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吧!”
司徒曜日長舒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
以目前的形勢而言,也只是先看看了,他們已經決定了在九聖山比武的時候和蕭家徹底攤牌,而司徒家最大的底牌也會在那時候揭曉,那就是一直隱藏在司徒家的血衣護法。
現在司徒家的勢力絕大部分已經被蕭家消耗完畢,若是此時和血衣護法一拍兩散,最後遭殃的必然是司徒家,且不說蕭家會不會放過已經形同空殼的司徒家,就算蕭家能放過司徒家,血衣護法是絕對不會放過司徒家的。
血衣護法是怎樣的人,萬毒門又是怎樣的存在,司徒曜日那是再清楚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若是自己說一句不,血衣護法恐怕就會大開殺戒,以血衣護法的行事風格,這是毫不稀奇的。
現在的他,現在的司徒家,那是騎虎難下啊,只能寄望血衣護法真的能夠真心出力,而不至於司徒家總是被不斷打壓,直到最後滅亡。
“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們現在都被蕭家逼成這樣了,難道你還相信那個血衣護法的話語嗎?他說自己是萬毒門的人,難道就是萬毒門的人了?說不定就是一個江湖騙子罷了,每一次都裝神弄鬼,卻是不見任何成效!我們是時候和那個所謂的血衣護法說清楚了,不能再讓他牽着鼻子走,繼續下去,我們遲早會被他帶溝裡去。”
看到司徒曜日一臉猶疑之色,司徒德則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自己的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比較多疑,做事情比較猶豫,瞻前顧後!
“你給我住口,你以爲我不想,只是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我看血衣護法是萬毒門的人,這一點應該不會有假。就算他不是萬毒門的人,他的實力就擺在這裡,你我怎麼是他的對手。再說,若是我們現在反悔,他會放過我們?”
司徒曜日呵斥一聲,將司徒德喝住,眼中頗爲不忿地道。
“他的手段和做事風格,你也是知道了。我們司徒家現在的形勢我當然知道,你以爲看着家族一步一步走向衰落,我的心就好受嗎?既然我們已經答應和他合作,就已經沒有了選擇,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只能一直走下去,無論等待我們的是死亡,還是榮耀!”
司徒曜日深吸一口氣,語氣無限悲涼。司徒家,青雲城第一大家族,從第一家族走向衰落,只用了一兩個月的時間。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們,這纔是最悲催的。
而他作爲一家之主,卻只能眼看着一切發生,而手足無措。一次次的勝券在握,一次次的空手而歸,他已經被這種失落感折磨得遍體鱗傷。
然而,又能這樣呢?蕭家,就像有一種魔力在支撐着,無時無刻不讓司徒家提心吊膽。和蕭家、和蕭承天相鬥數十年,從來沒有有過這種感覺,發自內心的無力感。
“那,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坐以待斃嗎?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甩掉那個空說大話的血衣護法,此人不走,我司徒家定然會被他帶到溝裡去。我不在乎青雲城成千上萬的人命,只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關鍵是那血衣護法要做出一些成效來,要不然一切都是妄言。”
司徒德也是有些無語了,司徒曜日這麼說,他心裡是有些認同自己的大哥的說法的,但是越是認同,心裡就越是氣憤,就越是無奈。
“嘖嘖嘖……說得好,說的真是好!”
密室之中一陣怪笑響起,在密室之中迴盪着,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司徒德聞言,不禁脊背掠過一陣寒風。司徒曜日則是眼睛瞪大,一臉的難以置信,因爲他看見,就在司徒德後面,一股黑氣出現,司徒德卻是渾然不覺的。
他來了,他真的是來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來了,這裡可是密室,其能說是他想來就來的,然而他真的就突破密室而來,他就像無處不再,無堅不摧,無所阻擋。
司徒德突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緊接着一個大手突然出現在喉舌之處,掐住他的脖子往上掉,他的身體開始離地,整個人拼命掙扎,卻是無濟於事。
兩眼翻白,兩手下垂,臉色煞白,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要死去了。
司徒曜日看到這種情況,連忙跪下,頭重重地叩在地上,口中求饒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我二弟一時糊塗才說出這樣的話,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計較了。求您饒他一命吧,我們兩兄弟從此之後絕無二心,爲大人效力啊!”
想不到司徒曜日身爲一家之主,竟然如此低聲下氣,若是讓外面的人看到,定然會大跌眼鏡,畢竟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稀奇了。
司徒德被身後的黑衣人一隻手掉了起來,身體不斷掙扎,卻是無濟於事。想要動用靈氣反抗,卻發現丹田之處空空如也,根本提不起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一點的力氣,整個身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
“饒命,饒命,大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司徒德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從牙縫之中擠出幾個字來,竟然求饒的話語。什麼都別說,還是小命要緊,無論剛剛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但是現在到了自己生命有危險的時候,一切都是枉然。
大千世界,何其精彩,司徒德這樣的人,對這個世界還是有着很多依戀的,怎麼會捨得輕易死去。
“大人,請你不要怪罪他,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是非常吃緊,若不是那樣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語,請你不要怪罪,饒他一命,我司徒曜日給你做牛做馬!”
司徒德和司徒曜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從小兩人就感情不錯,司徒德一直爲司徒曜日馬首是瞻,兩者之間並沒有爭鬥和仇恨。
司徒曜日雖然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但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還是有一些情誼在裡面的,這一點從他不惜跪下可知。
“好吧,既然你要殺我,我就什麼都說了吧!什麼血衣護法,說什麼助我們司徒家走出一片天地,說什麼我們會得到萬毒門的助力。你在我們司徒家,我們想大佛一樣供着你,養着你。不惜一切代價,爲你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我們司徒得到了什麼,只不過是你的許諾罷了。而你許諾到現在還是沒有實現任何一條,我們司徒家已經快玩完了,你有什麼辦法,你有辦法嗎?呵呵……”
看着自己大哥如此卑躬屈膝,司徒德心中猛然一動,一陣熱血涌上心頭,既然已經註定要死在此人手中,倒不如死個痛快。既然求饒無用,何必再求饒?
“孽障,你給我住口,住口!”
司徒曜日聽到司徒德話語,恨鐵不成鋼,大聲呵斥道。眼中因爲過於激動而浮現一些血絲,額頭青筋暴露,臉上浮現不正常的漲紅,氣急敗壞地道。
“大哥……沒用的,我們司徒家要完了,我死了也就死了,遲早都得死!”
司徒德又是一聲哀嚎,大聲道。他本來就是膽小之人,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這麼大的勇氣,對着身後這個掌握着自己生死的人咆哮,不顧一切地咆哮。
“好,很好,非常好。我決定不殺你了,我要讓你看到我神功大成之時,是如何大殺四方!”
出乎司徒曜日的意料,司徒德身後黑衣人這個時候竟然鬆開了司徒德,司徒德聞言,心中一鬆,原本心頭那一股激昂消失,司徒德感覺身體突然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劫後餘生,死裡逃生,司徒德這是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他說出這樣的話語,實際上就沒打算活着,雖然他不知道哪裡來這麼大的勇氣。
“謝大人,謝大人不殺之恩。大人今天的恩情,我兄弟二人定然以死相報,從今往後,您說往東,我們絕對不往西。你說往西,我們絕對不往東!”
司徒曜日是個聰明人,識時務,知進退,什麼都不要緊,最要緊的就是自己的一條小命,這已經成爲司徒曜日心中的一種原則。
司徒德雖然先前還很硬氣,但是心中那一種不畏死的氣血消失之後,心中卻是後怕不已。聽到司徒曜日這麼說,依舊是忙不迭地點頭。
“哼……區區一些手下,羸弱如螻蟻,死了也就死了。兩月之後的九聖山下,我定然屠盡青雲城的強者,那時候整個青雲城都是你們的,現在死了一些螻蟻,你們又何必如此?真是鼠目寸光!”
黑衣人來到兩人身前,衣袖一拂,冷哼一聲,很是不屑地道。
“是是是……大人說得對,是我們鼠目寸光,以後定然會聽大人的吩咐!”
聽血衣護法這麼說,司徒曜日和司徒德皆是頻頻點頭,生怕點頭點慢了會招血衣護法不高興一般。
“那自然是最好,你們心裡若是有什麼心思,最好別讓我知道,要不然,呵呵……”
血衣護法扔下這一句話,便揚長而去。看着離去的血衣護法,司徒曜日和司徒德心中皆是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