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目前還處在二流上級水平的方唐來說,姦夫疾跑狀態下負荷極大,他可以維持的時間,最多,只有5秒。
只不過即便只有5秒,也綽綽有餘了。
柳飄飄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引方唐入局,由時她沒有使盡全力逃跑,而是刻意保持距離不增不減,好讓方唐追下去。她完全沒料到方唐還有姦夫疾跑這種絕招,由時方唐猝不及防地一使出來,兩者之間的距離,就在呼吸之間被縮減到觸手可及的程度!
“你……”
始料未及之下,柳飄飄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方唐的平胸掌已經打到,倉皇之下,她慌忙伸手招架。
方唐這一掌本就只是虛招,見她注意力全在自己掌上,腳下撲街勾腳連出,當即將狂奔中的柳飄飄勾得整個人頭上腳下地倒轉過來。
眼見柳飄飄就要摔一個狗吃屎,方唐可以乘機將她壓制在地,不料處於劣勢的柳飄飄會嬌笑出聲,說道:“方唐,我還以爲你有幾分本事,沒想到你這麼天真。你真以爲自己打得過我?”
話音一落,柳飄飄玉掌就撐到了地上,同時一對如藕白腿就像抽了骨一般纏到了方唐身上,旋即屈身長出雙拳,直直地轟到了方唐心口。
柳飄飄的雙腿好似兩條猙獰的白蛇,將方唐死死制住。以至於方唐有心要擋格她的拳頭,也無力出手,唯有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口中招。
只聽見“轟”的一聲,方唐感到心口一陣鈍痛,喉頭一甜,就吐出了幾兩鮮紅,濺到了柳飄飄面上。這蛇蠍美女猶自不放過他,旋身一腳,將他踢得像紙鷂一般倒飛出去,撞到了一個草堆之中。
“哈哈。看來鍾文雖爲名師,卻也出不了什麼高徒啊。怕是他年老昏聵,老眼昏花,找不出什麼好苗子了。”
柳飄飄說着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生怕剛纔打向方唐的一拳,弄花了自己新做的美甲,看到指甲上頭沒有半點瑕疵,頓感安慰,笑道:
“方唐,你跟我武術實力相當,按說不會輸得這麼慘的。只是現在晚上八點四十分,正是土時;這片舊城區房屋全是磚瓦土房,正是土地。你一個日干支爲癸的水命,於土時土地,跟我一個土命相爭,本就被克,再加上我今晚有武曲星高照,你怎能不輸?五行相剋,連這種基本功都不知道推算避忌,你竟然還有臉自稱相師,跟我們乾坤眼作對?”
譏諷完方唐,柳飄飄就順手一抹臉頰,擦去方唐中拳吐出的鮮血,爾後看着被染得通紅的手背,妖冶地伸出舌頭舔了一舔。
咦?
柳飄飄萬萬沒想到,舌頭一舔到方唐的“鮮血”上,只覺得黏糊糊、鹹巴巴的,根本不是血,卻像是紅色的糖漿。她暗暗吃驚之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心頭就忽而咯噔一聲。
相師,最重直覺。這分明是危機將至的兇相!
下意識地,柳飄飄就要做出反應,可惜她反應再快,終歸是遲了。就在她生出要做些什麼的念頭的一瞬,兩道如狼似虎的身影,就如紫電般自她左右夾攻而來,只是瞬息之間,已經欺近到她咫尺之前!
左面的是阿巧,她長腿掃出,猶如潛龍出淵;
右面的是星期日,他鐵拳直打,好比猛虎出山!
柳飄飄的實力跟阿巧和星期日都差了一大截,再加上他們二人命格,一個“千軍萬馬”、一個“千古武穆”,強勁無比的氣運配合上壓倒性的實力差距,即便柳飄飄佔盡天時地利,還有武曲星照拂,迎上他們仍舊躲不開被摧枯拉朽地擊潰的命運。
“啊!”
一聲夾雜着不甘和不忿的刺耳尖叫響起,本來盛氣凌人、光彩美貌的柳飄飄,就被阿巧擒住手腳按在了地上,頭髮散亂、衣衫襤褸、妝容污毀,嘴角還帶着幾抹血痕,比被城管抓住的流浪狗還要狼狽半分。
她杏眼瞪圓,死死瞪着方唐撞入的草堆,獰笑道:“方唐,別裝了!你得逞了,出來奚落我、羞辱我啊!”
“唉,這話從反派嘴裡說出來,真有幾分古怪。”
方唐好整以暇地從草堆中爬了出來,一邊拍掉身上粘上的雜草,一邊走近柳飄飄,舔了舔嘴脣道:“柳飄飄小姐,機場一別多日,看來你是想死我了。剛剛那一拳如果不是我擋了下來,怕是真的死了。”
柳飄飄強自壓下了怒氣,轉而擺出了諂媚的模樣,笑道:“唉喲~我也在納悶呢。剛剛那一拳,我明明感到是打中了肉身啊,料定了你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這纔沒有乘勝追擊。怎麼你會安然無恙呢?”
“哪來的安然無恙?”方唐笑着就掀起了上衣,展示淤青的心口,“你瞧,腫了老大一塊了,還吃了幾大口草。呸!就當是補充維生素了。柳飄飄小姐,你是打中了一塊肉,但不是我的肉。”
說罷,方唐一甩手,將一團肉色的物事扔到了柳飄飄的鼻尖之前。阿巧和星期日都很是好奇,連忙定睛看去,想看方唐到底是用什麼騙過了柳飄飄,可是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出個名堂。
唯有柳飄飄見了,登時心驚。方唐扔在她面前的,不是別的,正是她戴在面上,僞裝成潘秘書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