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來盧惠家不是個正常的選擇,萬一老婆學會賭怎麼辦?還是沒有萬一的好。
在盧惠家待沒有一個小時,蔣西允就跟着老公走了。
因爲真的再待下去,也只能空白髮呆,無話可說,還不如回家看幾集肥皂劇呢!所以匆匆告別盧惠和呂惜琛,回家了。
還是在車上,還是蔣西允問:“老公啊!接下來去哪裡啊?”
夏先生懶得去想,直接問她,“你想去哪裡?”
去哪裡?還真沒想過,一早上就跟着老公到處走,老公去哪裡,她就去哪裡。
還真沒有自主想過,她娃還在他手上呢!
小時候的她啊,羨慕一家三口去公園遊玩,玩那些遊樂設施什麼的,因爲爸媽從小就忙所以就沒有理她,傭人怕出閃失,所以也不敢隨意帶她出去玩,那些真的從小到大都沒有玩過。
現在有了夏寶,是真的想一家三口去趟公園,玩那些遊戲的,可無奈夏寶小啊,才幾個月的大小,難道讓他去玩跳樓機麼……
“我想回家,看電視劇,磕瓜子。”去遊樂場這件事,礙於夏寶還太小,所以自動pass掉了。還是回家舒服去。
夏先生沒有回答,算是默許了她的行爲,她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事他懂!
當夏氏夫婦回去了,反而覺得自己還不如去盧惠家跟盧惠搓麻將呢!因爲……她家,不!是夏家老宅跟喬子悅家是同個遭遇!夏家老宅也來了一羣小孩!沒錯!是一羣!
夏媽媽的解釋是這樣的:“大過年的。需要打麻將活熱下氣氛,所以我就把你大姨二姨姑姑她們叫來咋家了,至於孩子嘛,這裡有傭人可以帶。”
麻將室在三樓,與一樓相隔太遠,所以聽不到孩子吵鬧聲的,所以那些大人也沒有下來阻止,加上麻將噼裡啪啦的碰撞聲,更加聽不到孩子的嬉鬧聲了。
何止小孩玩嗨,大人也一樣嗨嗨的。
無奈,孩子實在太多了,傭人也應接不暇,因爲沒有家長看管,隨地玩鬧的也有,到處亂竄的也有,相互打架的也有。總而言之,就是看得頭疼。
因爲嘰嘰喳喳的吵雜聲太響亮了,所以熟睡的夏寶也被吵醒,應和地哭了起來,這樣一幕搞的蔣西允也想哭起來了,她不會是產後憂鬱症吧?
“宇皓啊,我們要不要走?這個地方太恐怖了。”蔣西允緊緊抓住夏先生的衣袖。
“走,去哪裡?”夏先生也有這個**,這地方還是早走爲妙!而且夏寶還一直在他懷裡哭鬧,更加讓他心煩意亂。
他是喜靜的人,不喜歡過於吵鬧,夏寶平常哭鬧還情有可原,畢竟小。可是成羣結隊吵鬧他可接受不了。
“去哪裡都好啊!”總比留在這個鬼地方,聽孩子吵鬧爲妙!
夏宇皓思前苦後,想找個合適的地方。那些人玩的真嗨,所以一時半會都不會下來,他們回家就是個錯誤。
“我們要不要回家?”蔣西允突然說道,回家可以看電視,起碼沒有孩子的吵雜聲。
“回家?回我們家?”他也想過,可是他們是來這裡過年的啊,這會回家,好不好?
在他猶豫之際,蔣西允上樓打包了包袱,“你要是不回那我就自己回咯!”
來這招,算她狠!捨不得夏夫人的夏先生自然跟從。
可將近一小時的車程,有些久遠,所以蔣西允瞌睡勁又上來了,再加上她早上本就沒歇息多少,自然而已泛了。
可她憑着堅強的自制力,逼迫自己不要睡覺!因爲她懷裡還抱着夏寶呢!她睡着了,不小心鬆手,夏寶就掉了!所以不能睡覺!
可沒幾分鐘她又想睡了。無奈之下,求助老公。“宇皓啊,我想睡了。”她這人就是跟車犯衝,一坐車就困,而且還一小時的長途行駛,困也是情有可原。
“你懷裡還有夏寶呢!你睡了,夏寶怎麼寶?千萬別鬆手。”他老婆睡姿奇怪,他是懂得的,手一定要亂擺纔可以的,不由地擔心起夏寶的安危。
“可是我真的很想睡覺啊!昨晚帶現在睡的實在太少了。你要不打我幾拳吧?這樣或許能清醒點!”迫不得已,蔣西允出此下策。
“西允啊,你不會以爲你變醜了,我還想你吧?”
算了,不打了,這句話足夠讓她清醒了,他不要醜女人,自然也不要懶女人,她這麼懶,遲早被踢出局!
蔣西允想開音響,放幾首高昂的歌曲讓自己清醒點的,可是不敢,搞不好她清醒了,夏寶也清醒了。夏寶還小,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少了剛纔的吵鬧,夏寶自然而然睡着了。
蔣西允看着夏寶睡覺,就自動想學他,也睡覺的。
不過夏寶清醒了,就可以跟她玩了。這不失爲好方法啊?然後夏寶醒了,她沒有學習睡覺的對象可能也不會想睡覺了。這麼一想還是放吧!
蔣西允在找CD,打算放個高昂的歌曲,吵醒夏寶。
翻來翻去,還是不知道哪個是振奮人心的,遂問她老公,“老公啊,哪個歌曲是振奮人心的?聽了不想睡覺的?”
“我不知道。”喜靜的他,自然不會買那些撕破喉嚨叫喊的歌曲,買的都是幽靜淡雅的。
蔣西允看他沒給出答案,所以就點指兵兵選了個了,“點指兵兵,看誰做兵!”蔣西允按照順序點出了一張CD,快速插進去,放了聲音出來。
什麼鬼?什麼歌?這明明是搖籃曲,旋律是慢調,一點都不激情澎湃,鬥志高昂,反而是心情低落囔囔自語的歌曲。
“宇皓,怎麼辦,這首歌聽下去,我更想睡覺了。”蔣西允打了個哈欠,更好說明她現在的處境了。真心困。
看這個情景,夏先生快速關掉了音響,“要不你來開車,這樣就不會想睡覺了。”這樣他也不用擔心夏寶會不會在她手機摔了。
“你確定你們爺倆的性命交給我不會出事?”蔣西允不由地擔心了起來。她自己有幾點斤兩她是知道的,她是有考出駕駛證,可是從未實操過。
“那你要不要看外面的風景,然後就不會想睡了?”夏先生給出一提議。
這提議明顯是瞎的,你想啊,要是看風景,車子動,外面的景色也在晃動,那跟催眠術有什麼區別!
“怎麼夏寶還不醒啊?等他起來等到我都要睡着了!”蔣西允不滿嘟囔。
“爲什麼要等他醒?”他倒是覺得這樣睡覺挺好的,不吵不鬧,娃娃小時候的天性。
“他醒來,陪我玩我就不想睡覺啦!”說着對着夏寶肥嘟嘟的臉蛋吧唧了一下。
“這,你不要親他了,夏寶的皮膚特別白皙,你這樣親他臉蛋,他臉蛋會留有印記的。你要是真想親,可以親我的。”
蔣西允白了他一眼,重點是後面那句話吧?
不過還是不難免讚歎起夏寶的樣貌,“你說,夏寶咋就那麼帥呢?雖然小但是棱角分明,鼻樑高挺,皮膚白皙水嫩,眼睛大而有神。”這娃必定是上天精心刻調的佳作,也是他們優秀外貌的結合。
“當然啦,這點隨我。”夏先生自誇。
蔣西允看不下去了,“夏先生,你一天不騷包不可以嗎?”她都有點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要不是我的一半功勞,你能生出夏寶那麼好看的孩子啊。”
功勞……蔣西允突然呆滯,功勞都是言遇給的。
想到言遇,蔣西允鼻子泛起一酸,“宇皓,我想去看言遇,好不好。”
以前過年都是言遇家跟她家一起過的,一直持續了好多年,今年是唯一沒有言遇的一年,他去了個好地方,一個沒有病痛的地方。
所以今年過年,她也想跟言遇一起過。
“好。”提起言遇,夏宇皓心中也泛起絲苦澀,那個好人,救了他老婆孩子一命。可是卻讓自己付出了寶貴的生命,他也想去看看他,感謝他。
想起言遇,蔣西允早已沒有睏意了。不知不覺中,車開到了墓地。
蔣西允把夏寶遞給了夏宇皓抱着,而她抱着一束清新淡雅的菊花去向衆多墓地中的一座墓地。
在看清墓地中那人的照片之時,蔣西允瞬間崩潰,眼淚如雨滴下,跪在墓地上。“遇遇,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今天是過年,允允又來陪你了,我們還是老樣子一起聚在一起過年了,你在天上有沒有被欺負?你有沒有遇見比我更好的人?不會讓你痛心的人啊?”
“我會連同你的份,和孩子好好活下去。”
因爲懷着孩子,所以太久沒來探望言遇了。“遇遇,我生了,孩子是男孩,你用命換來的寶寶是個男孩子,寶寶很健康,沒有取名呢,小名叫夏寶,大名你說叫什麼好?”
“遇遇,我們母子兩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當時的以身相救,或許我們就一屍兩命了。”
“遇遇,爲什麼你不理我,你回答我好不好,告訴我,你過的很好。說你狠我!很恨我啊!爲什麼不說,你說你不怪我,不恨我?可是我逃不過自己啊!”蔣西允徹底崩潰。
“好了,西允,別哭了。”夏宇皓蹲下,一手抱住在痛哭流涕的老婆。“言遇要還是在世也不會希望你自責的,他只希望你快樂。”
“宇皓,我是不是很壞?我一直辜負他的真心,最後竟然還讓他爲救我們付出生命,他還那麼年輕!”
她不是討厭言遇,只是遇見就是唯一唯一就是一輩子,而那個唯一卻是夏宇皓。
“這些不怪你,不是你的錯,當時的意外誰也沒想到的。”夏先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如果我不跟你鬧氣,我就不會出走,言遇就不會跟着我出去,他就不會沒了生命!”這話這年來她說過無數次了,一直在責怪自己。畢竟當初是她的錯……
“我不允許你再責怪自己了,這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他不懂得如何哄自己的妻子,讓她跟自己慪氣。
“嗚嗚嗚!”她除了無聲哭泣,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撫慰自己那自責的心情。
“好了,哭夠了,我們就回家。”
蔣西允也沒有想到,她這場哭泣竟然持續了一個小時,夏寶都睡醒了。
她藉此問,“宇皓啊,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大名,我們還沒有取名呢!”
夏先生也沒有仔細想過,遂搖搖頭,而蔣西允則想出了一個名字,“叫言遇好不好?”爲了辦法言遇的恩情,所以叫言遇!
“夏太太,你確定你兒子變竹馬?適合嗎?”他可不想叫自己兒子的時候是叫他情敵的名字。
“那叫感言啊。”良久,夏先生開口。
夏感言,夏家感謝言遇。
這名字取的好,蔣西允則喜歡,於是一口點頭答應,“好!很好聽的名字!”
而夏先生看見妻子沒有剛纔哭泣的模樣,反而笑哈哈的樣子。嘴角也掛起一絲微笑,人生在世莫過於看着你笑靨如花。
落日時分,墓地園裡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妻子抱住孩子,一副興高采烈地吧唧孩子。嘴裡還時不時嘟囔,“感言,你叫感言,夏感言!小名夏寶,你是夏家的寶!”
而丈夫望着妻子,是說不盡道不言的甜蜜。
孩子天真無知,呵呵笑起。甜蜜的幸福莫過如此。
夕陽西下,甜蜜人兒要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