝嗎?不常喝的人,喝咖啡那個勁兒可很大啊。”
江母點頭:“我知道,那當然是知道的。”
江兮無奈的笑:“好好好,那就這樣吧。給你們點一個甜一點的。”
江兮最近睡不好,已經戒咖啡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給父母點了兩杯咖啡,給自己來了壺玫瑰花茶。
服務員道:“兮姐,我們店裡,我是第一次見着客人帶父母來喝咖啡的。”
“所以呢?”江兮不明得反問。
服務生再道:“所以更感謝兮姐對小店的照顧。”
江兮眼神兒溜過去,擺手:“去吧。”
服務生離開,江母一臉的意外。
“兮兮,這裡所有人你都認識啊?”
江兮搖頭:“也不是,因爲我經常來這裡處理工作,來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也就認識了。別的,像剛纔帶你們去各層樓轉悠,也沒一個人認識我呀。”
“哦,那倒是。”
“所以,爸、媽,你們來這裡是因爲什麼?”江兮挑眉,看向父母。
她可沒忘記江母打電話時候的語氣,所以,這會兒四下無人,可以說了。
江母直言問:“嘉年有個孩子的事兒,你不介意啊?”
江兮撐眉在,緩緩點頭:“嗯。”
江母那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一下子搞出個前未婚妻出來,一下子又出來個兒子,他們盛家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你,你這個傻孩子,結婚前什麼都沒問,就那麼嫁了!這纔多長的時間,就鬧出這麼多事兒來,你有沒有想想,是不是嘉年本身就在欺騙你?”
江兮看母親來氣,當即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把那個孩子當成二房的好了,反正不會養在我們家裡。大哥大嫂家裡已經有一個將來了,就當那個孩子是二哥二嫂的,有什麼關係?”
“可那畢竟是嘉年的孩子!將來你能肯定嘉年不會對那個孩子私底下……啊?”江母看向江兮。
但江兮不太明白江母的意思。
“媽,你是不是想說,現在嘉年是同意把孩子交給二哥二嫂,但心裡還是在意那個孩子,將來也一樣會幫襯那個孩子,私底下對那個孩子好?”江兮補充着江母的話。
江母嘆氣:“那能不會私底下對他好嗎?那到底也是嘉年自己的孩子!”
江兮擰眉,隨後緩緩點頭:“對他好就對他好唄,你也說了,那畢竟是他兒子,我如果強行阻止他跟他兒子有任何來往,好像也有點過分了。再說了,在盛家,只要是盛家的子孫,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媽,所以那個孩子即便是在二哥二嫂那兒,他接受教育、鍛鍊和將來走出學校開始做事以後,機會都是一樣的。將來我若有孩子,我的孩子除了比那個孩子多一些父母的關愛之外,並不會比他優待更多。在盛家,機會均等,只有真正有實力的人,纔會往上走。”
江母聽了,臉色有點難看。
“你這意思是說,即便是你的孩子,將來跟那個孩子也是一樣的?”
江兮點頭:“對,因爲最高的位置上,一定得要個有能力的人去坐,有能力的領導者才能讓盛家將來更好。媽,你明白這個道理嗎?所以,那個孩子有沒有機會出人投地,得看他自己,不是我們旁人說了算。”
江母臉色拉下去:“那也就是說,將來你生的孩子,不論兒子還是女兒,都還要跟那些孩子競爭?現在嘉年的一切,都不是留給孩子的?”
江兮想了下:“媽,有一點得清楚,現在嘉年的一切,不是他的,是盛家的,只是他有最大的決定權。所以,媽,以後我生下的孩子,他有能力去接下這個大任,他就去,沒有能力我也不勉強。沒有能力,盛家也不會虧待他,至少在盛家,他一輩子吃穿不愁,也能過上常人無法企及的好日子。”
“那還挺好。”江母前一刻緊張的心,立馬就鬆懈下去了。
江父看了眼江母,“那有能力競爭,自然是要去爭的,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江兮,你那種現世安穩的想法,不能交給孩子,知道不?”
江兮點頭:“當然會積極向上的教導,畢竟父親是嘉年啊。”
江母意見很不一樣:“生活過得去就行了,沒有大作爲,能夠一輩子無憂,那也是可行的。孩子生活無憂,吃得好住得好,一輩子都沒什麼可愁的那不是更好嗎?非得跟嘉年一樣,手上握着那麼大的權利,一個人要處理那麼多的事情,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他也總有累的時候。像嘉年那樣,他累了、倦了,我們身邊人,誰能幫他一下?一個人能力越大,他的責任也越大。擁有那麼多,實際上他快樂嗎?”
江母看着江兮:“嘉年現在的快樂,也就是我們家兮兮了。”
江兮雙手撐着臉,看着父母。
她是沒想到母親竟然能從這方面來解讀盛嘉年,母親的話,是有一定道理,說得也對。
盛嘉年除了家庭之外,所有時間都在公司上,自己所有的休閒方式,也都是跟工作有關。
遇到自己之前,盛嘉年就沒有真正的所謂的放鬆。
江兮現在能夠理解盛嘉年,也心疼,所以從她進他的家門開始,就規定了,進門不能談公事。以至於現在盛嘉年在家裡是不提公事,卻經常問她的工作,也經常聽她說工作上的事情,幫她分析事情、新聞點,甚至有時候還幫她擬定熱點詞。
以前盛嘉年哪裡會抽出時間去看電影,去外面走走?
要知道出去走走那點兒時間,人家能夠解決多少事情、處理多少個待急的合同。
但是那樣,真的就只是變成了工作機器。
瘋狂又令人心疼,江兮心底發酸。
“是啊,所以,我怎麼還會爲難他?”江兮笑笑。
江母聞言,臉色一變:“你心疼他是一回事,他做錯事瞞着你太多事是另一回事。你這傻孩子,你可不能心軟,就什麼事情都不計較了啊!”
江父道:“那個孩子,江兮,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我們始終都是站在你這邊你,你要是真不當回事,那我們也不說什麼,可你要是心裡過不去,這個事情,就沒那麼簡單。我們也不用跟他們盛家拖着,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不能全部聽他們說了算。”
江兮心底一陣暖意,輕輕笑起來。
隨後搖頭,“爸,我不用,我很清楚我在想什麼。那個孩子的存在,是個意外。而且發生那個意外都是十餘年前的事兒,十餘年前的事兒了,我真犯不着去追究。嘉年以前的人生,我並沒有參與,我何必去糾結這個呢?至於那個孩子,他媽有病,身體情況應該不是很好,所以才把孩子帶了回來,送去了盛家。”
“你是說之前挑撥你和嘉年感情那個女人?”江母問。
江兮點頭:“對,就是她。她身體不太好,所以孩子送去了盛家,如果是身體沒出問題,孩子不會送回來,大抵當初也沒有想過讓孩子再回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