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市場門口攔了臺的士上車,徐青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地名,便隨口說了出來:“司機,麻煩你去西德路井彎子飯店。”
司機應了一聲發動了車子,可還沒開出五百米,吱呀一聲車輪尖嘯傳來,從一旁的三岔路口衝出來一臺老舊的軍綠色吉普車,還好的士司機反應夠快,要不然非一頭撞上去不可。
橫在前面的吉普車門嘭一聲打開,從裡面跳出來三個面目不善的男人,他們一下車就直接衝到了的士車門前,其中一個剃光頭的傢伙伸手拉住了前車門,對司機吼道:“麻痹的,快下車。”身後的兩個一把扣住了後車門的把手,還從腰間掏出把*晃了晃。
“開車,撞開前面的吉普車,快。”徐青明白遇上劫道的了,趕緊衝不知所措的司機大喝一聲,那司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發動車子直接往前衝,嘭!車頭頂住橫在前方的吉普車往前一推,把那臺攔路車直接推開,趁勢往前衝了過去。
身後的光頭反應不慢,他一個箭步搶上來掄拳直接砸在了車後的玻璃上,咣噹!玻璃在一聲巨響中支離破碎。
坐在車後座上的兩人着實嚇了一跳,這光天化日的怎麼都能遇上這種事情?騰衝的治安難道差成了這副德行嗎?
光頭男顯然還是個練家子,一拳轟碎玻璃整個人縱身往前一撲,居然從把上半截從破洞裡直接掛上了車內,正當他想順溜往裡爬時,只見那個長相相當正點的女孩兒用那雙忽閃閃的眼睛望着自己,然後做出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動作。
塔娜把右粉拳伸到小嘴邊哈了口氣,一記衝拳磕在了光頭男左眼眶上,咚!左眼星光閃爍,還沒等他叫出聲來,第二拳準確無誤的搗在了右眼上,熊貓就是這樣煉成的。
“哇呀!”光頭男張嘴發出一聲類獸的慘嚎,整個人側翻撲了下去,光頭上鮮血橫流,還有幾塊玻璃渣豎在腦門上。
剛纔在塔娜揮拳的當口徐青並沒有閒着,他隨手撿了塊大玻璃拍在了光頭男腦門上,這玩意可比啥板磚給力多了,拍下去就是一腦殼渣啊!就算是不做和尚也多了何止九點戒疤,都趕上少林寺主持級別了。
司機現在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把車子開得飛快,眨眼就把吉普車甩沒了影。
保持八十邁的速度連續過了三條大街司機才放慢了車速,轉過頭一臉苦澀的望了兩人一眼:“你們倆到底得罪誰了?連我都一塊坑了進去,唉!”
司機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模樣長得還挺周正,皮膚黝黑,一眼看上去有點像港星任大華,說話時兩片薄嘴脣久不久會翹起一下,跟雞屁股似的,絕對有性格。
徐青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們根本不認識剛纔那幾個傢伙,就在市場裡轉了一圈。”
司機嘴脣又翹了翹道:“你們肯定是錢財露白了,要不就是在市場內開出了值大錢的翡翠,這年頭都他媽爲錢瘋了,要錢不要命的一把……”
兩人相視一眼,都明白了事情的因果,敢情還真如司機所說的,都是那塊翡翠惹的禍,價值百萬的翡翠足夠讓人冒險瘋上一把了。
司機繼續驅車前行,但從兩人的表情中已經能猜出自己多半是估中了,這兩小年輕肯定是在市場裡走了大運了,只可憐他的車子被撞了個窩窩,還碎了塊玻璃。
徐青突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對塔娜說道:“老婆,從你包包裡拿幾千塊給司機大哥修車吧,咱也不能白讓人家出力又貼錢的。”
塔娜聽他這樣一說馬上從包裡掏出了一疊鈔票,估摸着有兩千往上樣子,徐青一把接過來直接從放到了副座上。
“師傅,這點錢給你修車吧,少了點算個意思,找個好打車的地兒讓我們下去就成。”別瞧他失去了部分記憶,人情世故還是做得滴水未漏,那司機瞟了一眼副座上的鈔票,裂嘴兒笑了,車本身就有保險,這錢足夠幾天不幹活了。
“行嘞,以後千萬要小心財不露白,這年頭都是錢作怪,黑木耳情願長花菜……”司機嘴裡嘮叨兩句,把車子靠邊停在了一家超市旁,這地方車流量大,打車容易。
兩人下了車,塔娜才一臉不解的低聲問道:“剛纔那司機說什麼木耳花菜的是什麼意思呢?”
徐青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知道黑木耳是女人某處兩片脣,但花菜是啥就不知道了,那司機大哥還真會玩深沉,打哪門子啞謎嗎?
“這個我還真不太明白,算了,打車吧,我抽口煙。”剛點了根菸靠着電線杆子沒抽兩口,就看到兩個貌似貼小廣告哥們拎着漿糊桶子走了過來,一個在電線杆上刷了幾下漿糊,另一個拿張小廣告往上吧唧一貼完事大吉。
正巧徐青轉頭瞟一眼廣告上的內容,上面一個紅十字開頭,下面白紙黑字專治療各種七七八八見不得人說不出口的病,其中有個尖啥溼疣旁打個括弧,標註,早期症狀像花菜……他恍然大悟了,原來黑木耳上長花菜是這個解,司機大哥說話果然是有深度的。
這時塔娜已經攔了臺車子,兩人坐上去直接徐青記憶中的那間飯店,西德路井彎子,就是吃啥石扁頭的那家,這貨失憶的程度並不嚴重,有的東西只要一個提示或者觸動就很快能恢復部分記憶。
塔娜並不想他完全恢復記憶,早有耳聞他的心裡還裝着另外一個女孩兒,而且是那女孩兒各方面的硬件都不比她差,還享有先入爲主的便利,如果真恢復記憶了會不會立刻離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