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這一天,總該是平靜的,但是平靜之中又有誰知道會有怎樣的暗涌在流動?
從蕭一離開那一刻開始,蕭廣就開始佈置着一切,一絲不苟,力求萬無一失。入夜之時,山谷之中的情形是和白天時候無多大區別。
一衆蕭家的武者,該幹嘛還是幹嘛,各盡所能,各司其職,和往常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所謂最高明的埋伏的就是一切如常,讓敵人看不出任何不同。蕭廣和閆老黑帶着人進入山谷之時,就快速隱匿了行蹤,爲保險起見,他們進入山谷之後,就再沒有露面。
現在在小山谷之中活動的都是小山谷原有的人馬,暗地裡,蕭廣和閆老黑已經虎視眈眈,等待蕭一口中所說的偷襲者。
時間流逝,從夜幕降臨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時辰,再過去一個時辰,就算是深夜了。
“閆老兄,你說真的會有人來嗎?”
等了良久,蕭廣終於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些不確定地向旁邊的閆老黑問道。
“再等等吧,既然少爺說有人來,那就一定會有人來,應該是時間未到而已。偷襲這事,一般都會選擇在深夜進行,現在明顯還是沒有到那個時候。”
閆老黑臉色微沉,頗有些凝重地道,他對於蕭一,是無條件信任的,他說有人來偷襲,那就一定會有人來偷襲。
雖然凡事無絕對,但是閆老黑相信,蕭一沒有足夠的把握,是不會讓他們如此費力的。
“說得也對,我們再等等吧,就要到深夜了。這個時候,最適合夜行了!”
埋伏在暗地裡的蕭廣,仰頭目光瞥了瞥懸掛在空中的明月,不無感慨地道。深夜時候,明月懸空,不太黑也不太亮,的確最適合夜行。
很快,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只是四周依舊毫無動靜。這個時分,山谷之中的人基本上已經休息,只有山谷口守夜兩個護衛在瞭望臺上來回踱步。
時至深夜,就連守衛山谷口的護衛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站在山谷口的瞭望臺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沙沙……”
突然,一陣躁動傳來,是人或者妖獸擱碰到樹木發出的聲音,這一聲躁動非常細小,一般的人是不會察覺出來的。
但今晚是特殊的一晚,守衛山谷口的人,又怎麼會是一般的人?
一聲躁動傳來,那個原本昏昏入睡的瘦小護衛眼中一陣寒光閃過,又很快消失。還是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推了推旁邊已經睡死的同伴。
“老馬醒醒,你先看着,我要去尿尿……”
瘦小武者小聲道,聲音依舊迷迷糊糊的,似乎沒有睡醒一般。說完之後就離開瞭望臺,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酒了一般。
“去吧去吧,今晚這麼靜,不會……不會有事的。”被喚作老馬的護衛很是隨意回了一句,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道,又繼續倒頭大睡。然而,片刻之後,他又擡起頭來了,睡眼惺忪,喃喃自語地道:“不行,我也要去尿了。”
說完,站起來,朝着瘦弱護衛的方向而去,口中還大聲喊着:“猴子等等我,沒你我尿不出來!”
一聲大喊,似乎立刻打破了山谷之中的寂靜,暗地裡的蕭廣和閆老黑皆是立刻繃緊了神經,埋伏在四周的蕭家武者,皆是同一時間將自己的武器抓在手中,只待長劍出鞘。
“大家準備好,聽我命令行事!”
蕭廣臉色凝重,語氣深沉地道。蕭廣的話語一出,很快被小聲地傳遞下去,蕭家武者皆是會意。
“那兩個守門的小子夠機靈,這表演的天賦不一般,還很入戲。這個時候還能睡,無論裝的還是真的睡着了,都不簡單啊!”
這個時候,閆老黑很是風趣地開玩笑地道。
“這兩人是我特意安排的,‘沒你我尿不出來’是我們之間的暗號。”
蕭廣的語氣中有幾分得意,又皺了皺眉,目光凝重,觀察着四周的情況。閆老黑聞言,狂翻白眼,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暗號,這也太猥瑣了。
沒你我尿不出來,不簡單啊!
那一聲躁動過後,四周似乎立刻恢復了平靜,但是蕭廣等人的神經依舊不敢有絲毫的鬆動,生怕露出一點的蛛絲馬跡就會功虧一簣。
這個時候,山谷之外的樹林之中依舊黑影閃動,數十個黑衣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長劍,隱藏身形,在黑暗之中伺機而動。
一雙雙充滿的殺氣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看着山谷之中,手中的長劍在月光的照映下,流動着懾人的暗芒。
“老大,我總感覺今晚有些不尋常!”
一個趴在領頭黑衣人身旁的黑衣人小聲地道。
“沒什麼不尋常的?他們現在走了,正是天賜的良機,我們小心潛入,必定能夠得手!”領頭黑衣人自信滿滿地道。
見領頭黑衣人這麼說話,衆人也沒有多說什麼,一切聽從命令。
“動手!”
領頭的黑衣人確定衆人已經走遠,一聲令下,數十個黑衣人從黑暗之中狂奔出來,身法詭異,數十道黑色的身影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向着山谷口魚貫而入。
幾乎是沒有說到任何的阻擋,長驅直入,直接往蕭家武者駐紮地而去。蕭家的駐紮地之中,各個帳篷皆是閃動着幽暗的火光。數十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降落在蕭家武者的營地前。
“給我殺!”
領頭的黑衣人低喝一聲,冷冷的一句,衆黑衣人皆是同一時間有了動作,向四周散開,如同虎狼一般向那些閃動着幽暗火光的帳篷撲了過去。
只是片刻之後,那些殺氣凜凜的黑衣人就回來了,一臉震驚地道:“老大,這些帳篷是空的,怎麼回事?”
“空的?”領頭黑衣人聞言,突然瞳孔一縮,心中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喝道:“不好,我們中計了,趕緊撤!”
衆黑衣人一陣慌亂,正要往後撤,但是這時候已經遲了。
“各位深夜造訪,難道想不留下些什麼就離開?”
一聲深沉的質問聲帶着渾厚的靈氣向四周擴散,震得那些黑衣人耳朵嗡嗡地叫,山谷之中突然火光四起,山谷的四周突然人頭攢動,山谷的入口已經被一些蕭家的武者死死地把守住。
蕭廣站在山谷口的山崖上,居高臨下,虎視狼顧,身後站着的十多個蕭家的弟子也是殺氣凜凜。
“你想怎樣?”
領頭黑一人心感不妙,臉色無比凝重,看着蕭廣,沉聲道。
“你覺得你有資格這樣問嗎?現在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什麼體位,什麼姿勢都是我們說了算!”
閆老黑臉上浮現一絲戲謔的笑意,毫不在意地道。閆老黑出身江湖,說話還是擺脫不了那一股江湖味。這個時候,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我們不想怎樣,只想留下你們的人頭,僅此而已!”蕭廣則是來的比較直接,看着數十個包圍圈裡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所有人給我聽着,給我殺,一個不留!”
蕭廣突然暴喝一聲,一聲令下,四周的蕭家弟子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蕭廣身形一動,身先士卒,向着包圍圈之中的數十個黑衣人而去,殺氣凜凜,勢不可擋。
這數十個黑衣人修爲本來就沒有蕭廣高,領頭的黑衣人也不過是二品武師的高手,根本不是蕭廣的一合之將。
只能且戰且退,根本不敢正面面對來勢洶洶的蕭廣,一衆蕭家弟子,跟在蕭廣的身後,皆是大開殺戒。領頭黑衣人身旁的同伴一個個地倒下。
戰場之中的形勢幾乎是一邊倒,獵物依舊是獵物,獵人就是獵人,獵人獵殺獵物,手中靈器沾滿了鮮血,一具具屍體無力地倒下。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爭鬥,一切都在蕭一的意料中。
慘叫聲,喊殺聲混成一片,小山谷之中的空氣瀰漫鮮血的味道。
不得不說,偷襲的黑衣人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雖然修爲都不大相同,但是落在蕭一的算計之中,任而他們插翅也難飛。
結果幾乎是可以預知的,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之下,半個時辰不到,一衆黑衣人就被屠殺殆盡,隨着最後一聲慘叫落下,偷襲小山谷的黑衣人已經被屠殺完畢。
“稟報六長老,所有偷襲者已經處理完畢!”
處理掉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之後,蕭廣就沒有再出手,而是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場殺戮,心中卻是暗暗佩服蕭一。
什麼叫做料事如神,什麼是料事如神?他現在終於是見識到了,這等心智,實在讓他刮目相看,又何止是刮目相看?
“知道了,你下去吧!讓他們先休息一番!”
蕭廣揮了揮手,將前來稟報的人屏退,心中卻是疑惑,蕭一給他的錦囊現在應該是可以解開了,這裡面究竟是寫着什麼呢?蕭廣隱隱之中有着一絲期待。
“六長老,現在已經將偷襲者全部殲滅,應該是時候打開少爺給的錦囊了!”
好奇的不僅僅是蕭廣,還有閆老黑,將所有黑衣人殺光之後,第一時間走了過來。
“不錯!”
蕭廣眼中閃過一絲亮色,從懷中取出錦囊,有些急地打開,取出一張紙條,在閆老黑的目睹之下打開紙條。
“大型礦產被圍攻,速去支援!”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看到這句話,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所有人,立刻集合,快,一定要快!”
蕭廣臉色一沉,沉喝一聲,衆多蕭家的弟子聞聲趕來,很快集合在了一起。以極快的速度集合,也以極快的速度出發,朝着東方的大型礦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