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喝酒,很容易醉的。”安武生溫潤一笑,覺得眼前這女子看起來有些熟悉,好像他們以前在哪裡見過。
朱秀琴輕輕擡起了眼簾,發現旁邊無端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此陌生男子正看着她。從他的眼中,她似乎發現了他對她飽含着這麼一絲關心。
關心?來自一個陌生男子?朱秀琴趕緊搖頭一笑,立刻否認了心中那個怪異的想法,“你要喝什麼酒?相識既是緣分,我請你如何?”
“那感情好。”安武生也不客氣,爽快點頭,“就來一杯雞尾酒吧。”
剛纔,他只是偶然經過了這藍魔酒吧,一時好奇就走了進來,然後發現了吧檯上那個奇怪的女子。
“阿信,給這顧客一杯雞尾酒。”
“好咧!請稍等片刻。”調酒師立刻忙碌起來。
“你似乎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莫非有心事?借酒消愁麼?”爲何自己會跟第一次見面的女子有着那麼強烈的好奇心?安武生亦是覺得不可思議。
“哎,我怎麼跟你說呢,每個人都有着每個人的過去,或悲傷,或高興。唯有自己冷暖自知罷了。”朱秀琴斜眼打量了一下安武生,她驀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身上氣質很獨特,跟她所見過的以往男人,有着很大的區別。
可如果要她確切的說出這分獨特的氣質來,朱秀琴還真的是無法說出口了。
“先生!您的雞尾酒。”
“謝謝!”
安武生端起了酒杯,抿下了一小口,面色有些驚訝,“嗯!這酒的味道,好像跟我以往喝的可是不一樣呢。”
“那是當然,我這裡的夥計可是獨一無二的。”朱秀琴笑着說道。她意外發現,跟這個陌生男人說話,心情很輕鬆,沒有隔閡。
安武生面色帶着一絲驚訝問道:“這麼說來,你便是這酒吧的老闆娘了?果然是女中豪傑!失敬了。”
“咯咯!什麼女中豪傑啊?我就是一個小女子罷了。豪傑我可不敢擔當。”朱秀琴歡笑的一臉燦爛,對日來心情的陰霾,終於是一掃而光。
連同她本人都覺得奇怪了,爲何她會跟這麼一個纔是見了一次面的陌生男子,如此敞開心扉的暢聊起來,她心中竟然是沒有任何設防呢?
“如今像你這樣能幹的女子可是不多了。”安武生不由得讚揚道。
朱秀琴歪着腦袋繼續瞅看了他一眼,問道:“我聽你說話的口音,帶着一絲老北京的純音,莫非你是從北京下來的?”
安武生面色自是驚訝,“到目前以來,你是第二給聽我口音就能夠猜測到我來自何方的人。對此,我很奇怪,難道我說話的口音,真的是老北京嗎?”
“還好吧!我想知道的是,那誰是第一個?”
“他啊?他就是個混小子!一身野性不羈,狂野的像是一匹奔跑在大草原上的野馬。”
想起跟張凡的偶遇,安武生至今還是映像深刻。
“琴姐,不好了,你趕緊到3號包廂去看一下吧,那邊鬧起來了。”
一個面色匆匆的女生跑來跟朱秀琴說道。朱秀琴趕緊對着安武生露出了一抹歉意微笑,“不好意思了,我得處理一些事情,我們有時間在聊。”
“需要幫忙不?”
“不了!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我能處理。”
這女人,果然有趣。
安武生從藍魔酒吧出來,一個電話直接撥給了張凡。緣由很簡單,他酒癮忽然給勾了起來,一個人喝酒太過於無趣,正好張凡人剛好在江都。
“安哥?是你啊?你說什麼?你人現在在江都?要喝酒啊?好說!你過我這邊農家風味管來吧!”
張凡人目前在農家風味館,連同郭鵬,張靜,胡麗麗,王海,周文虎他們一大家子,歡鬧的不得了。
安武生趕到的時,給張凡一扯到了酒桌上,張凡目光掃數了衆人一樣,然後目光纔是落在了安武生臉上,“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安哥,人家可是從京城下來的高官老爺呢,中紀委主任,你們以後啊,見了他,可得拼命巴結啊。”
“張凡,你這嘴巴真能損人。什麼京城官老爺,你可別給我在杜撰了啊!”安武生笑笑對着衆人打了一個招呼。
衆人一旦聽到了中紀委主任之後,他們的神色立刻拘謹起來了。果然是高官老爺!他們可都是一羣屁民啊。
“呃……你們都沒事吧?”剛纔還是熱熱鬧鬧的樣子,怎麼會一下子就變得冷場了?莫非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安武生狐疑的目光一掃視了衆人一眼,繼續說道:“其實啊,我跟你們說,就張凡那一張嘴巴,可別聽他亂說,來,大家都隨意一些。”
可最後還是隨意不起來啊!跟着這麼一尊高官一起,也別怪他們拘謹了。
不過席中,反倒是張靜跟胡麗麗她們兩女子,絲毫不受旁人的影響,兩女子在嘰嘰呱呱的說着屬於她們一些女人的話題。
安武生則是好奇目光撇了兩女一眼,意外發現,兩女的姿色都不錯。若將她們女子的容貌姿色分爲上中下三等的話,此兩女的姿色必定會屬於上等了。江都的水土果然養人啊,隨便在大街上一抓個女子,定然能拿得出手。
“哎,安哥,你怎麼突然一聲不想的就來江都了?莫非這一次,又是辦公?”張凡好奇問道。
安武生點頭,低聲對着張凡說道:“嗯!我這次下來,的確是因爲公事。姑且這麼說吧,我們紀委接到了匿名舉報,舉報匿名江都的常務市委書記葉家俊生活不良作風。張凡,我知道你跟葉家俊不合,你覺得此事可能性大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張凡撓了一下腦袋,心中暗暗一歡喜。葉家老兒讓他不好過,那麼他同樣可以讓他不好過,“我該怎麼說呢?俗話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是幹紀委工作的,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由你們自己去驗證了。這事,我可是不好說。”
張凡何嘗又不知,安武生這是在套他的話呢?
嘿嘿!你安武生聰明,我張凡也不是笨蛋啊。
“行!我們不說這些了,來喝酒。”安武生舉着酒杯給衆人碰了一杯。張靜跟胡麗麗她們是女性,不喝酒,以可樂代酒。
在場中的陌生臉孔,安武生大多是不認識,除去了張凡,當然還有郭鵬。郭鵬沒少公開在電視上露面,而且他還是聞名的珠寶大亨,這樣的企業家,往往一般的百姓們,他們都是認識的。
“郭懂,我敬你一杯!你的珠寶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啊!我得恭喜你了。”
“安主任客氣了!”
接下來,郭鵬也是回敬了一杯,禮尚往來,彼此彼此。
今天晚上,郭鵬大部分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張靜的身上,要不是安武生跟他敬酒,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一顆心,也許還沉淪在張靜的一顰一笑中不能自拔呢。
愛上一個人,便是愛上她的所有。
張凡繼續扯着安武生說話:“安哥,這一次你下來,要呆多長時間呢?”
安武生眉頭一皺,“這個……我也是說不定。你也是知道的,像我們這些幹紀委工作的,那個地方官員出現了問題,我們就得趕往那裡去。方向不定,可能我今天在江都,也許明天我就得飛往另外一個城市了,這樣的情況對於我來說,那是家常便飯了,一切習慣就好。”
“哎!像你這樣的高官!我要是你啊,我就下到地方來,任職一方。至少也是個常務市委書記吧?何必勞心勞累的飛來飛去呢?”張凡撇撇嘴巴,說出了他的心聲。
安武生笑笑,舉杯喝了一口酒水,他動了筷子吃了兩口菜後,纔是一聲嘆息說道:“唉!張凡啊,我跟你說,你也是體質中人,每個部門有自己的規章制度。不是我想怎麼樣,我就能怎麼樣,我想你該是明白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其實我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安頓下來,可是組織想要我,我也能爲了自己的私慾,丟棄組織不顧吧?”
“好!安哥就是高風亮節!爲了黨的事業,鞠躬盡瘁!先天人之憂而憂,後天下人之樂而樂。乾杯!爲了我們這組織上有這麼一個好的官員。”
“屁!我說張凡,你這張嘴巴一天不損人,你會死啊?”安武生趕緊笑罵道。
“嘿嘿!我這是在讚揚你啊!怎麼說起來我在損你了?哎,大家來聽聽,也來評評理。”
張凡那大嗓子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跟安武生的身上去了。
“那個啥……沒事!你們玩你們自個的。”
安武生朝着張凡瞪了一眼,這小子居然還在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拿他來開刷?真的有那麼好玩嗎?
“安主任,你不要跟那小子計較!那小子就是這副德性,尋常中都是一副吊兒郎當,沒大沒小的。”
郭鵬發現安武生面色閃過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他趕緊出來圓場說道。
“哎!沒事!我只是感嘆,年輕就是好啊。”
郭鵬面色一愣!他纔是發現這個紀委主任話中有話。是啊!他們兩人看起來似乎年紀差不多,一樣都是上了四十的年紀。
一旦他們跟張凡相互比較起來,張凡叫他們一聲“老男人”亦是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