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看着牀上的冷凌,又感知到冷凌的房間並沒有禁制守護,而冷凌對雄狙佛如此重要,不該沒有半點防護。
想來,除了外面那幾個陳爭能輕鬆躲過去的護衛外,真正的守護應該在冷凌身上,至於房間爲何沒禁制,畢竟冷凌是凡人,有禁制的話,對冷凌出入極其不方便。
而作爲細心的男人,陳爭確定牀上的冷凌的確沒有什麼仙氣波動,的確只是個凡人之後,陳爭卻是疑惑起來。
白天見到冷凌時,她似乎能夠瞬移啊,如今怎麼會是個凡人?
這疑問,陳爭沒考慮太久,主要是當時陳爭也沒看真切,只是看到一抹紫色身影罷了,也許,有人帶冷凌瞬移也說不定,不能確定的事,陳爭自然也不會多去考慮。
而現在,既然能確定冷凌身上帶着某種可以讓雄狙佛知道她狀況的東西,陳爭便不能直接叫醒她,必須想個辦法,讓冷凌不至於受到驚嚇而把雄狙佛叫來,否則,陳爭怕難逃這個地方。
“希望你正在做夢。”
陳爭分出神識,慢慢的沉入冷凌的識海之中。
夢,其實跟道境差不多,是靈魂製造出來的一種幻境,然後靈魂在這個幻境中經歷一些並不存在的經歷。
但是,有些夢並不是不存在的,比如一個人的靈魂在某一刻突然變得非常強大,那往往可以感知到一些未知的東西,又將這些未知的東西擬化成夢境,這樣一來,有些人就會在生活中發覺一些畫面與自己的夢境似曾相識。
除了這種情況,還有另一種情況會讓夢境半真半假,那就是別人的靈魂進入了你的夢境,一般來說,會進入別人夢境的,是一些還沒能去冥界而遊離在外的靈魂,俗稱鬼。
鬼一旦進入我們的夢境,我們就會做惡夢,且經常是以鬼怪形式的惡夢出現,並且,我們夢境中看到的“鬼”往往是我們不認識的,即使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白天看恐怖片晚上做惡夢,可誰有印象,我們夢中的“鬼”跟我們看恐怖片裡的鬼相似了?
因爲那根本不是日有所思,其實就是某個陌生人的靈魂進入了你的夢境,靠着本能,想殺了你的靈魂,佔據你的軀殼。
往往你會驚醒,但如果你醒不過來,那也許,你已經不是你了。
除了鬼,另一種情況夢會半真半假,就好像陳爭現在這樣,有強大的人刻意分出神識進入你的識海,那樣,這個人就會在你的夢中出現,而且可以變化任何形態,而你卻完全不知道。
此刻,冷凌正在做夢,夢見自己在百花簇擁中偏偏起舞,周圍有無數彩蝶隨她飛舞,讓看見之人不禁感嘆,花美蝶美,不及人美。
陳爭便從夢境中的天上飛落,道了這麼一句。
夢境之中,人的警惕性會降低許多,因而冷凌也不見受驚嚇,反而望着天空,看着陳爭飛落下來,驚訝道:“你不是下午見的那個人麼?”
陳爭笑道:“正是我。”
“你來做什麼?”
“這是你的夢,是你夢見我,卻還問我爲什麼?”
冷凌頗爲疑惑,此時也才驚覺,連忙後退兩步,帶着點怯意的握住脖子上的一條水晶項鍊:“這是我的夢?這明明是後山花圃。”
陳爭已經看到冷凌的動作,想來,那條水晶項鍊就是雄狙佛給冷凌的護身法寶,然此刻在夢中,他也不在意,依舊笑着道:“你看清楚,四周是不是朦朦朧朧?”
“咦?”
“這就是你的夢,因爲你夢見我,我纔會出現,而由於我的實力強大,所以我可以在你的夢中自主。當然,你也不用怕,在夢中,我無法傷害你,而我也不可能傷害你,你隨時都可以醒過來,只要你醒了,夢中的我就會消失。”
冷凌的確看見四周朦朦朧朧,心中也隱約能意識到自己正在睡覺,一時膽大起來,卻又疑惑道:“我怎麼會夢見你呢?我可沒想你啊,而且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你,反而是你,一直那樣看我。”
陳爭笑道:“你夢見我,還有我看着你,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是相同的原因。”
“什麼原因?”
“上輩子,你是我的女人,爲了救我而死,所以我四處尋找你的轉世,而今,我找到了你。”
“胡說!”冷凌呵斥道:“明天我就嫁給雄狙佛爺了,我的心裡只有雄狙佛爺,你不要胡說,否則,我便告訴他,那樣他可不會放過你。”
陳爭冷哼一聲:“你心裡只有雄狙?你可知道,雄狙是什麼樣的人?”
冷凌翹着鼻尖道:“我當然知道,佛爺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一直都這麼關心我呵護我,不讓我受到半點傷害,我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從來不拒絕我,沒有一個人對我會比他對我還好了。而且他對我從來是相敬如賓,對我沒有一絲歹意,我便是願意爲他付出一切,他也說要等大婚之後,給我一個名份再說,我知道你肯定見多識廣,但你一定沒見過一個男人會這樣對我好。”
“就這些?”陳爭不屑道:“真是凡人之愚!”
但說到此,陳爭又覺得不能怪冷凌,也許冷凌從出生到現在,生活中就都是雄狙,那冷凌一切以雄狙爲中心,也就很正常了,便又說道:“你所說這些,就是雄狙對你的愛?你不覺得,與一個人對一隻寵物其實沒區別嗎?”
道理都是一樣的,有些人養寵物,百般呵護,那是他們有閒情,有資本,當閒情更多,資本更多,有些人就開始養人了,養一個女人不夠,就養幾個,說白了都是寵物。
以雄狙的勢力,冷凌要什麼東西,是雄狙給不了的?冷凌又不是仙家修煉者,會要求什麼神源蘑菇之類的東西,僅僅凡人所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雄狙都能給冷凌摘下來。
見陳爭這麼說,冷凌便不高興了,擰着眉道:“不要胡說,佛爺說過,他這輩子只愛我一人,如果是寵物,佛爺會這麼說嗎?你不用胡說了,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對佛爺的心是不會改變的,就算我上輩子真是你的女人,也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我是佛爺的人。”
陳爭立即意識到跟冷凌講道理是沒用的,冷凌的世界都是雄狙給的,光靠嘴說,絕對說不動冷凌,陳爭便伸出手,道:“你握着我的手,我讓你看一些東西,你就會明白,雄狙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還覺得雄狙真的愛你,那我無話可說,立即離去,你敢不敢看?”
“看什麼,你先說。”
“看了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