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擂臺邊上的勁裝男子幾步走到徐青對面,隔着鐵絲網冷聲道:“先生,請不要干擾拳手比賽。
徐青毫不理會,縱身跳下沙發,一個飛竄衝到了唐國斌身後的位置,雙掌連揚,對着撲上前來的赤木鐵男劈出兩掌。
蓬蓬!兩股熱浪震得鐵絲網一陣亂顫,赤木鐵男身形一滯,被逼得心浮氣躁的唐國斌自以爲抓住了機會,一個縱身左腳飛踢向對方面部。
赤木鐵男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身形一閃避過腳尖,左掌突然揚起快如疾風切向唐國斌小腿。
唐國斌一腳踢空,心頭驀然一驚,想抽回左腳卻已經晚了,只覺得小腿處一陣劇痛傳來,腦海中頓時一空。
喀嚓!腿骨斷裂,赤木鐵男五指一握,一拳搗在了唐國斌肩頭,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整個人摜出兩米開外,蓬!一聲悶響,後背狠狠撞在了鐵絲網上。
咣噹!唐國斌臉上的金屬面具落在擂臺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身體卻緊貼在了鐵絲網上,垂着頭人已經昏了過去。
一條染血的手臂穿過鐵絲網緊緊箍住了不醒人事的唐國斌,在他身後露出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充滿血絲的雙眼緊盯着對面的赤木鐵男。
徐青單掌五指緊扣住鐵絲網,另一隻手牢牢抱住唐國斌腰肢,再慢慢的將他放下,擂臺上下靜寂無聲,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
臺下的賭客們剛纔親眼目睹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這位年輕人往上一縱伸手抓住了擂臺上的鐵絲網,雙腿還懸在空中,這個動作並不出奇,兩米來高的擂臺一般人要跳上去抓住鐵絲網也不難。
然而就在銀面大少被小鬼子一拳擊飛的時候,吊在鐵絲網上的年輕人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動作,縱身往旁一跳,單手扣住鐵絲網,另一隻手掌快如閃電般穿進厚厚的鐵絲網攬住了銀面大少滑落的身體。
這一連串動作快如脫兔,尤其是最後那一下簡直神了,擂臺上站着的那個裁判模樣的傢伙雙眼發直,大張的嘴巴足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乖乖,這可是兩釐米絲徑的低碳鋼絲網啊!就是一頭牛撞上去也不一定會穿個窟窿。
“阿羅,快把唐哥送去醫院!”徐青雙手攀住鐵絲網,扭頭對臺下的阿羅喊了一聲,然後一轉頭冷冷的望着赤木鐵男道:“狗日的玩意,老子一定會上臺收拾你。”
赤木鐵男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又望了一眼鐵絲網上的破洞,一字一頓道:“歡……迎。”喀嚓!他一腳踩在銀色面具上,把金屬面具踩得塌癟下去。
這廝一轉身看也不看徐青,徑直消失在了通道內,這時阿羅阿豹從通道內竄出,上前背起唐國斌就往回跑,徐青已經用透視之眼看過,唐國斌左腿骨斷了,肩胛骨嚴重錯位,如果不及時送醫院後果難以想像。
徐青一鬆手跳下擂臺,拔腿跑出了龍湖山莊,他跑步的速度比電瓶車要快多了,一會工夫就追上了前面的阿豹阿羅,保持齊頭並進的速度。
“你們兩個先送唐哥去醫院,我收拾了小鬼子就趕過去。”徐青說完掏出手機一晃道:“把你們倆的電話給我。”
三人交換了電話號碼,阿羅掏出那塊標着九十八號的金屬牌子丟了過來,徐青一把接過轉身飛奔向地下拳場,他感覺心裡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如果不教訓一下心狠手辣的小鬼子他今晚恐怕會連覺都睡不着。
徐青跑到大別墅門口正想進去,兩名門穿迷彩服的魁梧漢子一左一右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先生,請出示號牌。”
徐青把手中的金屬牌子一晃,甩開大走進別墅,當他再次來到地下拳場時,擂臺上又開始了一場拳賽,他直接走到了投注窗口前,裡面坐着兩名穿乳白色工作服的年輕女人,正在埋頭清點着幾疊鈔票。
“請問要怎麼樣才能參加拳賽?”徐青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耐着性子問了一句。
一位瓜子臉女人擡起頭閃了徐青一眼說道:“這事情不歸我們管,㊣(4)你可以去找郭先生。”
“在哪裡能找到郭先生?”徐青不知道打黑拳還這麼麻煩,難怪唐國斌打一場都等了幾天。
瓜子臉微笑道:“擂臺背面有扇推拉門,去裡面就能找到郭先生。”徐青一聽連忙道了聲謝,快步走到了那扇推拉門前,剛想推門進去,不料迎面走來了一老一少,老人雙眼灰白,居然是那天在梓山水庫釣魚的老人。
老人身旁還有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用手攙着老人前行,見到迎面走來的徐青咧嘴一笑,露出兩顆頑皮的小虎牙。
徐青側身想讓他們先出門,不料老人走出門口站定下來,臉朝着徐青方向說道:“小夥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徐青心知這位老人發現了自己,落落大方的說道:“我想上臺打一場,來找郭先生報名的。”
老人嘴角浮起一抹淡笑道:“是想替唐家小子報仇吧?”
徐青面色一凜道:“對。”
老人略一沉吟,緩緩伸出手掌抓向徐青左臂,就好像上次在水庫旁一樣。
徐青不閃不避,很配合的將手臂擡高,任憑老人一把抓住。
“咦!”老人輕咦一聲,臉上浮起了一抹詫異的表情,然後放開手說道:“任督已通,殺雞焉用牛刀啊!”
徐青知道老人這話的意思,玄境對上黃境,小鬼子只有挨虐的份,不過想起唐國斌手腳齊斷的慘狀心中怒火中燒,咬牙道:“赤木鐵男傷了我大哥,這仇一定要報!”
瞎眼老人搖頭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遞了上來,大笑道:“好小子,這性子和王老頭一個德性,進去吧,見到小郭就說是周瞎子叫你上臺的。”
徐青伸手接過名片,看也不看直接塞進了兜裡。老人伸手搭住少年的肩膀,一老一少緩緩朝出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