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可以續杯,但很少會有人去續杯,來休閒區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在他們看來續杯是件很沒面子的事兒,他們都情願叫一杯純淨水小口抿,那模樣像用掏耳勺舀水似的,不管怎麼抿杯中水就是不見少,直到等待的女人們血拼歸來才端起杯子很豪氣的一飲而盡,爽快。
特例有一個,那就是坐在窗邊的徐青,他已經續了三杯黑咖啡,另外還叫了一杯牛奶和一杯純淨水,恨不得整點瓜子落花生,在打發時間的同時還能混個食飽,其實再續兩杯就是個水飽了。
窗外對街的雪佛萊車上男人們好像一羣等待獵物出現的狩獵者,保持着耐心等着什麼人出現,日內瓦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瑞士有着全球保密性和安全係數最高的銀行,不管是國家、私人、貪官、黑幫、政客……只要你有大筆的錢存在這裡,就會給你提供相對應的服務,在這裡顧客是上帝,存錢平等。
禿頂男人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張嘴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坐在窗邊的徐青眉頭輕挑,眼中閃過兩抹精芒,他會讀脣術,禿頂男人說的居然是島國語,不過這廝嘴脣活動的幅度太小,沒有讀出他說些什麼。
一個說得一口流利華語的島國胚子,在豪華鐘錶行故意用言詞挑釁?他的目地是什麼?徐青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妥,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塊,沒加糖的黑咖啡苦得人神經一顫,眼中的精芒猝然變得銳利如刀。
出門在外財不露白,但有錢人往往無法保持過久的低調,那種優越感就像包在麻布中的利錐,遲早會鋒芒畢露。徐青已經猜到一件事,在鐘錶行時禿頂男人是故意用言辭譏諷,讓他有財露白,隨後就開始尾隨,等摸清楚了情況再下手,他現在知道這羣傢伙等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徐青真心不想惹事,但他不怕事,絕不能容忍這幾塊疑似島國來的胚料嚇到嫂子,這羣傢伙在這裡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今天就當是報應到了。
咕咚!徐青仰脖子一口乾掉咖啡,起身快步走向大門,就在他走到旋轉門前的當口,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急切,他走出專賣店大門就開始左右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就在他露面的時候,雪佛萊車裡的禿頂男人頓時打起了精神,從一旁拿起個袖珍望遠鏡湊到了眼前。
徐青掏了幾下口袋,低聲嘟囔了一句,把一個空扁的煙盒揉成一團丟進了一旁的垃圾箱,這一舉動都被對面的禿頂男人看在了眼內,他手中的望遠鏡輕動了一下,迅速把頭縮了進來關上車窗,因爲他見到那傢伙正朝街這邊走來,就在雪佛萊背後不遠有一家規模不大的名煙名酒行。
徐青扭頭左右看,那樣兒好像是在找買菸的地方,先弄個兩包煙頂住,很快他就發現了街對面的菸酒行,眼中閃出兩點毫不掩飾的興奮光彩,快步朝街對面走了過來,雪佛萊車內的禿頂男人眼中同樣閃動着興奮的光彩,扭頭對車內其他人說了幾句。
徐青根本沒意識到危險將近,他眼中只有那家菸酒行,人還半道手裡就掏出了打火機,雪佛萊內的禿頂男人冷冷一笑,手掌伸到了自己腰部,他腰上彆着的不是手槍,而是一柄黑色的軍用匕首。
步子輕快,徐青人已經來到了雪佛萊車旁,準備繞過去直奔菸酒行,抽菸的男人一旦沒有了黃屁股哥哥相伴是件很痛苦的事兒,就算是裝的也要有親身體驗才能裝到讓別人相信,‘騙’的最高境界是能把自己都騙了。
就在徐青經過雪佛萊車門時只聽得嘭一聲清響,車門呼一聲打開,從上面跳下來四個滿臉冰冷的男人,他們徑直走到徐青生身旁,一左一右把他架住朝車裡塞,動作很快,也很隱蔽,這羣傢伙以前肯定經常做這一類的勾當,辦起事來乾淨利落。
“你們幹什麼?”徐青一臉驚慌的問了一句,但口鼻間多了一塊溼漉漉的手帕,散發着一股子刺鼻的乙醚味道。
好傢伙,還挺專業的。徐青心頭冷笑,右掌並指如刀從肋下閃電般探出,瞬間點上了兩個男人的膻中穴,啪啪!兩聲輕響,手持乙醚手帕兩人即刻成了泥塑木雕,他們身後的兩個還沒感覺到任何異狀,偏步上前,大巴掌往前一伸就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徐青那能讓他們如願,身子不退反進,掌刀殘影一閃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兩人要穴,車旁又多了兩尊雕像,坐在車內的禿頂男人感覺到事情不對,反手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準備開門下車,可接下來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一條人影飛快的在車旁繞了半圈,禿頂男人耳邊傳來一聲噌響,是開車門的聲音。
“你手裡的刀還不錯,也不知道用它沾過多少人血?”鑽進車內的傢伙低聲問了一句,隨後禿頂男人只覺得肩膀一麻,半邊身子瞬間失去了知覺,心也咯噔一跳,隨即落入古井深潭。
對付五個普通人對徐青而言小菜一碟,毫無懸念沒有挑戰性,對於現在已經是半聖境武者的小徐同學來說就是個開胃小菜,大餐估計也難混上
禿頂男人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但頭部依然能活動,不影響說話,可他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咬着嘴皮子聽對方發問,有時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法子。
徐青也沒馬上發問,他打開車門下去把四尊木雕迅速搬上了車,做完這一切面不改色,氣不喘,剛關上車門就聽到禿頂男人顫聲說道:“你是誰?想幹……幹什麼?”
徐青伸手取下禿頂男人捏在掌中的黑匕首,斜上一挑直接抵在他喉結上,冷冷的說道:“老實交待,你跟着我幹什麼?開口前最好考慮清楚,如果敢跟老子打馬虎眼保證你身上會多一個小小的窟窿。”
禿頂男人喉嚨上抵着匕首,臉色一片煞白,就是有話他也不敢說出來,因爲這把匕首上淬有劇毒,只要挑破點皮兒就能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