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8

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8

陸半夏步伐頓住,回頭,李越祈擡起手臂,握住的拳頭緩慢的攤開,掌心裡那麼被她三次的丟棄的婚戒,赫然的躺在掌心,就好像是她的一生,註定一生被他攥在手中。

她該扭頭就走,該無視他眸底的溫熱,但——

心裡平靜的湖水還是泛起了漣漪,一圈圈的漾開,怨恨無處發泄,衝撞在胸腔,自我折磨。

他到底找了多久?

他靜靜的注視着她,薄脣牽着一抹溫柔的笑容,一直舉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舉着他們相愛的證據。

爲了尋找這枚婚戒,他花了一天半的時間,一宿沒睡,淋了一場雨,等找到時她已經離開,他昏倒在走廊時高燒42°,嚇壞了醫生和護士。

傍晚起來見到閣下,那時體溫還在39°,退燒是在凌晨五點左右,其實現在他開口說話,嗓子像是刀割一樣疼!

但是這一切與她相比,微不足道。

夏夏,我知道你是想激將我做這個手術,但是現在不是時候,真的不是時候……

“我陸半夏決定丟掉的東西沒有撿回來的道理。”

李越祈下牀,走到她面前,執起她的手將婚戒戴進她的手指上,蒼白的脣瓣噙着淡淡的笑:“不是你撿回來,是我送給你!”

微涼的戒指再次套住她的手指,陸半夏反應過來本能的推開他,不想要再次被這段感情綁住。力道沒有把握好,李越祈病還未好,退後時小腿撞到了牀頭櫃上,痛的他哼了一聲,臉色瞬間煞白,煞白……

“……李越祈!”陸半夏一驚,想要伸手去扶住他,手還沒觸及到他的手臂頓住,遲疑了。

撞到的是他有傷的腿,一定很痛,他彎腰捂住繃帶的地方,死死的咬住脣瓣,像是在極力的隱忍。

她不是有意傷害他,無心之過,但……她還要關心他嗎?

不想關心,不想理會,偏偏心像是被什麼纏住,密不透風,無法喘氣,不忍轉身離去。

看到他痛到蹲下身子,到底是於心不忍,頓住的手握住他的肩膀,“我扶你!”

李越祈側眸看向她精緻的側臉,嘴角流轉出笑容,“夏夏,你還關心我!”

陸半夏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扶着他坐在病牀上。李越祈趁機握住她的手,怎麼也不肯放手,“夏夏,陪我一會!”

“鬆手!”她冷着臉。

李越祈握着她的手更緊,輕聲低喃:“給我一點時間!”

陸半夏看向他,眼神裡流過不解——給我一點時間,是什麼意思?

“你所想知道的事,手術的事,都給我一點時間。”他鬆了口,如果她一定要知道,他可以告訴她,手術也會做,只要是她想要自己去做的,他都會嘗試去做。

“這些和我們離婚,是兩碼事。”

陸半夏看着他,神色鎮定從容,極其冷靜的往下說:“我給你的感情已經被你揮霍完了,我不會重蹈覆轍。李越祈,你認清事實,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握着她的手有些僵硬,卻不肯死心,不願放手。

“那就不要感情……”他說,她怔住了。

“一開始你嫁給我的時候心裡就沒有我,那時我們不也一樣維持着婚姻,現在也一樣可以!”李越祈看着她,沙啞的聲音裡有着涼寂,頹靡亦沉穩:“完整的李越祈和陸半夏沒有拼湊出一個完整,或許殘缺的李越祈與殘缺的陸半夏能夠拼湊出一個完整!”

她以後很有可能不生孩子,是一種殘缺,他日後極有可能依靠輪椅生活一輩子,也是一種殘缺,兩個殘缺的人,湊在一起或許會是一個完整!

陸半夏震住了,爲了他的話。

對話沒有繼續下去是因爲慕容莊回來了,他買了三份早餐,陸半夏接過來,沒有動,放下說了聲抱歉,匆匆的離開。

慕容莊探究的眼神從空蕩的門口收回,看向李越祈,毫無徵兆的問:“你是不是....已經查到她的父親是誰!”

李越祈沒有回答,反而問他:“我記得你有一個好友是心理界的權威,可不可以給我聯絡方式!”

“你的心理出現問題了?”慕容莊關切的問道。

李越祈神色凝重,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抿出三個字:“是夏夏!”

慕容莊愣住。

陸半夏那樣堅韌的女子會有心理問題?

誰會相信!

陸半夏接到慕容莊約她喝茶的電話是在三天後,到茶社看到有另外一個長輩,慕容莊爲她介紹:“這是我的好友鍾景年。”

“鍾叔叔你好。”陸半夏輕聲開口。

“你好,陸半夏,我知道你。”鍾景年的年紀與慕容莊相仿,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讓人心底莫名的溫暖。

慕容莊起身:“你們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陸半夏坐下接過慕容莊煮茶的工作,鍾景年溫和的開口:“當知道你卸職時其實我有些詫異,你在政壇的表現一直很出色。”

“我只是閣下的助手,一份工作,而已!”陸半夏不卑不吭的回答,沒有因爲曾經是總統府的秘書長而有多驕傲,盛氣凌人。

相反,她比任何人都顯得謙卑。

鍾景年笑:“現在極少有年輕人像你這般的沉穩。”

陸半夏放下手中的鑷子,蓋好壺蓋,用毛巾擦拭過手指後,看着他開口:“鍾叔叔,我知道您是心理界的權威。”

鍾景年怔愣:“你真的很聰明,也很率真!”像他們這樣的人說話習慣性似是而非,不喜點破。

陸半夏說:“我有看過心理醫師,也一直在吃藥治療,厭食症逐漸好轉。鍾叔叔可以如實告訴爸爸。”

鍾景年看着她的眼神越發的欣賞,如此聰明的女子成爲慕容莊的兒媳婦,真是一種福氣。

“我能看看你現在用的藥嗎?”

陸半夏從包裡拿出白色的瓶遞給他。也許驕傲的陸半夏不會這麼直白的將自己的病赤(裸)展現人前,但是她不想讓慕容莊擔憂。

鍾景年是很權威的心理醫生,她也希望藉由他來幫助自己!

驕傲的人不只是骨子裡驕傲,更是懂的如何自救。

鍾景年看了藥,斂眸,沉聲道:“你的情況比較樂觀,不需要服用這樣的藥。明天你到我的診所,我給你開最近英國新研發的藥,對你的厭食症有幫助!”

“謝謝!”

“謝謝你自己。”鍾景年笑起來,“你是我見過所有病人中,最積極配合的一位。”

陸半夏嘴角暈開一抹淡離的笑容,她說:“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資格擁有尊嚴!”

鍾景年被她的話深深震驚住,年紀輕輕有如此的認知,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很多人活了一輩子也看不透的事,在她這裡似乎不過是雲淡風輕的一句話。

後來鍾景年與慕容莊閒聊時,他對慕容莊說:“你的兒子娶了一個了不起的女子。”

慕容莊淺笑未語。眸底的欣賞與自豪淺顯易見。

李越祈的優秀,陸半夏的優越,這兩個孩子的優秀讓他這個聲譽全球的法官也引以爲傲!

陸半夏在茶室陪兩位長輩許久,中途去了一下洗手間,意外的碰到一個人。

陸子矜新接的一個案子,當事人很喜歡喝茶,於是約在這裡見面,遇到陸半夏她也很意外。

“李越祈住院,難得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喝茶。”

陸半夏站在鏡子前洗手,沒有多看她一眼,恍若未聞,轉身欲走。

陸子矜攔在她的面前,陸半夏斂眸,沉聲:“好狗不擋道。”

“陸半夏,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陸川!”陸子矜說這句話時,語氣明顯的沒有底氣。

也許不該再管陸川,不該對那個狠心的男人抱有希望,可是....不願意看到他和陸半夏繼續糾纏在一起。

他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唯獨陸半夏不行!

“恩怨?”陸半夏柳眉一挑,嘴角隱着冷笑:“你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我只說這一次,不要再去招惹陸川!”陸子矜從包裡拿出藥盒遞給她:“這是李越祈的藥,我拜託我的同學專門從英國寄回來的,對他的腿有好處!”

陸半夏眸光落在白色的藥盒上,遲遲沒有接過來。

陸子矜將藥盒直接塞進她的掌心裡,美眸裡閃爍着一絲深諳與複雜,語氣略冷:“我想你們離婚可能沒那麼容易,彆着急,我會慢慢等。”

說完,經過陸半夏的身邊走出洗手間。

陸半夏怔愣了幾秒,大步流星的走出洗手間,眸光射向她的背影,“陸子矜!”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陸半夏。

“你就那麼喜歡撿我的破鞋嗎?”語氣陰冷至極。

陸子矜的臉色一白,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陸半夏揚手就將藥盒丟進垃圾桶中,“我從來不幫別人轉送東西!”

想到這兩年陸子矜陪在他的身邊,想到他無數次腿痛時,陸子矜爲他遞藥,心中竟然是火燒的疼與無名的憤怒,連同眼角掃到的銀色光芒都覺得刺眼,厭惡。

陸子矜愣了好一會,莫名的笑起來,“我現在突然覺得李越祈真可憐!”

陸半夏蹙眉,沒有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陸半夏,像你這樣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懂得什麼是愛。”

陸半夏沉默,是自己不懂愛嗎?

遠處有人走過來,溫熱的目光落在陸半夏身上,關心的語氣道:“半夏,怎麼了?”眼角餘光掃過陸子矜時有一抹冷意。

“爸。”陸半夏走到他面前,在慕容莊探究的眼神中,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這是陸子矜。”

慕容莊劍眉一挑,腦子裡自動浮現起幾個關鍵詞:陸子矜,李越祈的緋聞女友,陸半夏沒有血緣的妹妹……

爸?陸子矜聽到,腦子一嗡,下意識的以爲是陸半夏的親生爸爸,後想不對,她如果找到親生爸爸,又何必回陸家……

那應該就是李越祈的父親!

“你好,我是李越祈的父親,這兩年越祈承蒙你照顧!”慕容莊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陸子矜露出優雅的笑容,“不會,是他一直在照顧我。”聲音頓了下,疑惑道:“您看起來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陸半夏與慕容莊對視一眼,內心不由的冷笑,陸子矜可真是會攀關係。

慕容莊沉聲:“我們沒有見過,可能是你看過關於我的報道。”

視頻?陸子矜還沒有想起來,聽到輕輕的聲音,“他是慕容莊。”

慕容莊?

那個盛譽全球,法律界的傳奇——慕容莊?!

他和李越祈竟然是父子關係……

陸子矜徹底被震驚了,就連慕容莊和陸半夏離開,她都沒發現!

突然覺得....可悲的人是——自己!

陸半夏送慕容莊回酒店,自己回到家,發現李越祈再次出現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從門口的菸頭來看,時間——不短。

“夏夏!”他溫聲開口。

“謝謝!”

李越祈神色一怔,被她這突然的道謝給震住了。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的病情還沒嚴重到需要勞煩鍾醫生!”慕容莊和鍾景年都沒有明說,但她不會猜不到,是李越祈拜託慕容莊邀請鍾醫生的。

“你的厭食症一直沒好。”他開口,漆黑的眸子裡流動着心疼:“厭食症不好,會影響到你的抑鬱,我只想你好起來!”

陸半夏目光看着門,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他修長的腿,抿脣:“你還是關心自己會不會成爲殘廢比較好!”

開門,欲進……

李越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而肅穆,她回頭猝不及防的跌進他深邃的眸子裡。

“半夏,等你的抑鬱好了,我就去做手術!”

“一個星期。”陸半夏開口,看着他,聲音很平靜:“離婚的事,我會等到你手術後再談。”

李越祈清雋的容顏微變,眼底劃過一抹光,突然轉移話題,“你這有沒有吃的?鑰匙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手機和錢包也是,來這裡還是搭醫生的順風車。”

他外面雖然有一個外套,但裡面穿着的是醫院的病服。

陸半夏猶豫幾秒,到底還是轉身去廚房給他做點吃的。

李越祈鬆了一口氣,剛纔說話的時候他的內心很緊張,很怕半夏會狠心的將他趕出去。

陸半夏煮東西的時候,慕容莊打電話過來,他又去了一趟發現李越祈不在醫院,問是不是在她那裡。側眸看了一眼坐在客廳略顯拘束的李越祈,她告訴慕容莊他在這裡,等一下自己送他回醫院,讓慕容莊不用擔心。

慕容莊知道李越祈在陸半夏這,自然是不會擔心,關心的說了兩句,將電話給掛斷。

冰箱裡的食物很少,幾根蔥,雞蛋,和青菜;陸半夏將青菜用蒜泥清炒,雞蛋煎成荷包蛋,下了一碗麪,撒上翠綠的蔥,聞起來倒也不錯。

李越祈看到面,想到什麼不由的笑起,鷹雋的眸子泛着絲絲繞繞的漣漪……

“吃完,早點回醫院。”說完,陸半夏轉身就想要回房間。

李越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真誠的開口:“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陸半夏心頭一顫,想要掙脫他的手未果,見他的態度堅持,只好坐下,漠然的眼神催促他快點吃。

李越祈鬆開手,一邊用筷子拌着面,一邊說:“知道我剛纔笑什麼嗎?”

陸半夏沒有回答,他自問自答道:“我想起以前自己也給你煮過面,當時你看我的眼神很特別,溫柔,眷戀,感動……我那時就在想只是一碗麪,你怎麼會有那麼大感觸。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當你一無所有,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對方哪怕只是給一塊糖,都是彌足珍貴。

陸半夏自然沒有忘記那個晚上發生的事,事實上她和李越祈之間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記得清楚。也許就是因爲記得太清楚,所以心裡對他的行爲越發的介懷。

李越祈小口小口的吃着陸半夏煮的面,不是因爲他太過秀氣,只是覺得這一碗麪來之不易。

是他此生吃過的,最好吃的一碗麪。

“不過一碗麪,你想吃陸子矜會願意爲你煮上幾百碗。”想到今天在茶室發生的事,陸子矜是因爲所以出現在李越祈的身邊,但從她隨身帶着李越祈的藥盒來看,她對李越祈並非——毫無感情!

陸子矜三個字成功的讓李越祈放下了筷子,定睛看着她,抿脣:“我最後再重申一次,我和陸子矜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你所介懷的事,日後也一定不會再發生!”

“我已經不介懷了!”

“你說謊!”李越祈斬釘截鐵的反駁,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就不會主動提及陸子矜。要知道她是討厭陸子矜討厭到連提都懶得提的人。

陸半夏抿脣,沒有說話,避開他犀利的眼神道:“快點吃,吃完走。”

聲音落地,起身回房間。

李越祈看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光,若有所思。

……

陸半夏坐在梳妝檯上,低眸看着手指的戒指,李越祈強勢給她戴上,之後慕容莊回病房,她也就一直忘記這回事。

拿下戒指放在梳妝檯,漠然的神色只有在無人的時候纔會慢慢的浮現出一抹怠倦。

手指緩慢的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神裡浮動着一抹無法癒合的傷口。

這裡曾經孕育過兩個孩子,最終都離她而去。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自己有孕,離開國都,她飛往西臧拉薩,那個傳說中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高原反應很嚴重,頭暈,頭痛,嘔吐,嗜睡,她在拉薩租了一個客棧,幾乎整日都在休息,儘管吃了抗高原反應的藥,卻沒有多大的用處。

月經兩個月未來,她以爲是因爲高原反應的關係並未有多在意。一直到三個月後,她發現自己的胃口變得刁鑽,嗜睡,隱隱作嘔,想到第一次流產,她嚇的手足冰冷,匆匆忙忙到醫院檢查。

第二次懷孕,喜憂參半,在她決定離開李越祈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內心雖然難受,最終還是選擇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這一生能夠相依爲命的人太少,總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她很想要這個孩子,哪怕沒有那個人也沒有關係。

相信自己能夠做好一個母親,也相信自己能夠代替他,將父親的那份愛一併給孩子!

因爲孩子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留在拉薩,即刻動身買飛機票去了美國。她在那邊求學過,環境也熟悉,安定下來,滿懷期待的等待着孩子的降臨。

只是,命運並不眷顧她。

懷孕第五個月,她在家中看報紙,看到陸子矜的事業如日中天,而李越祈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心頭莫名的一痛,接着小腹墜痛,鮮血頃刻間瀰漫了整個屋子。

手觸手可及的電話,她想要打電話求救,可是....來不及。

她,昏迷過去。

鄰居是一對熱情的老頭老太太,兩天沒見陸半夏出門,不放心的來敲門,聞到不好的氣息,立刻就打電話求救,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震驚了。

她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手裡死死的揪住染着鮮血的報紙,臉色蒼白,像是沒有氣息的死人一樣。

急急忙忙的送去醫院搶救,只是差那麼一點,她就救不回來了。

警方根據她的手機上唯一的聯絡方式聯繫上刑天。

刑天立即放下手上的事務,匆匆忙忙的飛往美國,到醫院才知道,陸半夏懷孕了,因爲是rh陰性ab型血,孩子——溶血,流掉。

那時的陸半夏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來形容,絲毫不誇張。

看到陸半夏那一刻,他眼眶溼潤了。

刑天就想不明白,爲什麼越是堅強的人受到的磨難就越多。

平生第一次,破天荒的想罵髒話。

去他媽的上帝!她這麼痛苦的時候,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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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榜掉下來了,那個啥,你們誰給我投,進前十,明天萬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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