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我拎着兩位打包好的牛排和半瓶子紅酒,腳步踉蹌的走出餐廳,臨走時候,我刻意回頭瞟了眼那家全是英文字母的招牌,首位字母全是“JJ”,心底禁不住咒罵:“草泥馬得,JJ黑店!”
很顯然,江靜雅她爹就是爲了給我擺個下馬威,我估計他肯定也想到了我會哭着喊着結賬,所以才故意交代服務生給我漫天要價,可面對這種情況,我可笑的自信心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認慫。
出來的時候,天上剛好開始降起了毛毛細雨,我漫無目的的晃盪在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裡,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去哪,更不曉得自己應該怎麼做。
李俊峰的手機沒電了,我現在連聯繫一下黑哥,問問山城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都做不到。
走在冰冷的街道,我腦海中一片混亂。
實話實說,我不一定有多愛江靜雅,但必須得承認,她在最特定的時間裡給了我一份特定的陪伴,我喜歡跟她相處的感覺,喜歡我倆沒有任何芥蒂的對話。
兒女感情上,我不算是個矯情的人,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伴侶,明白自己需要何等的陪伴,所以一開始我會很排除江靜雅,但不得不說緣分這玩意兒,有時候真跟草泥馬似的,不是隨口喊一喊,就真的能成真。
江靜雅她爸希望我好,準確的說是希望他姑娘好,所以纔會強迫我們去什麼新西蘭,給我那幫哥們斷絕關係,我如果真這麼幹了,後半輩子指定想啥有啥,吃喝不愁。
可特麼那羣指着我拔劍楊帆的兄弟咋整?捨去自己一切的齊叔又該咋辦?還等着我回去幫忙出謀劃策的黑哥又應該何去何從?
我像個遊魂野鬼似的無助的遊蕩在大街上,瞅着面前這一棟棟高樓大廈,我突然有種特別想罵孃的衝動,爲什麼我爸不是大老闆,爲什麼我家沒出個可以讓我盡情裝逼的直系親戚,憑什麼我們這種無依無靠,就想憑着自己在這個社會苟活的二賴子卻要那麼艱辛。
走着走着,我腦後冷不丁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鬱悶了啊鐵子?”
“誒臥槽!”我嚇了個激靈,幾乎是蹦着回過去腦袋,猛不丁看到身後尾隨着一個頭戴鴨舌帽,身上穿件橘色“海綿寶寶”的敦實身影,那傢伙此時正昂着一對咪咪小眼上下打量我。
瞅清楚他模樣後,我先是一驚,隨即眉頭皺了起來,壓低聲音臭罵:“小胖砸,你他媽是腦袋讓屁股給夾了吧,鬧出這麼大動靜,你咋還從石市瞎雞八晃悠呢?”
沒錯,此時吊車尾似的跟在我身後的傢伙竟是張星宇,只不過他此時“全副武裝”,除了腦袋上戴頂綠色的鴨舌帽以外,臉上還捂着個湛藍色的大口罩,猛地一瞅,就跟個世紀末流的非主流差不多。
張星宇挑動兩下本就不算太濃的眉梢,隔着口罩朝我賤笑:“你沒安全,我哪好意思獨自走,從你走出警局,我就一路跟蹤你,咋樣啊,跟老丈人會晤如何?”