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大院。
葉家俊纔是到辦公室,忽而接到了市委書記衛長天秘書電話,讓他速速趕往市委書記辦公室一趟。
葉家俊得知了此消息,他心中不覺是咯噔了一下。行想,這一大清早的,市委書記怎麼會找他?爲的又是什麼事情?難道是跟那事情有關係?看來是十有八九了。
張凡小兒,果然不簡單啊!此事連市委書記都能驚動了?
居然是市委書記有請,葉家俊也不敢怠慢的。畢竟那人可是他的頂頭上司,江都的第一把手。不管他這個常務市長的權利如何通天,在大老闆面前,他也只能位居第二。
葉家俊趕了過去,發現衛長天卻在悠閒的喝着茶水。
葉家俊收拾了一下心情,打了一個招呼:“衛書記,聽蔣秘書說,您找我?”
“哦!原來是葉市長來了?趕快進來坐吧。”衛長天笑笑,可他實際並沒有讓葉家俊要坐下去的意思。
他纔是江都的一把手,我是老大,一切事情還是我說了算。其他的人你可以去爲難,或者偶爾刁難一下他們,我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去爲難張凡,故意刁難他的話,那就是打我衛長天的面子了。
葉家俊是何等聰明,衛長天表面上是叫他坐下,可他如果真的坐了下去,那麼他這次的小鞋子,算是被穿定了。
哼!您是老大,自然是您說了算!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衛長天,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又能得瑟多長時間?
葉家俊知道,衛長天的市委書記在今年已經快要到卸任了。一旦卸任的話,衛長天只有兩種結局,要麼他是繼續任職市委書記,從而平調到其他的城市去,如此可以說是,他的仕途上不進不退,端坐的四平八穩。
至於另外一種結局,那便是高升了。要麼是東江省會的省長,要麼就是省市委書記。當然,葉家俊最不希望就是此種了。
在他內心中,已經把凡是跟張凡有關係密切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我看我還是不坐了,不知道衛書記找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兩人的目光在短暫的接觸後,各自盤算着自己的心事。
“其實我今天把你招來,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想要問問你,你從濱海平調到我們江都,工作上是否很順心?地域,還有飲食方面都可以適應吧?”
衛長天又是咪咪笑着問道。
聲東擊西麼?能夠做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都是不簡單的。葉家俊心中冷冷一笑,不過他表面卻是表現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神色來,“多謝衛書記的關心,我一切都還好。”
你不是能拖嗎?那好!我就奉陪到底。
“呵呵!是嗎?可我怎麼聽說了一些事情。說你葉市長一手遮天,鋼纜獨斷,故意去爲難一些等着米飯下鍋的包工頭?從而卡住了他們的工程?葉市長,不知道可否有這樣的事情呢?”衛長天一改之前的溫潤笑意,面色也是嚴肅了起來。
不好!要變天了!葉家俊心中暗暗叫壞一聲。什麼叫做一手遮天?鋼纜獨斷?這分明就是他衛長天故意要給他戴上高帽子啊!
他只是個常務市長,人家可是常務市委書記,不管是在地位,或者權利上,他葉家俊都矮了一截。
讓葉家俊唯一不解的是,張凡小兒是何德何能,居然深得衛長天的如此青睞?專程了這麼一件小事情,連他常務市長的面子也不給留情面。
不覺中,葉家俊好像感覺到衛長天是拿着他來開刀。也許當初,他故意去刁難張凡,只是內心出自對張凡的仇恨罷了,他並沒有考慮後面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衛書記,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至於一手遮天,鋼纜獨斷,我不知道衛書記從哪裡聽來的?至於那個工程的問題,監管部門跟監測局他們的確是發現了一些不少的問題,所以我才……”
“不管如何,居然你們發現了問題,那麼就趕緊把此消息傳遞給他們,讓對方儘快儘快把此事給解決了,而不是繼續拖延什麼的!城市建設固然重要,你們這方面做得很好。好了,反正該說我都已經說了,你回去後務必要把此事落實下去,絕對不能在繼續拖延下去了。”
“是!衛書記,我知道怎麼做了。”
葉家俊告退了出去,只是他一張臉色陰沉得可怕。衛長天分明是故意要讓他難堪的,他真的一點情面都不留。
即使葉家俊想做要想要繼續的去刁難張凡,已經還是不可能的了。葉家俊他不可能爲了張凡的個人私事,從而忤逆了衛長天的話,如果他真的要跟衛長天撕破臉,來個水溶不相容,他必定是處在下風,處處被打壓。
至於哪頭輕,哪頭重,葉家俊是聰明人,他懂得如何去衡量利弊,當中的厲害關係不言自明。
張凡回到了醫院,無聊呆了一個上午。
下午。
張凡意外接到了鴻運建築公司負責人李善打來的電話,李善告訴張凡說,工程的監測合格下發了,他們可以動工了。
張凡一聽,心中樂開了。一定是衛長天給葉家俊施壓了,不然的話,他這個工程的監測,還不知道有被那個混球拖延到什麼時候呢。
此事總算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張凡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後來,張凡讓李善挪出一些小的活兒,另外交給了凌士鬆的小舅子劉小斌來包攬。
只要劉小斌的組團能夠務實的話,依照他們的工程指標來幹活,張凡不會去爲難他們。如果適得其反,別說不給凌士鬆面子,劉小斌的包工組團,最終也會被他張凡掃地出門。
如今的泡沫工程,真的是太嚴重了。張凡他不得不多出一個心眼來。
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東城街在一片爆竹啪啪的響聲中,他們種下了奠基,轟隆隆的機械終運動起來。
張凡作爲這方面的全程負責人,他只需每天中午去那溜達一圈,只要不出什麼大事情,也就沒有他的事。
一個月後。
澳門。
澳門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賭城。
城市雖小了一些,但也是五臟俱全。長街道的建築很復古,有歐式的風貌,看着非常養眼。
與張凡同行的是郭鵬。郭鵬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已經把公司上下都提前大點好了一切。郭鵬帶着龍三,至於龍二,他還得負責郭老爺子的安全。
五年一度的東南亞賭王大賽?
其實在張凡心中,他一點也不想參與這樣的大賽。如果當初不是因爲章如煙的關係,也許張凡也不會跟賭王之子何勝業發生衝突,這一次的澳門之行了。
何宏基,身爲澳門的賭王冠冕之王,在上世紀中,凡是混賭場中人,幾乎是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威名。
當年,纔是二十出頭的何宏基,他赤條條的走來,赤手空拳打下了一片江山王國,可以數說是,他何宏基就在澳門就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
今天,叫張凡想不到的是,這個在上世紀叱吒風雲的梟雄人物,居然肯屈駕來到了他們的下榻酒店,親自接見了張凡。
何宏基今年已經是七十多的高齡了,不過他人長得很精神,沒有一般老頭子的萎靡,他滿面
紅光,雙眼泛着金光閃閃,他穿着一套很隨意的休閒裝,身邊也沒有攜帶保鏢之類的人員,只有一個打扮非常時髦的女子。女子塗抹着淡淡的口紅,紅脣誘人,既是風情,又是妖魅。
“你就是張凡?你比我想象的年輕。”
何宏基翹着二郎腿,端坐在大廳上的巨大沙發上,時髦女子一手臂耷在他的肩膀上,腮幫上攜帶着淺淺的笑意。張凡瞅看了她一眼,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情人?看着不像!莫非還是父女關係?
“多謝何先生的廖贊!”張凡客氣了一番。
“呵呵!果然是個青年才俊!我聽阿業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情。那小子,歷來跋扈慣了,被你這麼一敲打,似乎他的脾氣是改變了不少!說實在的話,我還得多謝你張凡呢。”何宏基笑着說道,“來,我給你做個介紹,她是我最小的女兒,叫何弄玉,希望你們年輕人多多相互學習哈。”
“老豆啊,點解你話緊講呢?我唔中意!”何弄玉說的是粵語。
張凡也是懵懂聽懂了一些,大概的意思就是何弄玉在嗔怪她父親不要拿他們年輕人來相互開玩笑類的了。
“何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張凡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何弄玉也是笑着說道:“你好!你跟我哥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張凡,你真厲害!你可是第一個敢打我哥哥耳光的人!我可是跟你說,你現在人在澳門,可得小心了,嘻嘻,我哥哥可是很記仇的。”
“那個……那啥……”抽人耳光的事情,張凡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打人的確是不對的,可是那時候的何勝業,他真的很欠抽啊!不抽不行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咯咯,瞧你緊張的這番模樣,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你真人真有趣。”
張凡的人有趣?不不!凡是認識張凡的人,他這人一點都沒有趣。當他覺得有趣,那就是別人要倒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