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形小孔不大,但挺深的,徐青滴入十幾滴鮮血進去也不見滿,正納悶,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嘶嘶聲,小孔表面冒出了一縷青煙,剛滴入的鮮血瞬間消失不見,他愣了愣神兒,苦笑着再次把流血的手指湊了過去,可任他怎麼用力也擠不出血來,無奈之下只好把手指伸進嘴裡忍痛狠狠咬了一口,血珠子頓時冒了出來。
“不用滴了,夠了。”大雪獒淡淡的說了一句,打斷了他繼續滴血的舉動。
徐青苦笑着把手指放進嘴裡嗦了一口,低聲嘟囔道:“你就不能早點說麼?咬都咬了……”
大雪獒擡起下巴說道:“你小子把老東西壓箱底的寶貝都糊弄了過來,流點血算什麼?”
徐青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大雪獒,手握劍柄用力往外拔出,嗆啷——一聲清越的龍吟驀然響起,一泓金光從劍模中迅速拉伸出來,一把全新的軒轅劍終於出現在了眼前,或許它已經不叫軒轅劍,但依然煥發着昔日的光彩。
大雪獒眯眼望着這柄銀刃金身的寶劍,情緒抑制不住變得激動起來,它依稀還記得軒轅大帝當年仗劍橫掃八方的雄姿,如今長劍可以重鑄,人卻不知去了何方?
徐青手持長劍揮動了兩下,感覺劍身並沒有多少份量,揮動起來很是趁手,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信手一拋,揮劍劈斬過去。
沙!石頭一分爲二,徐青握劍的手臂感覺不到半點阻力,劍是好劍,鋒銳程度不遜於龍淵,重量比純鈞略重,就是劍身太闊,拿在手上挺招搖的。
大雪獒眯眼說道:“軒轅劍是天下第一神劍,但沒有內勁卻發揮不出它萬分之一的威力,等你破境成功會明白它真正的妙用。”
徐青撇了撇嘴,把劍納入劍模,或許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爲劍模,叫它劍鞘更貼切一些。
“這把劍以後不叫軒轅,還叫龍淵。”徐青微微一笑,給手中的闊劍取了個名字,依然沿用龍淵爲名,他不想陪伴左右的龍淵劍就這樣消失,就這麼簡單。
大雪獒淡淡的說道:“你的劍隨便叫什麼都行,只要你能取回主人留下的墨玉盒子,我也會送你一件大禮,價值不在軒轅劍模之下。”
徐青把闊劍放下,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不在乎什麼大禮小禮,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只能做到盡力而爲,能不能拿到墨玉盒子還是個未知數。”
大雪獒點頭道:“這個我知道,盡力就好,如果真拿不到只能說我跟主人留下的東西無緣,該送的東西還是會送。”
徐青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冒險闖崑崙之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大雪獒取回墨玉盒子,收點禮物也在沒什麼大不了的。
“主人!”身後傳來一聲輕喚,徐青轉頭望去,只見王巢拎着一隻洗剝乾淨的山雞和一隻野兔走了過來。
徐青上前兩步伸手接過了野兔和山雞,走到火堆前開始燒烤,其實他並不感覺餓,但又想吃點東西,進入崑崙之門後到底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能享受片刻的安靜總是好的。
大雪獒好像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很規矩的蹲坐在一旁等待,王巢也靜坐在主人身邊,望着火堆上不斷翻動的野物,顏色慢慢改變,冒出一層金黃色油珠,好似滾動的黃瑪瑙……
徐青很認真的烤着野物,鼻孔中充斥着淡淡的香味,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火漸漸小了,燒烤的野物已經噴香焦黃,徐青伸手嘗試着抓住兔腿撕下一個遞給了王巢,低聲說道:“嚐嚐我的手藝,很久沒烤過肉了,有點焦。”
王巢接過兔腿張口就啃,一邊啃還不忘一邊嘖嘖稱讚:“主人,您烤的兔子真好吃。”
徐青笑道:“好吃你就多吃點,吃過這一回再想吃到還不知要等到啥時候。”說話時又伸手撕下一塊兔肉遞向大雪獒:“前輩,您也嚐嚐,雖說份量小點也是個意思。”
大雪獒張嘴一口叼住兔肉胡亂嚼了兩口吞了下去,沉聲說道:“你記住了,進入崑崙之門一定要保持冷靜,我和老巴在颶風雷電攻擊不到的安全角落做了個記號,是一柄豎立的大關刀,那柄關刀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鑄成的東西,不鏽不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豎在老地方,記住刀刃是暗紅色,墨玉盒子就在西北面……”
徐青靜靜聆聽着大雪獒的講述,現在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進入崑崙之門後一切都是未知,要想活着出來就必須熟知每一個細節,除了大雪獒和巴魯外當今世上沒有人能從崑崙之門內活着出來,每一句話都可能關乎生死。
大雪獒跟徐青說起了山上綿羊的用途,這些羊都是它從牧民手中收來的,全部是身體健壯的公羊,爲了確保徐青能順利走出崑崙之門必須做出犧牲,把這羣大綿羊趕進裡面分散雷電,雷電威力一旦減弱就有了全身而退的機會。
崑崙之門中曾經死了很多聖境武者,每一個武者的實力都不是現在的徐青所能比的,但有一點任何武者都比不上徐青,他有大雪獒傳授經驗,也知道對症下藥,即便是遇到了雷電颶風也做出了相對應的防禦措施,光憑一點就不是其他聖境武者所能相比的。
大雪獒很快講完了所有需慎重小心的地方,它發現徐青臉上並沒有現出多少異樣的表情,這小子一邊聽一邊大快朵頤,大半隻野兔全進了他肚子裡,還整個句什麼洋文。
很快一隻野兔一隻山雞全被消滅幹靜,徐青拎着龍淵劍交給了王巢,這東西是不能帶進崑崙之門的,留在外面最好。
大雪獒站起來窩着嘴發出一聲高亢的狼吼,山上的狼羣好像聽到了命令,立刻趕着埋頭吃草的綿羊朝崑崙之門方向行去,主僕倆也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用數量龐大羊羣消耗雷電,大雪獒所用的並不是瘋狂蠢辦法,正相反它想到的辦法極其聰明,犧牲掉羊羣給徐青作掩護,等同於又加了一層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