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面長了瘤子……那不就是腦癌嗎？”樑正英愣了好半天才醒過神來，惴惴不安地說道，“小山……你可別嚇你大姨！”
樑正英對醫學並不懂，但平日裡接觸的信息也多，一聽說腫瘤，立刻就想到了“癌”。
樑雪娟是知道的，這腫瘤還分惡性和良性的，良性的腫瘤那就不是癌……但她也知道，即便是用現代科學儀器檢測，有的腫瘤也不一定能檢測出來，更別說梁山這個連學徒都算不上的孩子，竟然還能用診脈的方法判斷腫瘤？
她臉一沉，喝道：“你懂什麼……裝模作樣的還診脈呢！大姐，你別聽他胡扯！臭小子，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梁山見她們不信，立刻又拿出了一本醫案，翻出了樑鼎鬆的一份記載。
60年代末，當時的市革委會有位領導患病，請了不少的知名大夫爲其會診。當時參加的人員有十幾個，都是邗江市和江南省的知名醫學專家。其中只有樑鼎鬆一人是中醫。
當時的理化檢查手段比較簡單，也沒有什麼超聲波、CT等先進設備，所以檢查結束後，參與會診的專家衆說紛紜，難以確診。
只有樑鼎鬆診脈之後，判斷爲“腦瘤”。而他的判斷和臨牀症狀以及理化檢查結果不太符合，其他專家都覺得依據不足。
這位領導的夫人曾經請樑鼎鬆治過病，對樑鼎鬆的醫術還是比較相信的，就問他“爲什麼確診是腦瘤？”
“媽，大姨，你們看這裡‘其脈左寸獨大且牢，是腦瘤脈象’，我剛剛給福根哥診脈的脈象完全符合，所以我才說有可能是腦瘤。當初外公診病，那時候沒有CT，但後來那位領導夫人還是聽了外公的建議，轉診到燕京協和去了，後來確診就是良性腦瘤……”
聽着梁山的話，看到醫案中的記載，樑雪娟雖然不太相信，梁山也能診出腦瘤，但心裡倒是多了點懷疑。
“現在的醫療技術比以前發達多了，不管是不是，去醫院
做個CT，總行吧……以防萬一嗎！”梁山的這句話，樑雪娟倒是比較認可的。
她思忖了片刻之後，對樑正英說道：“大姐，那就去照一個CT吧……”
“照那玩意兒，老貴了！”
樑正英面露難色，其實之前樑福根被送進醫院之後，醫生就建議照個CT，可她嫌貴就沒做……
樑雪娟看了看一臉茫然地坐在一邊的樑福根，這淳樸老實的小夥子，進門之後幾乎都不說話。人總是有惻隱之心的，樑雪娟想了想說道：“大姐，一個CT檢查用不了多少錢的，你要是不寬裕，我這裡有兩千塊錢……”
“那不行！真的不行……我有錢的！”樑正英看到樑雪娟從抽屜裡拿出的那張存摺，立刻拒絕道。
推拒了樑雪娟的錢後，樑正英再次向梁山確認道：“小山……你確定那就是腦癌嗎？”
“大姨，腫瘤不一定就是癌，有很大一部分腫瘤都是良性的！”梁山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明天週六，我不上課。我陪你們去醫院，我同學的爸爸在市一院，就是這方面的專家，讓他給幫忙看看……醫藥費商量商量或許還能打個折？”
梁山這麼說，也是爲了能儘早讓樑福根接受治療，至於醫藥費打折的事情……他還沒那麼大面子！
不過，梁山倒是可以因爲“親戚生病”的事情，名正言順找蘇蘇幫忙了。
第二天，梁山和蘇蘇約好了一起去市一院。
“蘇蘇……你不在家好好複習，到醫院來幹什麼？！”蘇天榮見到蘇蘇推門進來，愣了一下。
蘇蘇笑着朝他做了個鬼臉，說道：“蘇主任，今天找你開個後門……”
蘇天榮聽她這麼一說，眉頭一皺訓斥道：“搞什麼鬼……”
就在這時，梁山和樑福根、樑正英三人跟在蘇蘇身後走了進來。
梁山對蘇天榮恭敬地躬了躬身說道：“蘇伯伯，這是我表兄和我大姨……我表兄有癲癇病，想要
請您幫忙看看病。”
蘇天榮對梁山的觀感一向很好，聽他這麼一說，倒是笑着說道：“坐吧！你這病有多久了……”
蘇天榮一邊詢問着病情，一邊有意無意地朝着女兒和梁山兩人看着。
這丫頭不是和梁山鬧彆扭了嗎？還說不願和梁山碰面，換了公交線路……怎麼今天又給梁山的親戚“走後門”呢？
梁山和蘇蘇站在一邊，表現的很“正常”，倒是讓蘇天榮挺納悶的。
“做個CT吧，等病因確診了之後，我們在談下一步的治療方案……”蘇天榮問清楚了了既往病史之後，開了幾張檢查單。
就在這時，樑正英插話道：“大夫，他這羊角瘋，是腦子裡長了腫瘤嗎？”
“腦腫瘤？”被樑正英這麼一問，蘇天榮有些不明所以，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不一定的，腦腫瘤只是癲癇病因的一種，不是所所有癲癇都是腫瘤引起的……”
“小山給福根把了脈，說是有可能是腫瘤……”樑正英這麼一說，倒是讓蘇天榮心裡一沉。
梁山上次給同學們診脈送藥，雖然事急從權，但畢竟還是不符合規定的，嚴格來說就是屬於非法行醫。
從蘇天榮的角度來看，梁山即便是有些家傳的醫術，那也只能算是“蒙”對了。但今天他表兄來看病，梁山竟然已經先診過脈了，還斷言說是腦瘤……
這就讓蘇天榮對梁山產生了很大的不滿。
不過，在樑正英和樑福根面前，蘇天榮並沒有說什麼。
他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蘇蘇，你陪他們去做檢查。梁山，你留一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蘇蘇依言領着樑正英和樑福根去做檢查了。
等他們出去之後，蘇天榮非常嚴肅地對梁山說道：“梁山，我知道你外公是位名醫，你在醫學方面也有很好的天賦……但是，你現在這樣做卻是在犯罪！你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