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她就算再美,在我眼裡也沒有小姨美。”感受着懷中如火似熱的嬌軀,陸寒眼裡滿是深情。
女人一聽這好似情話的讚美,暗啐一口,臭小子,連小姨都敢取笑。
酒店門口,一個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擁着一個穿的跟乞丐似的男人懷裡,而且兩人的動作完全是與熱戀中的小情侶無異,形象反差如此之大,讓很多進進出出的客人都停下腳步,嫉妒、羨慕、嘆息以及惋惜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小……姨,別人都在看呢。”陸寒先不好意思了,小聲俯在秦菁耳邊呵着,後者耳孔癢癢,迅速臉紅的從陸寒懷中站立,有發現很多人正眼光肆意的盯着自己,頓時滿臉羞紅。
見到秦菁居然露出這樣一幅小女兒的嬌羞神態,直讓在場所有男人都有一種將她擁進懷中,狠狠疼惜一番的衝動。
但這等美事陸寒自然不會拱手送人,在幾個準備過來搭訕的年輕公子哥行動之前,他一把牽住秦菁嬌嫩柔荑,朝着街口快步走去。
兩人手挽着手走在冰涼的雪地上,發出咯吱吱的響聲,雪花很軟,很細,厚厚的堆砌在一起,平整如新,此刻雪花飄得沒剛纔急,但緩慢飄散,猶如天女灑下的花瓣,給這座城市的霓虹夜景增添了別樣風情。
陸寒和秦菁像一對情侶並肩走在街邊馬路,空氣之中瀰漫着溫情意味,秦菁已經換上了一雙灰色毛茸茸的ugg,纖白小手不畏嚴寒,拎着那雙雪白色的高跟鞋,亭亭玉立,格外好看。
秦菁微微蹙着秀眉,不滿的撅着嘴,像是還在爲剛纔的事情不開心,一旁陸寒一直偷瞄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惹怒這個易燃的火藥桶。
“小寒……”秦菁忽然停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吃不準秦菁心裡的小九九,陸寒有些防範的回答。
秦菁擡起頭,很不滿的說:“臭小子,你都二十四了,總不能因爲那件事就一直這樣消沉下去啊!”
陸寒面色略顯尷尬,炯炯有神的雙眼掠過一道黯淡,苦笑連連。
打從一年前從部隊退下來,自己就一直窩在東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每天閒來無事,就會去跟陳輝幾個兒時玩伴打打牌,有時候去網吧打打遊戲消遣一晚上,然後回去自己狗窩睡個舒坦,總之這一年下來,基本上沒幹過什麼正事。
陸寒齒間流過一絲苦澀,無奈道:“小姨,你放心,我過幾天一定能找到工作。”雖然很想告訴秦菁自己已經找到工作了,但礙於那工作上不了檯面,還是忍住沒說。
並不是有心責備陸寒,見其表情沮喪,秦菁心肝沒來由的揪了揪,趕忙飄身來到他身邊,輕柔道:“小寒,你還找什麼工作,去姐姐的醫院不是更好嗎?還能發揮你的特長……”
但話剛說到這,秦菁忽然發覺陸寒面色微微不虞,本是無神的眼中閃過細微戾色,嘴脣蠕動:“小姨,我說過了,我以後絕不會再行醫,所以……你別再逼我了。”
陸寒說這些話時,幾乎不敢直視秦菁的雙眸,並不是害怕,而是因爲他再一次拒絕了秦菁的邀請,這讓今天本就尷尬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冷颼颼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凝固了。
街邊兩人一動不動的站着,不畏風寒,好像是吵架的小情侶,都在等待着對方先開口說話。
“哎……”最後,還是秦菁先服軟,眸子逐漸溫柔起來,對於陸寒的脾氣她是再瞭解不過了,天生就倔,不到橋頭不死心,只要一犯錯誤,就會不斷的責怪自己,誰勸都沒用。
一年前犯下那件事,最後走了走關係,這才被上級壓了下來,但從輕發落的結果就是被部隊開除軍籍,要知道,軍人最看重的並不是性命,更不會是權利與金錢,而是相伴一生的軍籍,陸寒十三歲進入部隊,一直表現優異,但卻在二十三歲開除軍籍,十年的軍旅生涯打了水漂,不得不說,上天跟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秦菁暗暗責備自己太心急,老想讓陸寒趕緊振作起來,但卻沒有站在他的立場想想,真是不應該。
“小寒,小姨再也不逼你了,你可千萬別生小姨的氣。”心軟之下,秦菁嬌軀化爲一縷香風,緊緊抱着陸寒的胳膊輕柔撒嬌,感受到秦菁胸前鼓鼓的肉丘在自己手臂來回磨蹭,陸寒頓時鬧了個紅臉,好在是環境暗,並沒有被她看出什麼。
手臂靈巧一抽,陸寒很自然的離開小姨柔軟的環抱,這一抽,不免又是一股肉與肉的摩擦,直讓陸寒心中爽翻,小姨不但長得美,而且身材更是火爆到極點啊!
爲了不讓剛剛緩和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陸寒迅速恢復正常,兩人既然沒有了分歧,趕路的速度也就快了許多。
走過兩個街口,道路上的積雪忽然少了許多,雜亂的印着許多腳印,將柔軟雪花塌成結實的一層。
秦菁忽然指着遠處:“前面怎麼那麼多人?”
陸寒一愣,忙順着秦菁的手指看去,前面是市體育館,白雪好像衣裳將它龐大的外殼覆蓋,像是一個扁平的天鵝蛋,在空曠的前方突兀的佇立着,此時有許多高中生打扮的男女,正圍着體育館門口的告示欄興奮的嘰嘰喳喳,很熱鬧。
兩人都很好奇,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陸寒因爲個子高,一米八,所以不怎麼費勁的就能看到告示欄的內容。
秦菁雖然也不低,但一米六八的女士身高,想看清告示欄還是很費勁,最後乾脆不看了,直接問:“小寒,上面寫的什麼啊?”
眯了眯眼睛,陸寒一字一句的念道:“三百萬求子,本人張小莉,因丈夫去世……”剛唸到這裡,陸寒忽然感覺不對勁,一股惡寒從背後傳來。
日,唸錯了,怎麼把百萬求子的小廣告念出來了。
感受到旁邊秦菁眼神逐漸冷了下來,陸寒趕忙尷尬的抽了抽鼻子,隨即將信息欄整個掃視一圈後,對秦菁笑道:“沒什麼事,就是一個什麼狗屁明星的宣傳海報。”
話剛說出,陸寒忽然感覺背後又是猛地騰昇出刺骨的陰涼,頭皮一麻,趕忙轉過身,就看到十幾個高中生中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大叔,你憑什麼說我們家許溫晴是狗屁明星,有你這麼不尊重人的嗎?”
“就是,連大名鼎鼎的許溫晴都不認識,你到底看沒看過電視啊?”
“你看他穿的衣服,這麼破,一定是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
……
典型的追星族。
還是一羣高中生的腦殘追星族。
陸寒本來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但今天第二次聽到有人罵自己土包子,心裡就覺得堵得慌,自己穿這一身怎麼了?好歹也是個牌子啊……
本想試着反抗兩句,但對方人多力量大,剛剛準備反擊,一堆唾沫星子就差點將他淹沒、
得,招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趕緊拉着秦菁一路絕塵,小跑着離開體育館。
“什麼狗屁明星,供人玩樂的戲子而已。”啐着鄙視的話語,陸寒插着褲兜,邊走邊用力提着潔白的雪花,好像還在爲剛纔受的冤枉氣感到委屈。
這小孩子的舉動頓時逗得秦菁發笑,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一時間春風四溢,陸寒立刻發呆的凝望着。
“看什麼啊~”嬌嗔一句,並嫵媚的白了陸寒一眼,秦菁這才輕聲問道:“臭小子,你難道連許溫晴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
“唔~”被陸寒這白癡相弄得沒脾氣,回來也整整一年了,怎麼連時下最紅的大明星都不認識,真懷疑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無奈嘆了口氣,秦菁慢慢解釋:“許溫晴可是當今娛樂圈最紅的明星,集主持,電影,唱歌於一身的三棲才女,還是第一個打入好萊塢的亞洲女明星,就連我都是她的粉絲,你居然會不認識她。哎。。。”又嘆了口氣,好像是在說你真的沒救了。
不屑的努了努嘴,最紅的明星?那又怎樣?反正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些明星說好聽一點就是偶像,萬人矚目,但其實背地裡都是做些骯髒的交易,潛規則、乾爹什麼的,不都是層出不窮嗎?
見陸寒露出一副不屑表情,秦菁知道他一定沒聽進去,便不再解釋,反正那些明星都是站在天上的人,就算再紅,也與自己這些平頭老百姓沒太大關係,犯不着因爲這些與陸寒置氣。
雪忽然停了,一片片白皙雪花堆積在馬路上,半尺來高,但雪花還未綻放出絢爛美麗,便被飛馳而過的汽車從中碾壓而過,變得如冰面一般光滑,雖然美麗不再,但對於出行的人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道路暢通後,兩人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不一會,就到了秦菁居住的公寓樓下。
“小姨,那我先走了。”
看着秦菁消失在樓道里的香肩倩影,陸寒快速轉身朝着來路返回,步伐已經不似剛纔那樣閒慢散步,而是疾步飛馳,速度之快竟然令馬路上的小轎車望塵莫及。
快步跑回家,夜裡的涼風已經讓他清醒了不少,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又貪婪地吸着香菸,纔算是將今天的事情統統拋在腦後,感覺疲憊襲來,沒一會便呼呼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