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維克托的這個答案,雖然聽起來讓人覺得非常泄氣,但是畢竟是他們情理之中的答案。
這個瘟鬼絕對是他們遇到的最爲可怕的對手,無論是他的能力還是他的智慧,全部都讓人有一種無法抵抗的感覺。所以說現在狼王維克托作爲一個地階巔峰的煉氣者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被人打昏,還被直接塞到了盔甲之中,這反而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且說起來,沒有線索也只不過是讓他們稍微感覺到了一點失望而已,並不至於讓他們感覺到頭疼。畢竟如果這個瘟鬼趁着這樣的機會,直接在這裡留下了什麼具有誤導性質的線索,這纔是最大的麻煩。
而看着依然是一臉茫然的狼王維克托,最後還是霍浪主動爲他解釋了一遍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在聽了霍浪的講述之後,就連狼王維克托也是露出了一個非常驚訝的表情。
接着他忍不住喊道:“霍浪,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可是真貨,你們可千萬別搞錯了!”
不過很快狼王維克托又嘿嘿地笑了起來:“其實要我說,你們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要是換成我,我就直接主動去找這個傢伙。畢竟現在他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巔峰,想要幹掉他並不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
聽了這話,安東尼奧頓時冷冷地嘲諷道:“行了,維克托你就閉嘴吧。我們現在都可以相信你是真的了,因爲像你這樣的腦子裡面就算是草履蟲都養不活。”
安東尼奧的話剛一說完,所有人除了狼王維克托全部壓低了聲音笑了起來。學過生物的人都知道,飼養草履蟲需要的僅僅是稻草和水。可是安東尼奧卻說狼王維克托的腦子連草履蟲都養不活,不就是說明這傢伙連當一個草包都不夠格嗎。
不過狼王維克托倒是絲毫沒有聽懂這句話,撓了撓頭傻傻地問道:“安東尼奧,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呢?”
這下子就連霍浪也非常放鬆的笑了起來,這個狼王維克托簡直就是一個活寶。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表現倒是讓人難得的放鬆了下來。
克里斯汀也笑了起來,對着狼王維克托說道:“好吧的,這次可真的是你的表現了。我們都相信你是真的。”
但是就在克里斯汀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衆人的表情竟然全部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爲他們這些經歷過剛纔事件的人,全都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會不會剛剛瘟鬼其實是殺了一個回馬槍。趁着衆人因爲狼王維克托已經被冒充一次的原因,放鬆警惕的時候再次變成狼王維克托?
而且在霍浪他們走過這裡的時候,也曾經路過洗手間,在隔間式的洗手間,大家都順便去上了一個廁所。尤其是乾風冰娑,作爲唯一的女性,也是自己去了女廁,那麼會不會其實乾風冰娑也被襲擊過,現在待在他們身邊的這個人就是一個冒牌貨?
在想到這一點之後,除了依然傻乎乎的狼王維克托,所有人都不好了。雖然在場的這些人都曾經團結在一起戰鬥過的,理論上也是有着過命交情的戰友。
但是在這一刻,因爲瘟鬼的存在,他們所有人都不得不帶着十二分的警惕看着身邊的人,生怕對方一言不合就會突然你變成瘟鬼的樣子,對自己施以毒手。
而且更爲毒辣的是,他們雖然明明清楚這就是瘟鬼故意給他們設下的陰謀手段,但是這個時候自己也就只能乖乖地鑽進瘟鬼的圈套裡面無法自拔。他們越是想要說服自己不要去懷疑別人,要去試着相信自己的同伴,他們心中的猜疑心理也就變得更加嚴重。
霍浪顯然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明明知道瘟鬼是挖了一個坑,故意讓我們去鑽進去。但是我們卻偏偏沒辦法從的這裡面主動地鑽出來。”
“而且更爲棘手的是,我們這幾個人全部都要證明的一件事——那就是去證明我是我自己!”
霍浪的這番話雖然聽起來非常荒誕,但是卻正好是他們現在正在面對的事情。他們現在要做的已經不是卻尋找瘟鬼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而是要去考慮究竟該怎麼證明自己是自己。
如果他們不能夠在短時間內證明這麼一個荒誕而棘手的問題,他們也就註定要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畢竟他們都是所謂的菁英人士,除了實力出衆之外,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多心和容易多想。
說實話,這個時候霍浪倒是開始羨慕起了狼王維克托。他不禁想着,自己要是也和狼王維克托一樣,天生沒有什麼腦子,可能也就不會有這麼糾結的感覺了。
而這也就是瘟鬼給他們所有人設置的最爲致命的陷阱。
如果他們都可以像狼王維克托一樣,天生就沒有什麼腦子,那麼他們現在也不用糾結這些問題了。
當然,與之相反的是,如果他們一個個全都是那種開天眼觀紅塵的無雙智者,能夠徹底看透瘟鬼的陰謀,那麼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了。
而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一起糾結了。只見他們各自尷尬的看了一眼彼此,卻偏偏默不作聲,明明都想去質疑一下對方的身份,但是礙於情面,一個個還都說不出口。
眼看着這樣的場景如果沒有人打破,很有可能會一直這麼尷尬下去。最後還是霍浪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現在我們已經面對了這樣的圈套,不如我們就彼此證明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
而作爲最先打破沉默的人,霍浪也是第一個開口出聲:“那我就再說一句我最常說的話來證明,我就是霍浪本人。”
接着,只見霍浪的臉上露出一個非常奸詐的表情,讓所有吃過霍浪這樣虧的人都不禁變得毛骨悚然起來。
下一刻,霍浪臉上的那種奸詐的表情再次慢慢退了下去,取而代之
的是一種大家更加熟悉的嘲諷的笑容——
只見霍浪先是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然後抱起了自己的胳膊,非常嘲諷的說道:“你們放心,今天我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因爲我想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都是垃圾!”
像,真是太特麼像了!
在場的衆人看着霍浪變臉一樣的表演,在臉上全都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苦笑。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經吃過霍浪的虧,而個別人更是曾經被霍浪整的欲仙欲死。
可以說,他們最熟悉霍浪的,就是霍浪如今的這兩個表情。尤其是在霍浪的手上吃了大虧的安東尼奧,在看到這兩個表情之後,頓時喊道:“我無比確定這傢伙就是霍浪,那個瘟鬼要是能夠露出同樣的表情,我就把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眼看着霍浪的嫌疑被順利的洗下去,在場的衆人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霍浪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精神領袖,只要是霍浪還在,他們總有一種莫名的底氣。
而在霍浪之後,就輪到了乾風冰娑。後者依然保持着她那種冰山臉,面對衆人的眼神,她卻依然是不屑一顧的表情。直到過了好長時間,乾風冰娑才冷冰冰地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們愛信不信。”
衆人聞言全都露出了一個苦笑,乾風冰娑一向是冰山臉加話少,做出這樣的回答但也算的上是符合她的性格。
所以人們下意識地將眼光轉移向了狼王維克托,不過看這傢伙依然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衆人又再次把眼神收了回來。
狼王維克托本來就是一個滿腦子肌肉的傢伙,而他在被瘟鬼給敲了一下以後,頓時變得更傻了,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都不如省點力氣。
現在輪到了克里斯汀,而看着他,霍浪只說了一句話:“女王陛下的內衣是什麼顏色的?”
沒想到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克里斯汀的臉上頓時變得一半憤怒,一半羞澀,他忍不住拔出自己的長劍,對着霍浪威脅道:“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你信不信我一定會幹掉你!”
霍浪點點頭,克里斯汀這傢伙一直暗戀着女王陛下,如今有這樣的表現纔是正確的。所以霍浪轉移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安東尼奧。
“不用看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愛信不信!”
衆人再次苦笑,得,這種臭脾氣也就只有安東尼奧纔有,這種落魄貴族的傲氣,一般人該真的未必學得過來。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有趣,似乎事實已經證明,他們所有人都是他們自己本人,這其中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其他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們的表情反而變得凝重起來。既然在這裡並沒有瘟鬼動的手腳,那麼顯然瘟鬼是將他的手段放在了別處。
霍浪露出一個苦笑,他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和瘟鬼有關的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