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獨步,就如風雷!有膽有識,心機縝密!
閣樓下原本想要看林飛出醜的諸葛天嬌,不禁眼中泛起一絲亮色!她身爲諸葛家的掌上明珠,搬山派的天才高徒,即便被林飛毀了玄功,卻也是心高氣傲!少有人能被她看進眼裡!
那日林飛第一次傷她,她認爲是僥倖。
第二次傷她,她依舊認爲是僥倖!
唯有此刻冷靜下來,看着林飛的所作所爲,再回想兩人先前的交鋒,諸葛天嬌纔開始意識到林飛此人看似低調,但卻身懷龍膽虎威,且心機如妖!幾乎能與自己齊驅並駕,想要壓制他,殺了他,真的很難。
他上去就先以霹靂手段攝住衆人,再以反譏羞辱擊潰諸葛逍遙,逞強惹禍之後,還不忘拋出一個身份轉移火力,拉諸葛天嬌給她當盾牌!行事雷厲風行,一氣呵成,卻又分毫疏漏也沒有。
“我幫你教訓了弟弟,你怎麼不謝我?以後他再放肆,你最好先出手,免得讓我看低諸葛家的素養。”
林飛下來道。
“哼!得了便宜還不知足!”
諸葛天嬌鄙夷一聲,扭頭繼續前去,林飛嘴角輕佻尾隨而去。
雖然同是諸葛家的人,但卻也有爾虞我詐,畢竟這個家族就如一方諸侯,財權驚人!族長諸葛洪武的位子,誰都想搶去坐一坐!諸葛天嬌早就發現自己二叔圖謀不軌,只是找不到證據罷了,由此而來,她與諸葛逍遙,諸葛錦繡的關係,也是差強人意,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卻有可能一月也說不上半句話。
四五分鐘後,三人終於到了一處安靜的庭院,進去後便是諸葛洪武靜養的地方,身爲諸葛家的族長,掌握龐大的資源,他住的地方自然是非同一般,即便不如帝王將相,也非尋常富豪可以企及,清一色的紫檀木料傢俱,裝潢之處都是玉石瑪瑙,臥室牆上一副純天然的紫紅翡翠壁畫,更是價值連城。
這壁畫上紫紅兩色的翡翠自然交融出龍鳳形態,惟妙惟肖,巧奪天工。
紫紅翡翠本就稀有昂貴,這壁畫又體積巨大,再加天然的畫面,真乃絕世珍寶。
但如此奢華的地方,躺着的諸葛洪武,卻不見得有半分的傲然與得意,他渾身呈現一種悚人的紫黑色,正氣若游絲的躺在一張玉牀上,看來中毒很深,林飛以透視眼看去,發現他全身血液內都充斥着一種怪異的紫色毒素,且還在不斷的演變擴充,連臟腑都被殃及了三分之二!
若非這張黃玉大牀,有奇異效果,能激發人體的陽氣護體,恐怕諸葛洪武早就斃命了。
他就是靠着黃玉牀吊着命,纔沒死。
“既然你自恃醫術高超,那你現在就爲家父醫治,若你心存不軌,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諸葛天嬌鳳眼眯起道。
林飛輕笑一聲,走過去裝模作樣摸住了諸葛洪武的脈門,看似在切脈,其實在以透視眼細緻的觀察諸葛洪武的身子,漸漸的林飛雙眼中泛起了濃郁的訝色!他發現諸葛洪武體內的毒素,似乎不像是毒素!而是一種可以詭異繁殖,能活動吸食人體氣血的生物!
這一發現,讓林飛大吃一驚!
若非諸葛洪武早已踏入了心勁境界,體內氣血渾厚,估計早就被吸食成了類似木乃伊的乾屍。
憑藉透視神眼的犀利,林飛繼續耐心觀察,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感到了恐怖!對照自己先前在藥王山莊學來的龐大國醫知識,他也很快就辨別出了這種細微到如同細胞大小的蟲子,到底是何物。
他看的出神,悶不做聲,卻讓旁邊的諸葛天嬌以爲他黔驢技窮了!
“喂,你到底行不行?!是真有本事,還是原本就沒有,只是一嘴的虛話!”
諸葛天嬌拍了一下林飛道。
林飛瞥了她一眼,卻依舊沒吭聲,還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頓時諸葛天嬌冷哼一聲,雖不再開口,但眼中的鄙夷卻更濃郁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雜亂匆忙的腳步聲!緊接着便是一衆人闖了進來!爲首的赫然是諸葛逍遙!而他身後站着的則是諸葛錦繡與幾個健壯的下人!進來這臥室,便一個個朝林飛冰冷看去,表情更是陰翳。
“哥,我說你還不信,這個敗類就是來了咱家,不信你看!而且就在剛纔他又打了我!還將茶水潑在了我的臉上,說我連野狗都不如!哥,你要給我出氣啊!幫我打他,廢了他功夫!”
諸葛逍遙憤怒的大吼道。
一點也不顧及諸葛洪武在病牀上躺着,更是因爲有諸葛錦繡撐腰,連諸葛天嬌也不懼了。
“你再大喊一聲,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諸葛天嬌忽然咬牙切齒說了一句,眼神冷的就如冰棱!
頓時諸葛逍遙還真不敢吭聲了!
他曉得諸葛天嬌的脾氣,若是惹急了,真敢拿他開刀。
“小妹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逍遙就是再不懂事,也是咱們諸葛家的二少爺啊!他林飛算個什麼東西!還敢罵逍遙野狗不如!再說你怎麼敢讓他這種人給大伯看病!他對咱諸葛家本來就心懷不軌,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暗害大伯?或者這毒就是他下的!這種衣冠禽獸,你要小心啊!”
諸葛錦繡訓斥道。
說完諸葛天嬌,又朝林飛道:“你雖花言巧語騙了小妹,但你騙不了我!你肯定就是大伯中毒的幕後黑手派來的!快鬆開大伯的手!你這混蛋,是不是又給大伯暗中下毒了!莫非你認爲我諸葛家如此好騙,找死!”
眉眼囂橫,二話不說,諸葛錦繡的鐵拳就凝聚暗勁落下了!
他早就看林飛不順眼,記恨對方,現在更是不會留手,出招就要奪命!
但林飛依舊沒動半分,還在出神看着諸葛洪武,電光火石間諸葛錦繡的鐵拳卻停在了林飛百會穴上一寸處!不是他心軟了,而是一把青鋒劍抵在了他的心窩。
“這裡是我父親的臥室,大哥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林飛是我請來的,我眼睛沒瞎,他有沒有嫌疑我很清楚!以大哥的資格,還沒權利在廬園欺凌我的客人吧?現在我希望你倆都出去,別打擾林飛給我爹看病,如果你倆非要動林飛,就別怪我諸葛天嬌的劍,無情無義!”
諸葛天嬌冷冰冰的說完,諸葛錦繡眼角抽搐一下,眼中迸射寒芒!
但他卻不得不收回了拳頭。
這個小妹雖然現在玄功不復從前,但卻有搬山派的師傅撐腰,他根本動不得。
只是哥倆還沒走,身後卻有人道:“他倆沒資格,那我不知道有沒有資格?你就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兄長嗎?這個小人的醫術,難不成比搬山派還高明?天嬌,我看是你有些罔顧族長性命,太過分了吧!”
聞言衆人扭頭看去,就見一名穿着阿瑪尼襯衫的中年男子走來。
他正是諸葛逍遙,與諸葛錦繡的父親,廬江市諸葛家族的二號人物,諸葛洪武的弟弟諸葛洪文,號稱廬江九頭蛇!不僅狠辣而且勢力很強,誰要是得罪了他,那肯定沒法在廬江混了,而且要傾家蕩產性命不保。
諸葛天嬌正想頂嘴,卻愣住了!
連冰冷的眼神,都泛起了一絲柔情,神色頓變,“師兄,你來了!”
“師妹,我擔心你父親的毒傷,還有你的身體,只能哀求師尊準我下山過來探望,我還爲你請來了搬山派百壽道人的高徒令狐旭師弟,他深得百壽道人的絕學,有他在伯父的病一定有轉機!”
諸葛洪文身後,一名身材高大勻稱,五官俊逸白淨的男子道。
“多謝師兄!天嬌定不忘這恩情,也多謝令狐師兄能過來幫忙,等會天嬌必有重謝!”
諸葛天嬌抱拳行李道。
她的師尊雲清散人,有兩個徒弟,一個是她,一個正是眼前的英俊男子,名叫白玉郎,兩人自小便跟隨雲清散人學藝,感情很深!天賦也均是上上,修爲伯仲之間,在搬山派有金童玉女,天嬌玉郎的美譽。
一步上前,白玉郎趕緊攙住了諸葛天嬌的玉臂,兩人眼神對視,諸葛天嬌忍不住臉紅心跳,而白玉郎更是一副體貼柔情的樣子,在場的人只要不瞎的,都看出了這兩人關係有些曖昧。
幾乎被人遺忘的林飛,此刻也已經站了起來,眼神清冷的看了諸葛洪文一眼,又落在了白玉郎與令狐旭的身上,當下嘴角不由輕蔑的勾動出一個弧度。
這些人莫不是出身高貴,背景駭人,一個個均是眼高於頂,傲然不已的樣子。
林飛看着就想笑!
這世界本就沒有尊卑貴賤,這些人爲何朝自己看來的眼神,都帶着一種濃郁的優越感?似乎不像是跟林飛站在同一個高度的地板上,倒像是站在了山巔,在居高臨下,在施捨一點點的眼神,鄙夷的看着他。
難不成,他們還真以爲自己是帝王將相?
而將林飛視作了賤民?!
“你可以走了!諸葛家不歡迎你,我師妹也暫時不需要你了,令狐師兄請!還望多多費心,幫我師妹好好看看伯父的病,若能醫治,我白玉郎也定不會虧待師弟。”
白玉郎說完,伸手便抓住林飛胳膊,大力朝外拉去!
說是拉,其實更像是拋!
看來他是有心欺凌林飛,讓林飛出醜!但林飛又怎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腳下樁步就如磐石屹立,林飛手臂驀然一抖,便是凌厲的暗勁打出,讓白玉郎措手不及險些倒地。
當下不禁惱羞成怒,惡狠狠看向了林飛!“你放肆!這是廬園,我是諸葛家的貴客,而你是什麼東西!還敢以暗勁挑釁我!誰給你的狗膽!現在給我道歉,我還可饒你一命!”
林飛一聽,鄙夷的笑了!
“我好生站着,你卻想以勁力拋我出去,到底是誰放肆!我不是東西,那你又是什麼?別陰險欺人未得逞,就像以勢壓人!我林飛縱沒有狗膽,也不怕你!而你若有狗膽,大可與我一戰,誰生誰死,還不一定!你以爲我林飛,就是可以挑釁的人?!”
“林飛?……”
聞言囂橫的白玉郎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似乎想起了武盟精武大賽的冠軍,正叫林飛,聽說也是一副其貌不揚的樣子,還很張狂!難道就是此人?當下白玉郎不敢再說動手了,畢竟林飛斬殺了吳崖沈君傲,以及東條英夫,這些人的實力,白玉郎還是有些瞭解的。
以他當前的實力,想要擊敗林飛機率不大。
一旦輸了,卻要丟盡顏面了!
“怎麼你怕了?看來你連東西都不是!徒有虛表,讓人厭惡!”
林飛冷笑,言語犀利辛辣!
白玉郎一時間被氣的臉色難看至極!卻又不敢有所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