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你養魚的數目和顏色都不對,你命中應該屬火,配合你生辰八字,最佳的養魚方案應該是淺色七條深色兩條,而你卻養了十一。”
“其二,犯了‘割腳水’的忌諱。你把魚缸直接放在地上,沒有墊高,這樣擺法將會阻擋貴人上門,造成財運不順。”
“其三,犯了‘水火相沖’之忌。魚缸的位置正好與後廚廚竈成一條直線,水克火,爐火受害,用這爐竈煮食的廚師,也會受牽連。”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犯了‘正神下水’之忌。魚缸本應放在兇位,你卻靠近了財位,違背了‘財歸財位’的原則,有破財之災!”
柳道人說完後,停頓了一下,扶着鬍鬚道:“少年,我看你店裡其它格局都比較完美,唯獨這最顯而易見的魚缸卻犯了這麼多忌諱,想來其它格局大多是偶然而成,風水將就順其自然,所以,你能‘偶然’,說明你有學風水的巨大潛能,只要拜入我門下,我定會讓你……你笑什麼?”
他正說着,卻見秦逸笑了。
“呵呵,老先生,多謝你提點了,我真的還有事,再見。”
秦逸笑着回道。
他還當這位柳道人是何高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魚缸的禁忌不要說專業人士了,就是略懂一點的人都能看出問題。
另一方面,他確實得趕着去找李崇洋打聽賈俊凱家裡的住址了,以防他們找人來報復。
柳道人見狀,眉頭緊蹙。
他平時富家貴族觀風水,點迷津,無一不對他恭敬有加。
看這小子有風水造詣纔想着露些本事,收他爲徒,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聽完就拜拜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丟哪兒了?
公德心又丟哪兒了?
“小子,你這樣做不厚道吧?”柳道人沉聲說道。
秦逸停下腳步,聳了聳肩,笑着道,“老先生,感謝你的指點,只是我不能按你說的做。”
“爲什麼?”柳道人皺眉不悅的問。
“恕我直言,你的風水學……還不夠。”秦逸攤手說道。
“……”
柳道人頓時氣的瞪大了眼珠。
這小子居然說自己道行不夠?
他連擺放一個破魚缸都犯那麼多禁忌,居然有臉說自己道行不夠?
“哼,年輕人氣盛可以,但狂妄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柳道人直視着他說道,語氣裡絲毫沒有剛纔的那般客氣。
“呵呵,老先生,我這麼和你說吧!”秦逸笑着解釋道,“你只看了我魚缸在店裡的擺放,那你有沒有看,這個魚缸在整條紅旗大街的擺放呢?有沒有看,這個魚缸在整個青嶼市的擺放呢?”
柳道人聞言,心頭一震,雙目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下意識望了一眼長如龍的紅旗大街,再看阿萌飯莊的方位,再看魚缸的位置,頓時似有所悟……
“風水格局,兇未必是壞,吉未必是好,五行八卦本就緊密相關,不能只看一隅斷吉凶,要把眼光放大。”秦逸繼續說道,“我建議你買一份地圖,要是從地圖上看不出來的話,那你在整個城市溜達一圈,然後再來看我魚缸的擺放問題。”
說完,秦逸就轉身離開。
只留下柳道人還在陷入沉思……
沒工夫和柳道人多說,秦逸想着趕緊把賈俊凱的事情解決了。
在青嶼市他也不認得什麼大人物,想要打聽賈俊凱住在哪裡,也只能找李崇洋了。
剛到鴻業酒樓門口,秦逸電話忽然響了。
“喂,你跑哪去了,趕緊回來,有人鬧事!”電話裡一頭的於曉菲說道。
秦逸愕然,那夥人居然這麼快就來報復了。
無奈,他只好迅速往回趕。
阿萌飯莊前密密麻麻的圍了一片人。
斯文眼鏡男徐森,和陸雨萱帶頭,身後站着一票壯漢。
於曉菲和沈默芸,以及飯店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與他們對峙。
飯店裡客人見這陣勢,知道有大事發生,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離開。
大多數人都捨不得走遠,站在一邊準備看熱鬧。
“你看,我早就說了,賈俊凱他們肯定會來報復的。”
“是啊!不知道這次那個年輕老闆不知道怎麼應付。”
“咱要不要幫忙報警?”
“你瘋啦!賈俊凱是什麼人?要查到你報警,肯定會先把你削了!”
“……”
沈默芸方纔才知道飯店出了大事,之前她都在後廚專心致志的做菜,聽於曉菲講述剛纔矛盾發生的經過後,不禁目露擔憂,“曉菲,要不報警吧?”
“不用。”於曉菲擺了擺手。
“可是,如果你動用家裡關係的話,那你以後怎麼辦?不行,還是報警吧!”她和於曉菲是老相識,對於曉菲現在的狀況非常清楚,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動家裡關係,這關係到她以後的命運。
“默芸姐,千萬不能報警!”於曉菲阻攔道。
“爲什麼?”沈默芸不解。
“報了警還怎麼揍他們?”於曉菲英姿颯爽的說道。
沈默芸頓時無語。
對面那些人個個體型彪悍,目露兇光,一看就不是好人,自己不捱揍就好的了,還揍他們……
這個時候,斯文眼鏡男徐森,見自己人員聚齊,下命令道:“把這家店砸了!”
這羣凶神惡煞的大漢領命,紛紛往前。
圍觀的人見了,被他們兇狠的氣勢震懾,連連後退。
於曉菲秀眉緊蹙,心裡暗罵,“這該死的秦逸怎麼還沒回來?”
眼看那羣人到了跟前,一個老頭兒忽然擠進了人羣,對那羣人喝道:“住手!”
那羣大漢微微一愣,爲首的怒道:“臭老頭兒,你滾遠一點兒,別礙事兒!”
“哼,居然敢罵老夫,該掌嘴!”
老頭兒橫眉冷豎,怒目圓睜,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一股很強的氣息,讓徐森和陸雨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二人對視一眼,察覺到這老頭兒來歷似乎不簡單。
徐森乾脆上前請教道:“這位老先生,您是?”
“白雲觀,柳道人!”
老頭兒單手負後,巍然而立,一股傲氣躍於顏表。
那些大漢聽了,一個個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原來是個老道士,笑死我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特麼的報道號,真特麼的逗比一個!”
“……”
衆人無一不在嘲笑。
而徐森,卻眉頭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