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猛所謂前方之人,乃是跟陳爭一樣飛向輪渡的一行人。
一行四人,當中就有東方墨雲,但四人飛行時的位置,卻說明這四人中,東方墨雲並非地位最高之人。
那處於地位最高的位置上的人,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左右的青年,生得也頗爲俊朗,且有股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感覺。
陳爭看不透他的實力,但感覺上與東方墨雲相差無幾,想必,是有高階真仙的境界。
看他們形勢洶洶,方向又直對輪渡,陳爭大概能想到,估計是找自己麻煩了,便讓小猛加快速度迎上去,遠遠的,陳爭便喊起來:“屬下拜見小主,不知小主這麼着急,是不是有什麼事?”
東方墨雲道:“這位是陷空島雙仙之一清緣上仙之子高邦高公子。”
陳爭拱手笑道:“天賜見過高公子。”
他是故意忽略掉高邦的地位,免得被說自己怠慢了。反正不知道其中地位差距的話,不管高邦出於什麼目的急衝衝來輪渡,也不好怪罪陳爭,畢竟,陳爭認的是東方墨雲。
不過,高邦似乎就是來找陳爭麻煩的,並沒輕易就被糊弄過去,見他以高人一等的姿態上下打量陳爭,隨即冷哼起來:“你就是東方家新任護衛首領?本公子來了東方家,你敢不到席,派人請你,竟說是閉關,真是好大架子!”
就爲這事來興師問罪?
陳爭估摸着是蠻勝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就用閉關敷衍了,但這樣的小事,就要高邦親自來輪渡興師問罪,以高邦那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可能會親自來,只怕,找麻煩是其一,還有另外的目的。
而其目的,以陳爭估計,是因爲獵獸軍覆滅,東方家怕其他勢力趁機對付他們,所以去陷空島求助,陷空島纔派了高邦來鎮場,那麼,高邦應該就知道陳爭有斷罪法獸仙寵一事,估計,目的就是斷罪法獸。
清楚此點,陳爭小心翼翼應道:“高公子誤會了,實在是不知道高公子大駕光臨,偏巧天賜又出了門,這才錯開了時間,否則,天賜哪敢怠慢高公子,在此,天賜向高公子賠罪。”
高邦一臉藐視:“就你,還沒資格跟本公子賠罪,要說稍有點資格,就你的仙寵吧,以後,它是本公子的,而你,這幾日就隨本公子身邊,聽候差遣。”
真把老子當下人了!
陳爭心中冷笑不已,卻還是裝着一副恭敬模樣,又一臉的爲難:“這個……怕有不妥吧,高公子雖說是陷空島小主,但在下的主子畢竟是墨雲小主,當然,墨雲小主吩咐,在下自然聽候差遣,不過,這仙寵,在下早就承諾獻給墨雲小主,卻是不能改口。”
陳爭這麼說,儘管是將球踢給了東方墨雲,但東方墨雲還是欣慰點頭,至少,陳爭還知道誰是他的主子。東方墨雲便要開口說什麼,那邊高邦卻大笑起來:“還需東方墨雲吩咐?哼,整個東方家都是我陷空島的,我說的話,在這裡就是旨意,東方墨雲算什麼東西?”
這話,簡直是吃果果的當面扇了東方墨雲幾個打耳光,打得東方墨雲那臉色陰沉如水,甚至,手上都握起了拳頭。
陳爭早已瞄着東方墨雲,看東方墨雲的反應,便大概能猜出東方家跟陷空島的關係能達到什麼程度。
如果是主奴關係,即便高邦這麼說,東方墨雲也不會有過激反應,奴就是奴,主子說什麼,沒資格去生氣。
而今東方墨雲不但憤怒,甚至臉色動作都有了,這足夠說明東方家並不是完全的臣服於陷空島,大概是一種依附關係,只是這種依附關係太過長久了,以至於,高邦都已經將東方家當成自己家的奴僕看待了。
心知東方家並非完全歸順陷空島,陳爭也就考慮着自己如何應對高邦,看高邦盛氣凌人的氣勢,怕是順從他,也討不到好,可能還會被當成奴僕驅使,更不可能爲自己撈好處,一個不好惹了高邦生氣,還可能被打被殺。
其實,這些是陳爭瞬間考慮到了,也就不會再考慮下去,他可以裝着自己甘於人下,但他卻也瞭解自己,絕不可能臣服某人,受人屈辱,至少,要他彎腰下跪就絕對辦不到,那麼,他只能考慮另外一種方式對待高邦。
陳爭眯起眼道:“東方家是不是陷空島的,這我不關心,我只知道,我是東方墨雲的屬下,只聽命於我家小主,你的話是不是旨意關我什麼事?我家小主的話,對我來說纔是旨意。”
陳爭這話,真是暖到東方墨雲心窩裡去了,差點就過來抱着陳爭,感動痛哭一把,當然,高邦則是一把火燒到腦門上,在他眼裡,東方家的人都是奴僕,何況是東方家的下人,那是奴僕中的奴僕,人都算不上,這種東西,竟然敢公然頂撞他。
“殺了他,勾他元神!”高邦戟指怒目:“本公子要讓他死也不痛快。”
“吼!”
小猛一聲怒吼,聲波猛烈的震開,看它額頭的金角,則嗞嗞的跳動黑色電流。作爲獸類,小猛比人類更直接,對於威脅就要滅殺,哪怕自己實力不足,可戰死,也就不會畏懼而亡。
陳爭臉上冷笑着,心中其實也打鼓,高邦的實力應該不足爲慮,但他的兩個護衛卻是難說,而此刻,陳爭能仰仗的只有小猛。
若那兩個護衛實力不如小猛,那殺了便殺了,甚至陳爭還考慮過連高邦也殺了,大不了立即逃出海林鎮,天高地闊,哪裡不可去得。
但能不殺,當然是最好不殺,經營勢力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今在海林鎮纔開始有苗頭,換個地方有得重新再來,卻也麻煩。
所以,陳爭氣勢上不輸人,心中則在等,等東方墨雲開口。
“住手!”
東方墨雲沒讓陳爭失望,當即喝停,見高邦要將怒火轉到他身上,連忙道:“公子,天賜的仙寵威力不容小覷,仙寵護主,若天賜有危險,便是天賜也攔不住那隻仙寵,爲了公子的安危,還請饒了天賜這一回,且天賜剛來東方家,並不知其他關係,所謂不知者無罪,得罪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你要我饒了他?除非,他給我磕頭認錯!”高邦的確忌憚小猛,但要這麼饒了陳爭,看來並不可能。
但是,他真不該說磕頭認錯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