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康沙外出巡邏已回來。杜瓦斯把他們在上午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康沙眉頭一皺起,目光撇了張凡一眼,繼而又是看向了外面的廣場,最終,他纔是緩緩說道:“巴巴魯是個非常難纏的老混蛋。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忍者他,卻不曾想到,他家的小混蛋兒子真的是越發猖狂了,真是可惡至極。”
啪的一聲!康沙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盪漾中的杯子,溢出了少許的水,潑灑在桌子的一角上。
對面坐着的張凡默不作聲。此刻,他心中想着,康沙如何來處置此事。如果卓爾泰真的是領着他的手下人而來,康沙爲了自保,他是否會選擇將他推出去,從而在一旁袖手旁觀。對於這一點,張凡目前是不明朗。
人心隔肚皮,他自然是不清楚康沙的心中所想,他又是做如何打算。張凡的沉默,亦是靜觀其變。
“哥哥,這一次你一定得幫我們,不然張凡可是有大麻煩了。哼!那個卓爾泰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每一次見到我,總是色迷迷的,太討厭了。他自個也不自己撒一泡尿來照照自己,我怎麼會喜歡上他這種人呢。”
杜瓦斯是選擇站在了張凡這邊,起碼她覺得,這個從華夏而來的男子,既是風趣,也是幽默。如果她將來選擇要嫁的人,理應是以這樣的男人爲衡量。少女心事,張凡卻不知道,他這一次緬甸之行,在一個叫杜瓦斯的女孩子心中,驀然中被種下了一顆情種,至於最後是否能發芽,就得看月老是否給他們系下了那一根紅繩了。
“你們可以放心!張兄弟可是我們遠道而來的貴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不會不會袖手旁觀的。巴巴魯,還有他的混蛋兒子卓爾泰,我已經是容忍他們很長時間了。我之所以容忍他們,並非是害怕,我只是不想在我們兩人管轄下的區域發生槍戰,那麼到頭來,受傷的總是一些無辜的老百姓。唉……不過現在看樣子,我想他們不會罷休了。”
巴巴魯的性子,康沙這個密支那十三街區的酋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老混蛋的行爲作風。不管任何人招惹到他,此人可是個小人,必定會反撲狠狠的咬上你一口。
“那麼,我就多謝康哥的仗義了。”表面上的客氣,張凡還是要做的。畢竟他跟冷若冰不惜遠道千里而來,跟他們打好關係,好處可是大大滴。秦菲菲的解救,他則可以藉助康沙這一支散兵團的力量,從而牽制住叛軍,那麼他們在營救秦菲菲的過程,當中他們遭遇到的困難,或者危險困阻,必定會相對減少很多。
“嗯!你無需客氣。你們是我請來的客人,如果巴巴魯跟他的混蛋兒子真的來了,我也不會忌憚他們的。以前我容忍他們,只是爲了維持兩片區域的和平,我不想跟他們把關係鬧得太僵。但是,如果他們父子兩真以爲把我的容忍當成是膽小怕事,縮頭烏龜的話,哼哼!那麼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康沙冷冷一笑,那是獰笑,卻讓一旁的杜瓦斯渾身冒起了不少的疙瘩,她不禁是嗔了康沙一句:“哥哥,你剛纔那笑聲好冷的說。”
“哎!你這丫頭,家中不好好呆着,跑我這裡來做什麼?趕快回去吧!我們這裡都是男人,你一個女孩子瞎參合什麼?”
康沙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小妹,他極其疼愛。家中父母也是把她寵上了天,大小事情都依着她的性子。
在緬甸,一般女孩子舞槍弄刀是不多見,既是女孩子,那麼就得有女孩子的嬌柔跟矜持一面。可杜瓦斯偏偏對女孩子的女線不敢興趣,整天都望着她哥哥的軍營中跑來,跟他們這些扛槍的大老爺們混一起。
可以說是,康沙對他這個妹妹,既是無奈,又是頭疼。
“不嘛,哥哥,今天就讓我呆在這裡好不好?嘻嘻,其實我可以給你們做好吃的。而且,我還可以給你們洗衣服。”
踏踏……
一道人影匆匆而來。
來人是蒲巴,他一進門來,對着康沙行了一個怪異的軍禮,然後他用緬語交談起來。張凡通過康沙的面部神色變化,即可推斷出來,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莫非真的是卓爾泰打上門來了?
短短的幾句話交談,康沙面色越發的凝重,他匆匆對着蒲巴交代了幾句後,他目光一擰,落在了張凡的臉上,“果然是巴巴魯父子來了。剛纔蒲巴說,他們父子兩率領着大概有兩三百人前往我們這邊而來。哈!張凡兄弟,真的是抱歉了!想你們纔是來我們這第一天,居然會……”
“哎!康哥,這事情是由我引起的,不如我先出去看看情況,他們的目標是我。跟你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張凡有自知之明,禍事是他招惹出來,他自然是不能躲避在他們身後,然後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選擇做個縮頭烏龜,這不是他的秉性。
“張凡,你難道真不怕你出去後,隨之給卓爾泰一發子彈蹦掉了你的腦袋麼?”杜瓦斯朝着張凡撇撇眼睛,像是在打趣他般。
張凡隨之搖頭一笑,“怕!我想這世界上,沒有那個人是不怕死的。但,那又如何?只要我站得正,佔了理,我想他們也未必能夠把我怎麼樣。”
張凡說完,大步走了出去。康沙的這軍營,是沒有圍牆護欄,只有一道大門,往前通去。
出了大門,張凡見一衆扛着槍支的人,齊齊對着他冷眼看着。
其中爲首的男子,他個頭不算高,只是他人長得很胖,那凸凹的肚子,堪比懷上十個月的孕婦來得誇張。
此人理着光頭,光燦燦的腦袋,在太陽光的照射這下,宛若是一個三百瓦的電燈泡,閃閃發光。
卓爾泰一旦見到張凡,他趕緊對着那個光頭男子說着緬語,烏拉拉的也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
“汰,你叫張凡?上午就是你打上了我的兒子卓爾太?”巴巴魯果然是形同他們說的一樣,這個身爲密支那十四街區的酋長,他的確是護子。
他一聽說自家兒子今天在十三區給人狠狠修理了一頓,這不,他大怒的率領着兩三百人的軍團而來。
張凡神色微微驚訝了一下,他的驚訝是因爲巴巴魯居然也能夠跟康沙他們一樣,說着一口無比流利的漢語。
“我就是本人,你們想如何。”張凡冷眼問道。
他嗅覺出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硝煙味道。對方的人數多達了幾百人,要命的是,據說他們都是正規軍出身,想必戰鬥力應該只強不弱。張凡尋思着,如果他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該以什麼樣的方式自保?
快速擊殺了巴巴魯?不不!這想法絕對是行不通。一旦他擊殺了對方的酋長,想必會激起他們更大的憤怒。那麼,他難道直男選擇逃跑?或者屈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哼!好得很!你小子果然有種!在這十三街區,你小子出門也不問問,我巴巴魯是什麼人?你連我的兒子都敢抽?我想你小子的命是活不久了。”
巴巴魯虎目一瞪,朝着張凡射去了一抹嚴厲的目光,“知道嗎?像你們這些華夏人,栽倒在我手中的可是不少呢。今天,算你倒黴吧?不過,我看你長得挺不錯的,你如果肯跪拜在我兒子跟前,給他磕三個響頭,那麼……哈哈,也許我會考慮不殺你,饒你一條狗命如何?”
“巴巴魯!你太過分了。他可是我的客人,容不了你這樣羞辱他。哼!”
康沙的到來,在他後邊,同樣是跟追着一支散兵,人數跟巴巴魯的也是差不多。
尤其是白風那牲口,它最拉風,也不知道它從哪個士兵的手上搶來了一把槍支,它學着他們的樣子,抗在了肩膀上,踏着步伐而來,這一幕無比拉風。
“康沙,難道你真的爲了這小子不惜跟我們對抗?”巴巴魯目光一閃,對着康沙咄咄問道。
康沙哈哈一笑道:“沒錯!他是我請來的客人,我怎麼能夠容忍你們這樣欺負他?說吧,今天你帶着這些人大張旗鼓的來我這裡,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巴巴魯,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性可是有限度的。”
兩個街區的酋長方是一見面,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嗷嗷……
白風竄到了張凡跟前,它是來給他打氣的。巴巴魯手下的士兵見到了這麼大的白猿猴,不覺中就被驚嚇了一跳。
尤其還通懂靈性,千百年來難得見上一回。
“康沙,這麼說來,你今天真的要爲這來歷不明的小子跟我們對抗了?哈哈……真是可笑,你也不看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是一些散兵,就是一些自由兵組團,我請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你拿什麼來跟我們這些正規軍出身的戰鬥啊?呸!真是不自量力。”
巴巴魯咬咬牙齒,繼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目光盡是一片嘲諷之意,“所以說,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真的不值得。”
“你說完了嗎?”康沙明顯是被巴巴魯的囂張氣焰給惹怒了,大聲對他呵斥起來,“我手下的雖然是散兵團,但,別以爲自己擁有了正規軍出身,就認爲自己很了不起!借用華夏的一句古老言語,哼!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張凡冷眼看着他們的爭吵,難道就今天一場惡仗真的是無法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