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慕向東問道,好像是走神了,可是他沒有,只是程瑤並沒有轉過頭跟他講話,而且聲音也聽得不太清,所以他以爲程瑤又是在自言自語了。
“是啊,這裡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不是跟你講話,我難道是在跟鬼講話啊?”
程瑤火氣越來越大。
慕向東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因爲他知道,他再說話,也只會遭來程瑤的痛罵。
程瑤對於慕向東的木訥越來越生氣,他怎麼就不知道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那樣說話其實是一種在乎的語氣,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傻瓜。程瑤在心裡這樣想到,她覺得慕向東對於這些情感類的真的太愚鈍了,完全就不懂得女人心裡的想法。
“到了,就是這裡了吧?”
慕向東說道,此時正在想心事的程瑤才反應過來,這已經到了。
“沒想到,這在山腳下看到的房子,還要走這麼長的時間啊。我們去敲敲門,看看到底有沒有人在屋裡。”
慕向東說道。
他們走過去敲了敲門,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人迴應,可是剛纔明明還看見屋裡還有燈光,可這會兒燈被吹滅了。
“裡面有人嗎?我們是外地來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在您這借住一宿,可以嗎?”
程瑤知道里面有人,因爲她都聽到裡面有碰撞的聲音,她覺得這些人肯定是把他們兩個人當做壞人了,所以就這麼好聲好氣的說道。
過了好久門終於開了一道門縫,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來。
“你們真的不是壞人?”
原來是傍晚在路邊玩耍的那個男孩,那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很可愛。
“原來是你啊,就你一個人在家嗎?媽媽呢?你家裡還有沒有其他人啊?”
程瑤蹲下跟小男孩說道。
剛問完,屋裡就有另一個人走了出來,她就是今天在路邊抱走孩子的那個媽媽。
“你們真的不是官府的人?”
那個媽媽問道,雙眼緊緊地盯着程瑤,好像要看她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在說謊。
“官兵?呵呵,你有看過有穿着這麼破爛的衣服的官兵嗎?”
程瑤笑道。
“既然你們不是官兵,那來此地幹什麼?”
女人繼續問道。
“我這位兄長中毒了,我們要走到北天山去採一種藥,在途中經過這裡的時候天黑了,就想打擾大家,借住一宿,沒有其他的惡意。”
程瑤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她怕自己沒有說清楚,這扇好不容易纔開的門就關了。
“那好吧,你們既然不是官兵,就進來吧。”
程瑤和慕向東跟在那個女人後面走進房屋。
剛走進去一看,有一位老人坐在正中間,拄着一根柺杖,雙眼緊閉,頭髮發白,看樣子有七八十歲了吧。
“這是我的公公,孩子他爺爺。”
女人看到程瑤盯着那個老人就解釋到。
“他爺爺眼睛瞎了,什麼也看不見。”
“哦,那怎麼不見孩子的爸爸啊?”
程瑤心急口快的問道。
“咳咳。”
慕向東留意到女人臉上閃過悲傷的表情,就咳嗽了兩聲示意程瑤不要問了。
“孩子他爹被官兵抓走服役去了,這個村子就剩下老人、婦女和孩子了。”
那個老人家拄着柺杖敲打着地面,好像很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些官兵也太過分了,難怪你們剛剛問我們是不是官府的人。”
程瑤聽完老人家的話之後很氣憤的說道。
“他們每隔幾天都會來要人,這裡的整個村子有點勞動力的男子都被抓去了,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們,現在連婦女都要抓。”
那個女人說着說着就流淚了。
也許這個家庭的冷清是因爲沒有男主人在的緣故,誰也不知道這個家庭經歷過怎樣的生離死別。
“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程瑤拍案而起,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那女人搖搖頭,程瑤恨不得那些可惡的官兵早點出現,這樣就可以好好教訓一番。
坐在一旁的慕向東拉了拉程瑤的衣袖,示意她坐下,平息怒氣。
“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惡嗎?”
程瑤看不下去了,這家裡本來就很清苦,連家裡唯一的一個勞動力,他們都不放過,現在還要來抓女人,看看這家裡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女人被抓走後,誰來照顧他們啊?一想到這,程瑤就來氣。
可是這都不是慕向東和程瑤能管得了的事啊,世界上這種事到處可見,怎麼可能就憑程瑤和慕向東就能擺平呢,再說了,他們來了,替這一家人出氣,那他們走了之後,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再來啊,說不準還會來報復,把這家人都殺了也說不定呢。
慕向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叫程瑤先別這麼生氣,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們一定走了很遠的路了吧,傍晚的時候真的不好意思,我誤會你們了。”
那個女人向程瑤道歉道。
“沒關係,我沒往心裡去。”
程瑤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纔怪,剛剛不是還在生氣嗎?”
慕向東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你們一定很餓了,我去熱熱飯菜。”
說着那個女人就往廚房走去。
過了不一會兒,那個女人就端來一些饅頭和一些剩菜。
“不好意思啊,這裡也就只有這些粗茶飯菜了。”
“沒關係,我們也是粗人一個,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程瑤快人快語。
可能兩個人真的餓壞了,見到這些饅頭什麼的,就稀里嘩啦很快就解決完了。
吃飽後,他們就各自回房去睡覺了。
“開門開門。”
還沒等天大亮,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大聲地敲打着門。
“誰啊?一大清早的。”
慕向東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來罵道。
在他剛要去開門的時候,那個女人就p跑過抓住他的手,叫他不要開門。
慕向東這才反應過來是官兵來了。
慕向東看見那女人臉上驚恐的樣子,全身還在不停的發抖。
這時,程瑤也走了出來。
女人示意慕向東和程瑤從後門跑走,不然他們就會被官兵抓走的。
“不行,大姐,我們不能丟下你們。”
程瑤和慕向東說什麼也不能丟下這一家子自己逃跑,再者說,對於他們來說妖魔鬼怪都不怕的人,怎麼會怕這幾個小小的官兵?
正在爭執的時候,那些官兵提破門,闖了進來。
“呦,原來這裡還藏着男人和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子的。”
那些官兵的頭頭色迷迷的看着那個女人,平時程瑤是男兒身打扮,他們也就以爲她是男子了。
“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程瑤衝過去弄來那個官兵調戲女人的手。
“呵,看你白白嫩嫩的,脾氣倒是不小啊,來啊,把他帶到縣衙裡,先讓他嚐嚐我們那的酷刑,再讓他去苦役,看他過兩天後,這嘴還是不是這麼硬?”
那官兵擺了擺手,叫後面的官兵把程瑤抓起來。
程瑤哪裡會那麼乖乖的站在那等着他們來抓啊,還沒等他們走進,她就一拳頭打了過去。
那些官兵看見有百姓既然敢反抗他們,覺得這些人都吃了豹子膽了,一下子來氣,更加的憤憤然,一羣人都衝了上去。
慕向東衝上前去,把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打倒,那個女人看見一羣人打起來了,還動刀動槍的,很害怕,她趕緊顫顫驚驚的跑回房屋裡,抱起孩子和爺爺躲在角落裡了。
外面的打鬥很激烈,躲在一角落裡的婦女都能聽見外面刀劍碰撞打磨的聲音。
“媽媽,我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