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虧的盧光現在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發顫,另一隻手掌緊緊捂住流血的脖頸,但鮮血依然不停從指縫中泊泊涌出。/./??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宰了這小子,砍死他……一臉猙獰的盧光提着刀一步步走向躺在人羣中的身軀,狹長的刀身被夕陽的餘輝鍍上了一抹金紅,下一刻它將會嚐到真正的鮮血。
樓上的塔娜怎麼也想不到徐青居然會被一羣混混打倒,直到看見他寂然倒在了血泊之中時才猛醒過來,尖叫着往樓下衝,天空中一架軍綠色直升機從北面疾飛過來,此時氣急敗壞的盧光已經走到近前,對着躺倒在地的徐青緩緩舉起了手中長刀。
呯!一聲清脆槍響傳入裡每一個混混耳中,盧光高舉的長刀應聲脫掌飛出,握刀的手掌虎口崩裂,正往外淌着鮮血,這廝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空舉的手臂兀自沒有放下。
天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內傳出一個用揚聲器放大的男聲:“下面的兔崽子們聽着,誰他媽敢再動一下我保證他身上會多個窟窿。”
熊九身旁的一個黃毛混混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不就是有把破槍嗎,老子就不信他們還敢真的打人。”說完一轉身拔腿就往吉普車方向跑。
呯!
槍聲再起,“啊呀!”幾乎在同一瞬間剛跑了幾步的黃毛混混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人撲倒在了,小腿粗中了一槍,抱着腿子又發出一陣陣不似人類的叫聲,
如果說第一槍只是警告,那第二槍可就是成功震懾住了所有混混,其中也包括了熊九和杵在原地愣神的盧光,直升機上的傢伙說到做到,誰還敢跑下一槍說不準就是照着腦袋打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用人的生命作威脅無疑是最有效的。
直升機迅速降落在離小竹樓不到五米的地方,在這個範圍內裡面的人完全可以射殺任何一個目標,站在原地的混混們誰也不會再去觸這黴頭。
飛機剛停穩,從上面跳下來三男一女,清一色的戰術馬甲迷彩裝,每人胸前還掛着一把衝鋒槍,腰眼上彆着手槍,光這架勢就知道這不是普通人了。
三個男人一溜小跑衝到了徐青跟前,其中一個剃光頭年輕男人蹲下身來,伸手一把扶起了他的身子,用手掌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污,嘴裡疾聲呼喚:“老大,你醒醒,我是何尚啊!你快醒醒……”
光頭男人喊了幾聲,兩顆豆大的淚珠沿着鼻樑滾落,他猛的一回頭沉聲吼道:“老恩,幫我扶着老大,老子要崩了這羣兔崽子!”
語無倫次,一句話里老了三回,但何尚真怒了,老大淪落到被這樣一羣兔崽子欺負的境地,要是晚來一步,那把刀肯定砍在了老大身上,麻痹的,這羣兔崽子該死……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任兵望着滿身是血的徐青也怒了,他一把端着胸前的衝鋒槍對準了一衆嚇得面無人色的混混,咔嗒一聲打開了保險,恩得力二話不說也端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一齊對準了肝膽俱傷的混混們。
熊九徹底懵了,從那個光頭的一臉悲憤的模樣看來這小子肯定不簡單,我的個孃親,這次到底惹了什麼人哦!當過兵的他知道普通部隊根本沒可能隨時調用直升機,還口口聲聲說要殺人,完了,這次他孃的真完了……
何尚見恩得力並不理睬自己,怒氣衝衝的單手解下胸前的衝鋒槍,咔嗒開了保險,把槍口一擺就要扣下扳機,嘴裡狠狠罵道:“管他孃的,這幫兔崽子崩了十個只五雙,你們不殺,老子殺!”
就在何尚準備扣扳機的瞬間,一隻秀手快如閃電橫伸過來,把槍管用力往上一掀,噠噠噠——半梭子彈全部升了天。
“胡鬧什麼?咱們又不是屠夫,有紀律的!”掀起槍管的是皇普蘭,看着何尚發瘋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這一梭子下去非報銷十來條人命不可,武魂成員殺人可以,但不可濫殺,更不能因爲一時意氣枉顧他人性命。
何尚瞪圓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望着皇普蘭,毫不客氣的吼道:“你這婆娘瘋了,要不是老大拼了命救你,指不定你現在還躺在那個公墓裡遭蟲咬呢!忘恩負義的臭婆娘,給老子爬開!”
皇普蘭被劈頭蓋腦一頓罵弄了個面紅耳赤,五隊除了任兵之外又誰不欠徐青的情?尤其是她欠得最多,不止是情,還有命啊!如今看着昔日神采飛揚的小男人落到這般悽慘田地,她不恨麼?恨!恨不得一梭子把這羣渾蛋全打成肉泥……
那羣噤若寒蟬的混子們面對這四尊殺神嚇得一個個腳痠手軟,有幾個平時忒膽大的居然腿腳一哆嗦當場尿溼了褲,一股子騷味隨風飄開,衝得人鼻孔發澀。
任兵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胸前的怒氣,面無表情的對恩得力說道:“老恩,看好這幫人渣,誰他媽敢跑立刻開槍崩了!”
“是!”恩得力大喝一聲,嚇得那羣混子們又是一哆嗦,撲通通坐下了一半,又不知有多少個大小便失禁的,總之空氣中的刺鼻味兒更濃了,風一吹中人慾嘔。
塔娜也被這三位不明身份的持槍者震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徐青落淚,她知道來人絕無惡意,應該是他那些神秘的朋友,對了,叫華夏武魂,小男子包裡不是還有一本特殊證件嗎?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定了。
任兵幾步走到了何尚身旁,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小子別他媽犯渾,待會崩了幾個爲頭的就好,一股腦全乾掉了老子懶得給你擦屁股!”
何尚嘴脣翕動了兩下,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簌簌落下,點點鹹鹽水全掉在了懷中徐青傷痕累累的頭臉上,這下可好,傷口上滴鹽水,痛得他渾身一顫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