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慌,是情傷(5)因爲是定情信物
“接阿離放學路過,想到以前很喜歡吃這裡的東西。”顧明希雲淡風輕的解釋。沒有提起煙兒半個字,或是傷口,或是潛意識不想在阿離面前提起。
其實這家麪包店是秦遠當初經常帶她來的地方,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是他們經常坐的位置。
有時過來這裡,位置已經有人了,他們寧可等別人走,也不要坐其他的位置。
那時,秦遠常常點杯咖啡,看着她喝着奶茶,吃着麪包,笑的很如沐春風;彷彿她吃東西的樣子都令他着迷的無法自拔。
“上去喝杯咖啡?”蕭寒似乎看出她也想到那段過去,試着開口。
顧明希有一秒的遲疑搖頭,“不了,我們還有事。”
蕭寒頷首,沒有強人所難。紳士的挑了幾款麪包結賬後遞給她,“希望你的口味沒有變。”
“謝謝。”不管變沒有變,他的一番心意,她總不好當着阿離薄了他的面子。
上車後龍離非壓低聲音道:“他對你有想法。”
“沒有的事。”顧明希看着旁邊的麪包袋子,否認了蕭寒的心思。
經歷這麼多,蕭寒應該比她更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
龍離非垂下眼簾,聲音很低的在嘟囔,“我看得出來,但,我不喜歡他。”
幾個男人相比較一下,他更欣賞龍裴。
顧明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丟出四個字,“人小鬼大。”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一直到車子停在門口。
顧明希和龍離非走進大廳,如冰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告訴她,閣下回來了,在書房。
她讓阿離先回房間,自己則是從袋子裡拿了一袋麪包走向書房。
——叩叩。
“進。”
顧明希推開門就看見龍裴剛放下手機,似乎剛通完話。
“我去接阿離,順路買了麪包。”她揚了揚手裡的袋子。
龍裴一眼認出她手裡的麪包是煙兒最喜歡吃的,走到她面前,牽着她的手在沙發坐下,“想煙兒了。”
“哪天我們帶阿離一去看看她。”半年前龍裴已經讓人將煙兒的骨灰遷移回來,至於顧夏陽的因爲是霍凜墨的母親,他自然無法遷移回來,留在e國。
“好。”龍裴一口答應,伸手拿過麪包,拆開包裝撕了一小塊遞到她脣瓣。
顧明希猶豫下張開嘴吃進去,脣瓣不經意的碰到他微涼的手指,龍裴的黑眸溫熱起來。
她低頭着頭,吃着味道相同的麪包,可煙兒不在了,心情難免低落,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沾着麪包屑。
“——明希。”他突然開口。
“嗯?”
她一擡頭,他傾身湊上來脣瓣吻到她的嘴角,舌尖將麪包屑捲到自己的口中,脣瓣在她柔軟的脣瓣上摩挲,氣息有些凌亂,噴灑在暗暗發燙的面頰上。
“還有我和阿離。”磁音低喃細語。
她的心一顫,手握住他冰冷的大掌,“我知道。”
只是煙兒曾經是她的命,不管離開她多久,只要想到,總會難過的。
“我們帶阿離去遊樂園。”
顧明希明白他的用意,煙兒生前最想要的就是去一家人去白天的遊樂園,像平常人一樣,只可惜這個願望一直沒實現。
現在龍裴是想將對煙兒的遺憾用阿離來彌補。
“不用了。”她的視線落在他的掌心,聲音沉靜如沒有漣漪的湖面,“煙兒是煙兒,阿離是阿離,如果是懷抱着對煙兒的愧疚,對阿離這樣好,對他很不公平。”
阿離那孩子太聰明,遊樂園不是他喜歡的地方。
龍裴垂下的眼簾若有所思,也沒有強勢決定什麼。可是他真的想她能開心……
顧明希手指揪了一小塊麪包準備吃時,他低頭直接連她的指尖也含住了。
“我沒洗手。”溫熱的脣瓣含住指尖,她的臉頰抑制不住的滾燙,彷彿指尖的酥麻順着那根經脈一直流竄到心底,也酥麻了心臟。
“沒關係,我不嫌棄你。”他低啞的嗓音裡透着濃郁的笑意。
“……”
顧明希無語,他不嫌棄她沒洗手,她嫌棄他的口水總可以了吧。
“你最近心情不好。”見她沒打算說出來的意思,龍裴挑了下眉頭,主動說破。
“沒什麼。”顧明希說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看了下他的手腕。
私底下她有去找過手錶設計師詢問過關於這隻手錶,很可惜的是沒辦法制作出第三隻。
“是因爲它?”龍裴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白色的手錶遞到她面前,脣瓣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眼神溫柔的近乎滴水。
顧明希一怔,隨之欣喜染上眉梢,立刻拿過到手中,戀戀不捨的摩挲,“這是我原來的那一隻,你在哪裡找到它的?”
看到她爲一隻手錶展顏,他的心似乎跟着都要融化了,“在那條河的下游。”損壞了一些,他送去修復,換內部零件,修復表面的劃痕,現在像嶄新的一樣。
她將手錶遞還給他的動手,伸出自己的手腕,意思是要他幫自己戴上。
龍裴樂意之至。
“阿裴……”爲了防止身份泄露,顧明希極少會叫阿崢,“如果後來沒有遇見我,你——會娶伊若嗎?”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她的心頭,如果當時他沒有遇見她,他會娶伊若嗎?
那他們現在又是什麼模樣?
龍裴的動作頓了下,斜睨她一下,擠出一個字,“會。”
伊若無論是家世還是自身條件都非常適合做一個總統夫人,他會娶伊若,生下繼承人,過着平凡的一生,對伊若負責,對孩子負責,可是他的心不會激動,情緒不會失控,他會像是沒有靈魂的人一樣活着。
那是責任,不是他的愛情。
顧明希知道伊若的完美配得上他,這個答案她心裡想過,只是親耳聽到他承認,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沒有一個女人不介懷男朋友的前任。
以前總覺得是自己搶走伊若的幸福,心裡有幾分愧疚;現在她倒覺得是伊若在搶走她的阿崢……
畢竟是自己和阿崢先認識,是阿崢和自己先有約定長大後做彼此的唯一。
想到這裡,顧明希暗暗詫異,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與小心眼。
伊若都不在了,自己還在幹計較什麼?
龍裴捕捉到她神色上微小的變化,給她戴好手錶後,親吻她的指尖,“你這是在吃醋嗎?”
顧明希敏感的像只小刺蝟,立刻抽回手,雲淡風輕道:“我沒有吃醋,只是看到這個突然想起來了。”眼神落在他腰間繫着的皮帶。
龍裴低頭看到腰上系的皮帶,是當年顧明希送的那一條。
“我記得你丟了伊若送的那一條,可是後來又出現過一次。”
“她重新定製了一條一樣的,有一次吃飯她不小心將酒潑到我身上,我去清理時,她偷偷換的。”
龍裴淡淡的,稱述的語氣倒也不是特意解釋,只不過想讓她明白,自己和伊若真的沒什麼。
顧明希沒說什麼,不過看着他身上有自己挑選的東西真是一件會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尤其現在他們手上佩戴着相同的手錶。
“你好像對這支手錶情有獨鍾。”龍裴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另一隻手細細的摩挲着她的手錶與肌膚,“因爲是定親信物?”
顧明希搖頭。
龍裴挑眉,那是因爲什麼。
她抽回手站起來,低眸看向他的黑眸,“因爲它是你親自挑選的。”
嫁給他的時候,結婚證,婚戒,都是白言處理的,她知道;後來他送給自己的紫色鑽石項鍊也不過是爲了應付自己,讓白言去選的,她也知道。
只有這塊手錶是他親自挑選的,她知道。
因爲知道,所有倍加珍惜,在乎。
哪怕手錶的意義是計時三年後要她下地獄,她也沒辦法放下心底的執念。
龍裴臉色劃過異樣,他沒想到自己別樣的心思竟然被她這般的珍惜着。
“我去換衣服。”她清淡的一聲,轉身離去,沒有注意到他黑眸劃過的異常。
因爲失而復得的手錶,語氣有着難得的輕快。
龍裴低眸看着手腕的同款的手錶,心裡百味雜陳,腦海閃過保鏢的話,“夫人與蕭寒在麪包店碰面了。”
眼底的光,逐漸,清寒逼人。
明希,你究竟是以何種心情留在我身邊?
飯後,龍裴說要教阿離功課,兩個男人默契的去書房,留下顧明希一個人無聊的吃着飯後水果。
沒多久阿離下樓,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異與彆扭。
“怎麼了?”顧明希將葡萄遞到他脣邊。
阿離張開搖頭,“沒什麼,早點休息,晚安。”說完就回房間了。
顧明希黛眉輕蹙,是不是龍裴對阿離說了什麼。
龍離非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步伐頓住,眸光看向隔壁的門,這個房間是那個小女孩的。
明希的女兒。
自從住進總統府,他從沒進過這個房間,如冰也說過,閣下不讓人進去。
他本來對這個女孩沒什麼興趣,只是今晚聽龍裴說,明希很愛很愛這個女兒,以前發生太多事,他們虧欠這個女兒很多,留下很多遺憾。
比如去遊樂園。
自己並不喜歡遊樂園,人多又吵,沒有覺得好玩,不過明希的女兒似乎很喜歡。
遲疑一會,他伸手握住冰冷的門把,雖然不讓人進卻沒有鎖上,輕輕的就推開房間。
感應燈亮起,瞬間驅走黑暗,龍離非看着粉色的公主房下意識的皺眉……
這幾年煙兒的房間一直維持原樣,定期清理,乾淨的一塵不染,似乎隨時在等着小主人回來。
牀上堆滿娃娃,大大小小,牀頭放着童話故事書。
龍離非走到書桌前,翻開沒有寫完的作業本,不算好看的字映入眼簾,可以想象她寫的很認真,有很多橡皮擦過的痕跡。
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小女孩一定很可愛,很愛笑,長的一定很像明希。
合上作業本,目光落在窗口的風鈴,只要微風一吹就會揚起清脆的聲音,一聲聲的砸在心底,泛起無數的漣漪。
感覺真的很奇怪。
“——阿離!”門口有聲音響起。
龍離非轉身看到站在門口的顧明希,水眸裡掩飾不住的落寞,在看到房間時,神色是那麼的難過。
回到總統府以來,顧明希從來都沒有勇氣走進這個房間。
害怕想起煙兒不在了,害怕看到煙兒的東西還在,會難過的不能自已。
今天看到麪包店,龍裴說的話,讓她很想很想煙兒,加上阿離下來時神色不太對勁,她不放心上來看看,沒想到會看到煙兒房間門虛掩着,阿離進了煙兒的房間。
“這是你姐姐的房間,窗口的風鈴是我抱着她,親手掛上去的。”
顧明希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風鈴上,滿滿的思念遮擋不住,氾濫成災。
——姐姐。
明希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姐姐。
沒有見過一次的姐姐,感覺不陌生也不討厭,甚至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果去遊樂園能讓明希少一點遺憾,即便做妹妹的替身又何妨。
“我們去遊樂園玩。”
“恩?”顧明希一愣,沒反應過來。
龍離非酷酷的小臉蛋,眼神看向她透着關心與在意,“以後我能住在這個房間嗎?”
顧明希直接呆了。
阿離要去遊樂園玩,還要住在煙兒的房間?
“不過——”龍離非聲音遲疑了下,“她有比我大?應該沒我大,是妹妹纔對!”
呃!!
“煙兒應該比你大吧。”顧明希遲疑的開口,因爲阿離是孤兒,薄一心抱他回來時就不知道他多大,只是根據他的體型估摸個差不多的,阿離是哪天出生的就更不知道。
妖妖逃之完結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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