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方唐孤身一人去到了“彩雲之下”清吧中。
“彩雲之下”的老闆被方唐收買跑路了,自然也就不營業了,在燈紅酒綠、喧譁震天的彩雲夜市中,顯得孤零零的。
方唐現在算是這間清吧實質的主人了,他手捏“彩雲之下”老闆遺留下來的鑰匙,利落地開門入內,剛打開燈,就見到了安坐在清吧角落一張桌子邊上的鬆琦玲王奈。
鬆琦玲王奈手搖一杯紅酒,淡淡看方唐一眼,也不說話。
方唐徑直開口道:“玲王奈小姐怎麼會跑來這裡?稀客稀客!”
鬆琦玲王奈白他一眼,嗔道:“我都被方先生逼到這個地步了,敢不主動前來受你擺佈麼?”
方唐撕開了一根棒棒糖,漫不經心道:“是啊,我也好奇。身爲前傭兵的鬆琦玲王奈小姐,倘若委託我照顧的那批貨物真的沒有貓膩,怎麼會這麼容易向我服軟妥協,似乎生怕我會出去亂傳消息一樣呢?”
鬆琦玲王奈心中咯噔一聲,怔怔地看了方唐半晌,嘆道:“方先生……就連下午那種玩鬧一樣的‘逼迫’,也是你對我的試探?”
方唐嘿嘿一笑,只是吃着糖,並不接話。
鬆琦玲王奈深感後悔,她這才意識到,即使自己儘可能地把方唐往高處看,還是看低他了。
她本來因爲下午在片場那一番鬧劇,誤會方唐因爲實力強橫,導致爲人處事霸道不知分寸,生怕他會連累自己大事,這才跑到“彩雲之下”,希望化解兩人矛盾,卻不曾想到,自己的妥協本身,就暴露了自己那批貨物的性質不純。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既然被方唐察覺到了端倪,再想矇混,那就是難如登天。
鬆琦玲王奈掙扎了好久,終於將手中酒杯放下,面對方唐,最後一次求懇道:“方先生手段實在高明,我上當了。關於那批貨物的實質……我是不得不說了,對不對?”
她說話時,電眼含淚,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態,真是能將人的內心最厚實的堅冰都融化了。
不過方唐只有麪皮,沒有堅冰,他清楚鬆琦玲王奈是在做戲,眼下那種楚楚可憐,不過是可以打包出售的玩弄男人的技巧。
他聳一聳肩,說道:“玲王奈小姐,我說過這個忙我是一定要幫的。你不說,到時我可能會惹出什麼麻煩;你說了,能夠得到我的鼎力相助。孰優孰劣,不是很明顯麼?你又有什麼必要繼續跟我玩弄這些技巧呢?”
鬆琦玲王奈抹去眼角淚水,媚笑道:“我自知徒勞,但還是不甘心,想試最後一次。”
頓了一頓,鬆琦玲王奈冷不丁就站起身來,扭動婀娜的身段走到方唐邊上,說道:“爲防隔牆有耳,方先生千萬不要怪罪我冒犯你了。”
方唐正是一頭霧水之際,鬆琦玲王奈竟然就一屈膝,整個人坐到了他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朱脣若即若離地貼在他的耳畔,如蘭吐氣吹得他耳根一陣瘙癢。
“方先生,我這麼跟你說話,最保險。”
喲呵?還跟我玩色誘這一套?
方唐哈哈一笑,大方道:“玲王奈小姐夠仔細、夠謹慎,我很欣賞。既然是這樣,我方某人也不能草率了,爲防隔牆有耳,玲王奈小姐千萬不要怪罪我冒犯你了啊!”
話音一落,不等鬆琦玲王奈反應過來,方唐的大手已經將她渾身摸了個遍,對於可能藏東西的特定部位,還來了個二檢、三檢,完全履行了求真務實,不放鬆不大意的辦事精神。
鬆琦玲王奈又一次主動出擊不成反被佔便宜,心中莫名地不氣反喜,慢慢習慣了方唐的不按套路出牌,她不知不覺就從方唐的身上看到了不少趣味。
“方先生搜過我身了,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方唐搖頭,嘆道:“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大的地方太大,完全不契合玲王奈小姐你的傭兵身份。帶着這樣的累贅,執行作戰任務時一定很辛苦吧!”
鬆琦玲王奈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說道:“多謝方先生費心。現在我不是傭兵了,大一些反而是優勢呢。”
方唐道:“言歸正傳吧。玲王奈小姐,你介紹這批貨物的淵源時,最好言簡意賅一點。我酒店房裡還有個母老虎等着,在磨刀霍霍向方唐呢!”
鬆琦玲王奈又是一陣大笑,隔了一陣,終於沉下了臉色來,淡淡道:“這批貨物,其實是我和一衆姐妹這麼多年來的所有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