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張凡眉目一挑，衝着那人喊道。
“我叫劉雄，我看你小子好像也是這醫院的人，你們醫院把我爸給害死是了，你們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的話，哼！今天我們一定會把你們醫院所有東西全部都砸爛。”
劉雄？劉四的兒子？那個街頭混混麼？劉四死了？張凡越聽越是糊塗了。昨天他還跟劉四聊過天，見他精神好端端的，怎麼會說死就死？
劉雄見張凡沒有說還，以爲他害怕了，他嗓子更大了，“兄弟們，繼續大哭，繼續敲鑼鼓，繼續打砸，只要他們院方不給我們一個明確說法，他媽的，我們跟他們鬧到底。嗚嗚，老頭子啊，你死的太冤了……”
張凡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劉四怎麼說死就死了？不行！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先讓這些人鬧着先。
張凡匆匆撥開了人羣，直衝上外二科。他沒有到科室，卻在大堂中的導診臺上見了胡鍾明他們一衆人。
連同保安的五個人員，他們臉上，身上均是掛彩。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身上的制服也是被扯爛了去。
胡鍾明左眼上也是一個黑眼圈，想必是被拳頭給狠狠砸上去的。
一衆人的狼狽不堪模樣，讓張凡大吃一驚，“我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那個病人劉四死了？胡主任，你是負責他的主治醫生，你跟我說說，這是個什麼情況？”
除非劉四是猝死，不然的話，一個人怎麼會在突然間暴斃了？其中必有貓膩。
“唉，此事我也覺得很蹊蹺，非同尋常。昨天我給劉四檢查身體，發現他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可是今天一早，我剛來醫院，被他們告知說，劉四死了。隨後一羣人衝了進來，對着我們又打又罵的，說我們醫生害死人了。那個我……”
“那你們報警沒有？”張凡覺得此事有問題，而且還很嚴重。
胡鍾明一邊揉着眼睛，一邊點頭說道：“報警了，纔來了兩個小警察，他們一見到這架勢，對着我們丟下一句話，說是醫患之間的關係，他們警察管不了，你們雙方相互協商着辦吧，他們就走了。”
“張哥，你看得救救我啊，嗚嗚……我可不想被外面那些人給打死。”胡麗麗是劉四的護理護士，劉四的意外死亡，她這個小護士同樣也被牽扯到其中。
如今的她，一雙眼睛都哭得紅腫了，非常惹人心疼。
“唉！放心吧，有我在，外面那些地痞流氓奈何不了你們的。”
張凡眯起了眼睛，劉雄不是善類。從剛纔他們一百多人的架勢上來看，他們鬧得很兇悍，無非就是要把此事給鬧大，他們是想要錢吧？
“對了， 他們有沒有提出賠償什麼的？”張凡又是問道。
“提了，他們要求我們院方賠償五百萬整，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還說，到時候還會讓司法機關介入。小張助理，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剛纔撥打了凌院長的手機號碼，他竟然關機了，你說這副院長，他好像…….”
胡鍾明哭喪着一張臉色，加上他一邊眼睛腫脹起來，讓他面色無比猙獰。
“嗯！現在我想去看看劉四的屍體。”張凡的目光落在了保安隊長李大壯的臉上，“大壯，你現在負責打電話通知我們醫院的所有安保人員，讓他們速速前來維持秩序，守住這大堂，千萬不要給他們進來繼續打砸了。”
“小張助理，你看這個，我們七八個人都被他們狠狠一頓揍，即使我叫再多的人，我們醫院的安保人員，也不過纔是十一二人而已，根本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何況對方的人……”
張凡一見李大壯一副慫樣，他也怒了，“你們是安保啊？醫院養着你們這羣人是幹什麼的？吃白飯嗎？麻痹！那些都是流氓，痞子，他們打你們，你們同樣也可以打回去啊？你們害怕個鳥啊？都是站着拉尿的爺們，瞧你們各個一副慫樣的像個姑娘家似的，一羣刁民都把你們嚇成這副鳥樣了，我奉勸你們還是回去抱着你們自家婆娘啃奶算了，省得丟光我們男人的臉面。”
李大壯連同幾個安保人員，被張凡一頓呵斥，頓時羞愧的面色陰晴不定。也是，他們是安保，專是負責醫院的各個安全，不管是職工，還是公共財物。任由外面的一羣刁民通通一陣打砸，他們院方損失的可是不小。
拋開劉四的意外死亡，現在還沒有確定到底是否他們醫院的責任，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他們就已經慫了，怪不得張凡會狠狠地將他們一頓呵斥，一點也不留情面。
“好！小張助理，我立刻去打電話，讓其他的安保過來維持我們醫院的秩序。”人啊，都是好面子的，何況李大壯還是個保安。被張凡一通呵斥，也是激起了他的血性。
一羣流氓地痞而已，他忌憚個鳥毛。
“好！就這麼說定了，胡主任，你跟我上去看看劉四的屍體。”
越是亂，就得越冷靜。張凡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大事情，死人了，如果弄不好，他們這些人都必須要負刑法責任的。
好個凌士鬆，醫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爲副院長的他，居然被嚇到躲了起來？那個老慫貨，張凡現在沒有時間來考慮他了。
張凡一行人匆匆回到了科室。劉四的屍體還停放在病房中，只是他身體被蓋上了一帆白布。
“胡主任，你跟我說說，劉四的死大概是在昨天晚上的什麼時候?”
進到了病房，張凡掀起了屍體上的白布，他不是法醫，一時也是難以判斷劉四的死亡在幾何。
胡鍾明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我估測的話，應該是在半夜一點左右，可他的死因，我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難道他真的是半夜發生了猝死嗎？”
“小胡，你昨天給劉四做護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身體上的某些不尋常地方？”張凡對着胡麗麗問道。
胡麗麗抹了一把眼淚，努力回想了一下，搖搖頭，“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昨天劉四還開心的跟我聊了一下他小時候的事情，人是好端端的。”
“嗯，我都明白了！昨天晚上是那個護士跟醫生值班？”張凡又問道。
“就是我們兩個。就是因爲如此，死者家屬纔會一口咬定是我們害死了死者，唉！看來此事如果不讓司法介入的話，我們也不能安生了。”
胡鍾明肩膀一聳動，想起外面那些百號來人，又打又是砸的， 他真擔心自己最後會被活活給打死去。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處理那些事情，我想單獨一個人留下來。”
胡鍾明無奈嘆息了一口氣，胡麗麗也是惴惴不安離開。
醫院的廊道上裝有監控，可是病房沒有。沒有人知道此病房在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目前唯一的辦法，張凡只能再度憑着他的左眼天使之眼透視裡面的情況了。
虛影回放，讓張凡很快明白了這個真相的事實，而這個真相的事實，竟然把他驚嚇了一跳。
劉四根本不是意外猝死，而是被他兒子劉雄給用枕頭給活生生悶死的。兒子謀殺老豆？爲的是什麼？
難道單單是爲了區區十二萬的治療費，劉雄他纔會通下殺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畜生啊！天理難容。
張凡通過她左眼的虛影回放，他終於弄清楚了此事的發生始末。兒子謀殺了父親，這個真相真的是很殘酷。
可讓張凡感到疑惑的是，昨天晚上是胡鍾明給胡麗麗值班，他們怎麼會連劉雄偷偷摸進病房，並且成功的殺死了劉四，他們怎麼也沒有發現？
重新把白布蓋上了屍體，張凡只能是無聲嘆息了。
下到大堂，張凡發現大堂門口集了一衆黑壓壓的腦袋。李大壯攜着十餘個安保人員，正在跟隨他們在不斷拉扯中。
眼看雙方即將要展開一場鬥毆的混戰，張凡面色一發陰沉，大步走了過去。
“你們誰是劉雄？立刻給我站出來。”
張凡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此事因爲劉四的死亡而起。而劉雄直接殺死劉四的原因，一方面是爲了拒付欠下醫院的十餘萬費用，另外一方面，他可以把父親的死推在他們院方身上，從而訛詐他們一筆。
五百萬？好膽！虧得此小子開了個獅子口。
“我就是劉雄，你小子又是誰？”
劉雄滿身的流氓痞性，他對着張凡上下掃視了一圈，大聲叫起來，“哦 ！原來是你，就是你剛纔打了我的人？麻痹！你們醫院醫死人了，現在又打人？你們真是厲害啊！我要去法院告你們，如果你們今天不給我們一個明確說法的話，哼！我們走着瞧，你們這醫院也不用開門做生意了，老子天天老這裡鬧，兄弟們，你們說，他們都是一羣庸醫，害死了你們的太公，這筆血賬我們該不該討回來？”
“要！一定要討回來！”
“血債血償！”
又是亂哄哄的嚷嚷而起。
張凡一直冷眼掃視着劉雄他們一羣地痞流氓的表演，等到他們都鬧夠了，張凡才是冷冷對着劉雄說道：“你不是想要錢嗎？跟我來吧，只許你一個人。”
不會吧？如此爽快？早知道如此，他又何必折騰出這場大戲呢？劉雄目光一閃，溜溜的追上了張凡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