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鬆琦玲王奈越說越焦急,幾乎要擠出淚水來了,方唐慌忙起身將她按到凳子上,安撫道:“玲王奈小姐,你放心,我明白你的苦衷。爲了家人的安危,肯定要無所不用其極,哪怕是傷天害理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聽到方唐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駭人聽聞的論調,鬆琦玲王奈怔了一怔,驚道:“方先生果然不是常人,觀點看法,也是這麼的與衆不同。”
“見笑見笑。”
方唐嘿嘿笑着坐回了凳子上,想了一想,奇道:“但是我還是想不通。那個小女孩是玲王奈小姐的妹妹,那你們對‘玫瑰’來說,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他們爲了攔截你的妹妹,會擺出一副不惜犧牲一切的架勢,向我們發動攻勢?”
在從樓上下來的途中,方唐已經從阿巧和星期日口中,得知了他去追趕楊逐風和柳飄飄後發生的事情。
當時阿巧和星期日得到方唐的命令,立刻帶着鬆琦玲王奈的妹妹和伊娃往東南方向逃跑,直奔彩雲省。吳周、周解放和陸仁嘉三人隨後追來。
圍攻貨車的“玫瑰”成員看見鬆琦玲王奈妹妹和兆哇跑了,根本沒有理會方唐跟楊逐風的恩怨,徑直轉動矛頭追趕阿巧和星期日一行七人。
他們跟“玫瑰”就這麼一路且戰且跑,直至遇上了銀色黎明的另一路援軍(蘇海棠帶了一路直奔方唐而去),才完全擺脫了“玫瑰”,回到了華夏,安全進入了彩雲省境內。
一行七人中,阿巧、星期日、鬆琦玲王奈妹妹安然無恙,但伊娃和銀色黎明三人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身負不同程度的創傷,跟秦風一樣,現在正在醫院休養,所以至今不曾露面。
這種追殺的力度,如果只是出於對叛徒的憎恨,實在有些誇張了。方唐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纔有此一問。
不等鬆琦玲王奈回答,方唐細細端詳了她的瞳孔命輪一眼,這才驚訝道:“玲王奈小姐,你的父母宮……竟然是兇星!”
方唐之前只顧着關注鬆琦玲王奈瞳孔命輪中的“一無所有”,忽略了其他特徵,這次仔細將鬆琦玲王奈的瞳孔命輪相了一次,才察覺了端倪。
“玲王奈小姐,難道說你的父母,是‘玫瑰’的高層?就是他們,逼着你成爲了一個殺人機器?”
看到鬆琦玲王奈聽完自己的話後瞪大了眼睛,方唐就知道自己算中了,想起了阿巧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感嘆,這世間狗血太多,苦命人也太多。
鬆琦玲王奈微微頷首,言簡意賅道:“我的父母,就是‘玫瑰’的首領。他們鐵了心,寧願親手殺了我和妹妹,也不肯放我們自由,所以纔會指揮手下,對方先生你們發出了這種不惜代價的襲擊。”
方唐默然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鬆琦玲王奈強行露出了一個笑臉,說道:“方先生不用擔心我。我不是這麼脆弱的人。現在順利將妹妹接回了華夏,我的心結也了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着妹妹,忘記過去的一切。”
方唐笑笑,說道:“那我祝福你們以後可以過得幸福平安。”
話已至此,方唐其實沒什麼好問鬆琦玲王奈的了,他將兆哇之行前後的幾件事全部串聯起來,已經完全想通了楊逐風算計自己的計劃。
其實從一隻耳和靚坤這兩個飯桶報告他說找到乾坤眼有人來到彩雲省開始,就是楊逐風計劃的一環了。
不用說,所謂的乾坤眼來人,不過是楊逐風利用自己華夏相師協會華東分會副會長的權力,讓手下人向一隻耳刻意放出的假消息。目的就是挑動方唐的神經,讓他將這件事跟鬆琦玲王奈的委託聯繫在一起。
鬆琦玲王奈將妹妹藏在貨車夾層中的設計,如無意外應該也是楊逐風有意爲之。
楊逐風很清楚,方唐憑藉着自身出衆的觀察力和頭腦,很容易就會猜到貨車中還有一個人。他更清楚,方唐會因此產生一個念頭:乾坤眼的人是針對貨車中的人來的,然後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貨車中的人身上,而完全忽略了這件事也有可能是針對自己的陷阱。
媽的,老子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楊逐風這個狗日的,還真有兩把刷子,把我這種個性算得透透的……
方唐想通一切之後,無奈地搖頭苦笑。
空中風水局他被乾坤眼算計,是因爲太大意了;這次兆哇之行被算計,他卻是因爲想得太多。
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來無論方唐想多想少,都可能中招。說到底,還是提高他的相術境界才最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