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琪冷聲輕哼:“那也要找到得到才行。”
盛金雨微微擡眼,蔣曉暉俊美的臉出現在眼前,她勾起笑意。
“找得到找不到都是我的事,不用玉琪姐你關心。”盛金雨淡淡接話。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誰都不相讓。
大太太直接出聲打斷:“玉琪備孕多久了?還沒動靜?”
二太笑笑:“他們自己不着急,我們旁邊人再上心有什麼用?”
盛玉琪聽到後座長輩談論的話題,欲言又止,有些話,這個時候說很不合適。
盛金雨臉色也很不好看,問了句:“你們打算今年要孩子?”
“再說吧,孩子那是緣分,有當然好,要是沒有……那就是緣分沒到。”盛玉琪低聲而出。
盛金雨心底竊喜,看來蔣曉暉沒有騙她。
盛玉琪那話,聽起來是不在意,但盛金雨明白原因,蔣曉暉根本就沒有打算跟盛玉琪生孩子。但盛玉琪那個蠢女人卻早早把想要孩子的事說出來,以爲讓家裡人給蔣曉暉施加壓力,蔣曉暉就會妥協。
盛金雨一直不確定蔣曉暉對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今天看盛玉琪那推脫不確定的言辭,很顯然蔣曉暉說得沒錯。
“也該時候要了,結婚兩年了現在不要,什麼時候再要?”大太太再問。
盛玉琪忙應聲:“大伯母說得是,我們也是有在商量了,就是這一兩年了吧。但是孩子,真是靠緣分的。”
“你這話聽來就不是真上心,你要真想要孩子,去醫院就得去勤一點,身體好好檢查一下,只要你什麼準備都做好了,你還能懷不上?”大太太語氣淡淡,隨後又嘆氣。
她對現在的年輕都挺失望,盛家上下的小輩,沒一個讓她滿意。
現在年輕人好多竟然都選擇不生小孩,當丁克,有的甚至直接就不結婚了,覺得結婚束縛了自己的自由,這都什麼怪事?
二太解釋道:“身體玉琪當然去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現在就是曉暉,太忙了,兩個人在家裡都沒多少時間相處,怎麼懷孩子?”
前面開車的盛金雨聽得心情特別好,蔣曉暉確實很少回二房,但這一半都跟她有關係。
在她身上那麼折騰過的男人,半夜再回去,即便躺在牀上的老婆剝得精光,精疲力盡的蔣曉暉也有心無力啊。
但旁邊一直要面子的盛玉琪不太高興了,下意識喊了聲:“媽……”
“我說錯了啊?蔣曉暉一天天的都什麼時候纔回來?”二太問。
盛玉琪不再說話,只是埋下頭去。
大太太很意外,“曉暉現在在公司做什麼的?爲什麼會那麼忙,天天都晚歸嗎?”
二太道:“什麼職務倒是不清楚,反正出差是少不了的。”
“知道孩子在準備懷孕,就讓二爺少給孩子任務,這不是自己家孩子嗎?公司那麼多人,讓別人去做也行吧?”大太勸着。
二太搖頭:“你當我不說啊?可我說了不頂用啊,玉琪她爸爸那個脾氣,我話還沒說完,就兇起來了,我現在懶得跟他面對面起衝突,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曉暉那孩子已經和玉琪結婚了,既然結婚了那就是一家人,自己家的孩子怎麼能不向着自己家的呢?二爺不管不顧,實在太不應該。”
大太太數落着,二太聽着心裡也不痛快,那畢竟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家的爺,什麼時候輪着別人來說叨了?
但又不能拂了大太的面子,只能讓步的爲自己丈夫說話。
“倒也不是不管不顧,二爺也是爲了曉暉好,畢竟家裡沒有男丁,芷芊又還不着急談婚論嫁。二爺是把姑爺當兒子的標準來提拔。但曉暉家裡,畢竟教給他的有限,所以二爺纔對曉暉嚴厲。”
話落,又長嘆一聲。
“我也提過孩子的事,二爺說了,曉暉和玉琪都還年輕,現在讓曉暉拼一下事業,年輕時候不拼搏,難不成以後老了來拼嗎?”
大太太並未再接話,只是淡淡點頭笑笑。
二太有意袒護,既然如此,那還多說什麼?總歸那二房的事。
盛玉琪聽着母親的話,心底卻一片悲涼。
爲了工作早出晚歸,甚至經常出差在外,精力和時間都奉獻給工作了,聽起來很鼓舞人心,實際上盛玉琪並不支持丈夫那麼勞累。
才新婚不久,丈夫就漸漸開始這樣的工作強度,她也跟父親反抗過,鬧過,然而無濟於事。
蔣曉暉也勸過她,讓她不要任性妄爲,多理解一點。家裡沒有男丁,父親能看重他,委以重任,那是對他的信任。所以,蔣曉暉的堅持,是盛玉琪對這段婚姻最不滿的地方。
盛金雨聽得心底想笑,但並未說話。
二太不想再繼續自家的話題,人都有偷窺欲,說了兩句下意識往盛金雨身上帶。
“金雨是打算什麼時候才結婚啊?不是說有不少人選嗎,一個都沒相中?”二太直接問。
大太淡淡接話:“她沒去,根本就不去,她呀,我是管不了了,隨她去吧。”
“我說你對自己女兒,怎麼是這樣的態度?江來的事兒你那麼上心,金雨就不是你生的了?”二太問。
大太太擰眉,這話平時說說就算了,今天當着孩子們的面還說,是不是故意挑撥?
“我對江來和金雨不是一視同仁,還厚此薄彼嗎?我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對我沒數?”大太聲音見怒。
二太見大太說起這動怒了,心情總算開明瞭不少。
“大嫂,有沒有厚此薄彼,看你平時對金雨的嚴厲就看出來了。我們家兩個女兒,我可都是當成寶貝養着的,那可跟金雨不一樣。別家是兄妹的,那大哥對妹妹就是如父如兄一樣的疼愛,我看金雨啊,反倒是像江來的姐姐了。”
話落二太沒有給大太太說話的空檔,直接又接了話繼續。
“這是因爲什麼啊?還不是因爲平時你對金雨要求太嚴格,對江來就是百般疼愛。江來呢,雖然是男兒,可處理事情的果斷程度,那遠不及他父親咯。不過我看金雨直來直去爽快的性子,倒是看出了幾分大哥的性子來。”
大太太深吸氣,今兒二太竟然開始攻擊她兒子了,二太自己沒有兒子,這麼攻擊她的兒子,是何居心不用問也知道。
“每個人的性格都是註定的,我兒子雖然不像他父親一般雷厲風行,但他有他的有點。他孝順、細心,感情細膩,對我更是親近。別人家莫說兒子,就是女兒長大了也跟父母不親。可我們家,我兒子自小跟我親近,跟我如摯友一般,我該如何對待他們兄妹,我自己沒有打算,還用你來教嗎?”
大太太話落,在二太接話當下,直接又打斷。
“哦,也是,你沒有兒子,自然不知道如何教養男兒,知道的道理,也都是聽來的。這聽來的,不能說不對,但跟實踐過的還是有差別,是不是?”
二太一口老血當即淤堵在心口,笑得分外尷尬和努力。
“金雨多次不去見面,那是不想結婚了?”二太堪堪轉開話題。
盛金雨道:“我才二十四啊,正值青春年華。二嬸,你剛纔誇了我更像父親,沒準我以後跟父親一樣,是個成功商人呢。我何必現在就結婚,把自己困在婚姻裡。我們家跟你們家又不一樣,我們家可不需要我的婚姻去謀取什麼。有我爸和我大哥在,我就算這輩子不結婚,也能衣食無憂啊。”
大太太聞言,面上笑意浮現。
二太笑了聲:“喲,這般,那是要在孃家吃住一輩子了啊?大嫂生養你長大,還要讓你在孃家養老,你這也太不孝順了。”
盛金雨卻一把將盛玉琪拽下了水:“那照二嬸這麼說,玉琪姐豈不是更不孝?玉琪姐結婚了不僅自己還在孃家住,把老公也一併帶回了孃家,我倒是好奇,曉暉姐夫,他,每個月可有給家裡交生活費用啊?”
“盛金雨!”盛玉琪怒了。
大太太心底一陣痛快,卻也是壓抑着,在盛玉琪出聲後,低喝了聲:“金雨,不可胡說。”
盛金雨應得爽快:“是,以後就只聽二嬸家胡說,我們不說,省得她們又在奶奶那邊說我們大房這邊拿話壓她們了。”
二太一口氣吐得不順利,只得咬咬牙道:“大嫂果然教女有方啊,瞧金雨這孩子,越來越伶牙俐齒,真是不得了了。不像我們家兩個女兒,全都是認真做事、不說廢話的, 安分文靜,我們家兩個女兒啊,在金雨這樣會說的丫頭面前,就顯得很吃虧了。”
二太向來是不認爲自己家女兒比老大家的盛金雨差,但盛家上下卻都心水盛金雨。
原因是什麼?
還不就是盛金雨那張嘴巴會說話,自己家兩個,怎麼教都教不聽,真是氣人。
盛金雨心裡得意,話題轉走:“媽,明天二嬸她們也要先去珍貝島嗎?還是後面跟爺奶一起去?”
二嬸微微往外側了側身子,大有不想再陪同的意思。
大太敏銳的察覺到二太的動作,笑道:“看你二嬸有沒有空吧,一起去也行,不去留在後面陪同老太太一起走也行。老太太身邊,是得有人照顧才放心。畢竟去海島,路上得數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